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书的再阅读不仅仅只是可能,而是必要,你不能希冀自己一眼洞穿它,而是你十五岁看,二十岁看,四十岁五十岁看,它都会因着你不同的询问,关注,和困惑,开放给你不一样的东西。
我26岁第一次看这本书,真本书的独特在于它的真挚朴实,从未见过的两个人,因为书结缘,开始长达20年的书信联系,记录了由生到死,美英两国人民之间友爱互助的物质与精神层面上密不可分的深切友情。
书信一直都是我很喜欢的一种聊天方式之一,我觉得它更可以畅所欲言,说出心底最深处的话。青春的我们与同学之间还有一个身份就是笔友,我们有笔名,有属于自己的符号,可能有些笔友也从未正面接触过,却也很知心。
我记录点里面喜欢的语句,来自海莲.汉芙。
部分大于全体便是这个永恒当下的灾难启示,让我们得以在书籍阅读的世界中,推翻一项亘古的数学原理——这是柏拉图最爱引用的,全体永远大于远比我们一整个世界还大,大的太多了。是在什么时候,我们会生出如此诡异的感觉呢?特别当我们满心迫切的困惑不能解之时我们很容易在一本本书中再惊讶到,原来我们所在的现实世界,相较于既有的书籍世界,懂得事这么少,瞻望的视野这么窄,思维的续航能力这么差,人心又是这么封闭懒怠,诸多持续折磨我们的难题,包括公领域的和私领域的,不仅有人经历过受苦过认真思索过,甚至还把经验和睿智细腻的解答好好封存在书中。
从事出版已超过半辈子之久,我个人仍始终有个问题得不到满意的答案:我始终不真正明白人们为什么不买书?这不是全世界最便宜的一样东西吗?一人个所曾拥有过最聪明最认真最富想象力最伟大的心灵,你不是极可能只用买一件看不上眼衣服的三千台币就可以买下他奇迹一生所有吗?你不是吃一顿平价午餐的支付,就可得到一个美好的洞窟,以及一个由此联通的完整世界吗?
海莲所推崇的英国玄学诗人。散文家多恩有一句话:“全体人类就是一本书。当一个人死亡,这并非有一章被从书中撕去,而是被翻译成一种更好的语言。”
我想,当爱情以另外一种方式展现铺陈时,也并非被撕去,而是翻译成一种更好的语言。上帝派来的那几个译者,名叫机缘,名叫责任,名叫蕴藉,名叫沉默。还有一位,名叫怀恋。
田大牙的自述
2016/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