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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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背着她的猴子书包,和我挥手告别。妈妈,妈妈,再见。

时光流逝得如此快。插上翅膀翱翔天际已不足以形容它穿指而过的迅猛。四年零三个月了,女儿挣脱和我紧密相连的脐带已有四年零三个月了。她每天都在成长,在变化,同时也在改变着我。

对于母亲来说,和孩子分开是一种煎熬,也是一种成长。第一次和女儿分开,自然她呱呱坠地的瞬间,那是不可避免,也是必然的。她竭力哭泣,振耳欲聋的哭声是产房里美妙的乐曲。薄薄的白色胎毛下,稚嫩得如玉石般剔透的肌肤,因嗜睡而闭拢的眼睛,如娇艳花儿的粉色小嘴,所有都是如此精致。

我与她依靠那条柔软的脐带紧密相连整整十个月,她在我身体里生长,聆听我的心跳,呼吸,话语。她如一个精灵,靠着我的心脏,在悄悄和它对话,说着我不知道的秘密。她撑动手脚告诉我她的喜怒与期待。

我联想每一个关于女儿降临的美好瞬间,却没有想到听到你洪亮的哭鸣声时,眼角自然淌下的两行温热的泪水。我的小天使终于来到我的身边。

助产士抱着赤裸裸来临人世的你,让她亲吻我布满汗水与泪水的脸颊。哑哑哭啼的她,凑在我身旁后立马安静,本能寻找母乳。刚成为独立个体,能自主呼吸的小人儿,便是如此饥肠辘辘。

降临人世,真的花费了我们极大的勇气与力量,或许我们都疲惫不堪,该好好相拥而眠,聆听对方均匀的呼吸与有力的心跳。这种血淋淋并伴随极大痛苦的肉体之间的剥离,见证了我们的成长。

女儿八个月大随婆婆回老家办事,是离开母体后第一次和我分开。各种肝肠寸断,各种难舍,燃烧我忧郁的心,爬满我削尖的脸。每一天我都活在期盼女儿归来中,每天在过着背奶生活。意外却是女儿回来后,已是纯熟捧着奶瓶咕咚咕咚喝牛奶。

她不再需要母乳,她不再用母乳吹泡泡,不再使劲往我身上靠来寻找给予她安全的母乳。第一次的离别,便切断了我和女儿最后一丝的连带。我和女儿的分开,真真正正迈上一台阶。她终于成为一个独立于任何人的个体。

九月份,是她第一次远离我的视线,到学校度过漫长而有趣的一天。不,对于她来说,这是愉快且充满惊喜的。从那一天开始,她不再单纯属于我的,她的世界里会有老师,同学。她小小的朋友圈里是她那些可爱的同龄伙伴们。

而那天开始,我要开始学习了解她幼小的内心世界里因为种种交流沟通而产生的美好或难过。我与她的短暂告别或许在每天早上那个亲吻相拥后,或许在睡觉前那句''妈妈期待你和我分享学校发生的每一件有趣的事''之后。

我重视她每一天的变化,那是她的成长。她的焦躁不安,无理取闹,胆小惶恐,都牵动着我的神经。

女儿,走得慢一点。我不希望你邯郸学步,不求你成龙成凤。我只想你走稳眼前每一步,即便跌倒也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和现在一样说句我没事,继续前行。我在身后看着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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