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最近天天玩吃鸡的影响,今天晚上居然做梦了。真的是应了那句话,日有所思,夜有所想。我做了一个梦,不是噩梦,却很可怕;不是美梦,也有所启迪。
一座寺院外面,一个类似军阀的头目,带着一群气势汹汹的护卫,押着一帮跪地的犯人,就在寺院门口。而我在寺院内部的二楼走廊里,将下面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头目貌似和主持说着什么东西,模模糊糊。可我确能听到方丈的意思,回头是岸,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头目听了方丈的话,出离愤怒,手起刀落,咔嚓,人头掉了。方丈面不改色,合什念经。吓得我面色惨白,缩成一团。头目看着方丈的态度,也没有多说什么,怒气不减,继续挥刀,一颗一颗又一颗。血流满地,四溢而去;头颅翻滚,散落而开,好像冥冥中有定数一样,头目被鲜血围绕,脚下就是刚刚砍下的头颅;方丈与头目之前,以鲜血为界,以头颅为线,泾渭分明。我从最开始的惊吓到慢慢的平静,眼睛盯着头目和方丈。头目的刀,丝毫没有停歇的样子,一刀又一刀,一颗又一颗,滚滚落地。或许是累了,或许是怕了,看起来穷凶极恶的头目,速度慢慢地,慢慢地缓了下来,每多砍一刀,好似要使出全身的力气一样,下一刀就再也挥不出了。可每次只要头目抬得起刀,刀总也能砍下去,即使是佝偻着身子。方丈面色平淡,好似古井,一波不惊。头目或是累了,或是疲了,或是悟了,或是明了,反正是再也砍不下去啦。头目跪倒在地,还是紧握这那把流血的刀,全身的力气都源自那把刀。即使是跪倒在地,他的身子也是挺得笔直。不屈的眼神看着方丈,目不转睛。方丈依然如故,缓缓道来,“施主,回头是岸,善哉善哉!”头目气喘吁吁地说,“为什么?为什么?明明他们是劫匪,惨遭屠戮的是我的家人!为什么我要心怀愧疚?为什么是我?!”
原来,头目带领人在附近的关隘抵御入侵者,而山中的土匪趁此机会,洗劫城镇。寺院恰好在土匪窝和城镇之间,土匪下山时,方丈等人知悉,立即带一帮门徒下山营救,奈何双脚赶不上烈马,双拳抵不过白刃。下山时,城镇已经惨遭涂炭。方丈带领门徒好心劝解,可土匪充耳不闻,却也不曾向和尚下手。土匪抢劫而回,跟着一帮念经和尚,其景也怪,其行也怪。待土匪行至寺院时,匪首一改不闻不问的态度,令一众小弟,持刀阻隔,阻止和尚继续跟随。自带其余土匪先行而回。方丈带领和尚在剩余匪众的刀前席地而坐,念经祈福。眼看土匪大部已然回巢,剩余喽罗作四散状,方丈带的和尚却也不起身而追,依然念经祈福。待天黑下来,方丈带领和尚回寺院,关门习作,继续每天的诵经礼佛,一切好似不曾发生一样,只剩不远城镇的火光好似在诉说着什么。
带领手下御敌的头目,听闻噩耗,悲痛欲绝,一帮部众异常勇猛,重创入侵者,立马带大部人马直捣匪巢,砍得土匪人仰马翻。匪首儿子,机灵懂事,趁乱逃至寺院,寻求救助。头目押解土匪来到寺院前,要求交出匪首儿子,方丈带领众僧人门前阻挡,耐心劝解。
头目累了,看着被捆绑的土匪,毫无还手之力,瑟瑟发抖;看着满地的鲜血,暗淡无光,好似还有热度;看着滚滚的头颅,沾满鲜血,死不瞑目。头目明了,紧握刀把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刀也倒了。我,那个匪首的儿子,不自觉合什念经。
匪阀,与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