《杀死一只知更鸟》:有一种东西不能遵循从众原则,那就是人的良心

杀死一只知更鸟
[美]哈珀·李

《杀死一只知更鸟》是美国女作家哈珀·李的长篇小说之一。

小说讲述了正直的辩护律师与传统观念的抗争故事,包括传统贵族家庭对女孩子淑女的要求、传统社会对黑人犯罪的不加质疑的判决等,但抗争结果却不尽人意,尽管律师掌握了黑人并没有犯罪的证据也抵挡不住世俗对黑人的观念,最终黑人被乱抢打死。

《杀死一只知更鸟》表达出来的不仅仅是世俗的观念,包括人类对表面印象给出的刻板观念的质疑与抗争,比如“怪人拉德利”、“黑鬼”等,其中也涉及到了教育、法律、种族等多方面,以小孩子作为第一人设,天真烂漫一笔一划地描述她所看到的世界,“知更鸟”是不能杀死的,也永远杀不死。

一、这个世界上分为四类人:规矩、知恩图报、为钱出卖良心和倍受歧视与压迫的种族

杰姆告诉妹妹斯库特,这个世界上分为四种人:一种是像我们和街坊邻居这样的普通人,一种是跟坎宁安家一样住在林子里的人,一种是像尤厄尔家一样生活在垃圾场旁边的人,还有一种是黑人。

像我们和街坊邻居这样的普通人,规规矩矩,从不违法犯罪;不管学校推行新的教育制度还是伙伴之间的摩擦,都始终保持自己的生活规律,从不越界,允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想法和思考。

像坎宁安家的人:住在深山老林,贫穷但从来不白拿别人的任何东西,自己有多少就用多少,你对他们的滴水之恩,他们必定涌泉相报。

像尤厄尔家的人:游手好闲,睚眦必报,为了钱财和自身地位甚至牺牲女儿的清白,又极其蔑视“黑鬼”,因为阿迪克斯替“黑鬼”辩护,甚至对孩子们下狠手。

像黑人一样的人:处于世界底层,不管发生什么都永远翻不了身,不管是否清白,只要站在白人的对立面,永远都只有死这一个选择。

在案件中尤厄尔暴打自己的女儿,却因为看到自己女儿与“黑鬼”的亲密举动,而觉得有损自身的白人地位与救济金,遂污蔑黑人汤姆·鲁宾逊强奸自己的女儿,但当二人对簿公堂,证据不足时,却因陪审团对白人地位的推崇,汤姆·鲁宾逊遭到不公平的对待。他最后的逃狱正是对这种制度的反抗。

至于小镇上的“怪人”拉德利,他整天闭门不出,传言他像是恶毒的幽灵,像是躲在黑暗里的吸血鬼,但他却在杰姆与斯库特遭到尤厄尔报复的时候出手相助。

在经历了“怪人”拉德利先生、卡波妮就尤厄尔家人吃饭体态的尊重教育、莫迪小姐家失火、疯狗、杜博斯太太等事件,杰姆看透了,他甚至认为“怪人”拉德利之所以是“怪人”拉德利就是因为这世界上分为这四类人:规矩、知恩图报、为钱出卖良心和倍受歧视与压迫的种族。

二、阿迪克斯对孩子们的教育:充满勇气与正义

阿迪克斯对孩子们的教育在我看来是值得全世界的父母去学习的,特别是他的教育方式,敢于直面孩子们的好奇心与疑问,并且从不敷衍。

在尤厄尔污蔑状告“黑鬼”强奸自己的女儿的案件中,杰姆和斯库特因为阿迪克斯替“黑鬼”辩护而遭到整个小镇的嘲笑与鄙视,所有人都认为“黑鬼”地位低下、品格粗俗,即使他们没有犯法,但“黑鬼”的身份就是他们本身的罪,就连陪审团都将没有证据的强奸罪的帽子扣在“黑鬼”头上,仅仅因为他是“黑鬼”;不用看,只有“黑鬼”才会去干这种下三滥的事情,“黑鬼”最后被乱枪打死,连法庭都判定“黑鬼”有罪。

但阿迪克斯却对孩子们说:他们当然有权利那样想,他们的看法也有权得到充分的尊重,但是,我在接受他人之前,首先要接受自己。有一种东西不能遵循从众原则,那就是人的良心。即使失败了,他也从来都没有后悔替“黑鬼”辩护,虽然无可奈何,但无愧于自己的良心。

杰姆和斯库特因为无罪的“黑鬼”被乱枪打死,愤愤不平,关于正义,阿迪克斯说:在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上,总有什么东西让人丧失理智——即使他们努力想做到公平,结果还是事与愿违。在我们的法庭上,当对立双方是一个白人和一个黑人的时候,白人总是胜诉。这些事情很丑恶,可现实生活就是如此

阿迪克斯彻夜守护在监狱里的“黑鬼”却遭人威胁,杰姆与斯库特无疑闯入,关于勇气,阿迪克斯说:勇敢就是,在你还没开始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注定会输,但依然义无反顾地去做,并且不管发生什么都坚持到底。一个人很少能赢,但也总会有赢的时候

……

阿迪克斯对孩子们的教育不仅仅是停留在表面上的“对话”,而是身体力行,不管是“强奸”、“婊子”等令人难以启齿的词还是“道歉”、“正义”他都从来没有敷衍,对孩子们的教育最重要的是满足他们的好奇心,传递正确的三观,尊重孩子们的发展规律,身体力行,从不敷衍。

三、不能杀死的“知更鸟”是不可泯灭的良心与正义:有一种东西不能遵循从众原则,那就是人的良心

阿迪克斯告诉孩子们,院子里的冠蓝鸦你想射几只就几只,但唯独不能杀死知更鸟,一只都不能。

为什么不能杀死知更鸟,连一只都不可以?因为知更鸟不像其他鸟儿一样吃果实、啄树根,它从来没有给人类和大自然带来一丝破坏,它仅仅是唱着自己的歌,翱翔在自己的天空里,它是“无罪”的。

在案件中,“知更鸟”代表的就是无罪的“黑鬼”汤姆·鲁宾逊。他本该被无罪释放的,可社会的决策权往往在地位崇高的人的手里,所有人都因为白人的一面之词而归罪于他。

无罪的“黑鬼”最终被乱枪打死,他只是好心地帮尤厄尔家的女儿劈柴,却因为黑色的皮肤而惨遭横祸,他最后的逃狱是他看透了那些白人内心的“正义”所做出的反抗,那种对当权者制度的无奈与不甘的痛苦感受在每个人的心头萦绕久久不能散去。

在书外,“知更鸟”代表的是人的良心,它是人类内心的正义,不能杀死的“知更鸟”代表的更是不可泯灭的良心与正义。

而在这个世界上的四类人当中,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在抱怨制度的不公平,在替“黑鬼”叫冤;像坎宁安家的人因为我们的帮助而勇敢地在白人陪审团里投了“黑鬼”有罪的反对票;像尤厄尔一样的人,在为了自身的地位狠狠地污蔑压榨“黑鬼”,而像“黑鬼”的人,在我们的帮助下依旧对这个社会的不公平制度感到失望……

又有谁能够抛弃社会地位摸着自己的良心发出声音:他无罪呢?

只有阿迪克斯,即使没有人同意他替“黑鬼”辩护,即使所有人都归罪于“黑鬼”,即使杰姆与斯库特早到别人嘲笑抱怨不已,阿迪克斯都告诉孩子们:如果我不坚持下去,那我根本就没有教育你们的资格,在权利地位与正义良心面前,阿迪克斯选择了内心的正义。

不能杀死的“知更鸟”代表的是人类不可泯灭的良心与正义,虽然败诉了,但汤姆·鲁宾逊,这个惨遭不幸的“黑鬼”,他所留下来的“知更鸟”警告却给人类文明的发展敲响了警钟:有一种东西不能遵循从众原则,那就是人的良心。败诉了,但阿迪克斯的教育却成功了,孩子们永远记住了,这是人类内心最不可泯灭的良心与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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