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是一位土生土长的农民,在我小时候还没有去外地求学的时候,他是从来不出去打工的。别人家的父母大多都是外出打工,以此来赚取费用,来支撑起整个家。而我的父亲却是没有出去。
每天晚上,在我放学之后,迎着夕阳的余晖,我迈着快速的步伐向家中走去。然后,静待着父亲回家。他每次回来都是满身污垢,有时候是白色的不知名的物体,但我并不以为然,总是在父亲回来之后,才有一种安全感。他是整个家的顶梁柱。
我们整个家四口人,父亲,母亲,姐姐,我。那个时候,我们一家四口的收入就只有父亲一人的收入,所以生活过得有些拮据。要哪种情况下,吃顿肉都是一种盛事,但是父亲从没有说要出去打工。
父亲的工作也很普通,就是泥瓦匠。通俗一点来说就是在工地中,搬砖,泥墙之类的。在我的记忆中,当时的小工好像是一天五十块钱。而父亲就是小工。相应地,有小工就有大工,大工的工资比小工多了不少。具体是多少我也记得不清楚了,反正当时的我就想,为什么父亲不去做大工呢?后来听说,做大工需要上架子去高处作业,有一定的危险性,我就明白父亲为什么不做大工了。
我从小到大与父亲的交流并不多,在小时候,可能还多一些,因为我就在父亲身边。每天我起床去上学的时候,父亲已经不见了。他总是在天还没亮的时候起床,去工地干活,数年如一日地工作。那个时候,最令人开心的莫过于晚上了。晚上的时候,我和姐姐放学了,父亲也下班了。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围在那张破旧的方桌吃完饭,很开心。饭后,母亲处理一些家务活,我,姐姐,父亲就坐在沙发上,或者在床上,一起看电视。我总是在不知不觉间睡着,然后第二天在床上被母亲叫醒。那段时间真的是我们一家四口在一起时间最多的时候了。后来,我的姐姐率先离开家去城里求学,我记得那个时候我五年级。当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忧伤感觉,只是感觉家里安静了许多,再没有人和我争吵了。
我在五年级的时候也城里求学,寄宿在舅舅的家里。也许因为我太调皮,不适应城里生活,或者父亲舍不得我,总之,我在一个学期后又重新回到了家长。父亲也一如既往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在初一的时候,我又来到了城里。一呆就是六年,那是我心灵和身体发育的黄金时期,但是父亲没在身边。我们的距离就这样被时间无情的地拉来了,父亲不善表达,我也不善表达。我们之间就像有一段时间的鸿沟,我过不去,父亲回不来。
在我上初中之后,父亲就开始外出打工了。有一次,我问母亲,为什么父亲在我小学的时候没有出去打工啊?母亲说:他放不下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