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长在农村,家乡在武汉周边的一个小镇,离着武汉几十公里的距离。
从繁华的市区驱车一个小时后就到了我们老家,那里山清水秀,空气清新,小桥流水,没有了城市的喧闹,安静而又美好。
一条小河从村头穿过,高大而又古老的银杏树耸入云端,静静的守护着这个村庄。
那时的孩子没有很多的玩具,也没有太多的电视节目,没有电脑手机玩游戏,我的童年一大半的时光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一到夏天放暑假的时候,我们就成群结队的到那小河的深处去游泳,那些嬉笑声打闹声,穿过对面青翠欲滴的树林,穿过一望无际的田野,伴着知鸟的叫声回荡在村子的尽头。
直到夕阳的余晖透过那茂盛的银杏树叶,照射到我们身上,估计着爸爸妈妈也快从田里干完活回家了,我和小伙伴才意犹未尽的从水里上岸。
小河旁边有一棵古老的银杏树,没有人知道他有多少岁了,我只记得爷爷曾告诉我,说他小时候也跟我们一样,在那里度过了他的童年。
爷爷说,有一年日本鬼子来大扫荡,年老的村长把全村集合都藏到了离我们村庄有十几里远的一个大山里,清点人数时,有两个孩子找不到了,父母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眼看日本人就要来了,孩子没有找到。,涛子的爸爸绝望的说,只有跟日本人死拼了,二狗子的爸爸说,就算死,我们也要拉两个小日本垫背,可是他们都明白,以身相搏只不过多两具尸体而已。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涛子的爸爸看到眼前的白果树,突然眼睛一亮,说不如我们爬到树上去静观其变吧。
他们爬上树顶后居然发现那两个顽皮鬼就在树顶的树洞里睡着了。
听爷爷说日本人进村口以后,看到那一棵送入云端的银杏树,打算把它砍掉。不过后来有一个很懂中国文化的军官说,这棵树有参考的价值要留着,所以他一直幸存到现在,而二狗和涛子他们父子四人也因此逃过了一劫。
小时候我也经常爬到树顶去玩,不过顺着树顶往上爬,大概要爬十几米那么高,就会看到一个跟吃饭的时的大圆桌那么大的一个空洞,里面足足可以坐五六个人。
坐在那树洞里伸出头往河底下看,整个人都心惊胆战。
四周都是粗壮的树干,极为隐秘,要想爬上去,必须大费一番周折,那时我胆子小,爬了几次都是爬到一半就不敢爬。
出門工作以后,去了无数的名山峻岭游玩,却找不到当初在白果树底下玩的那份开心与乐趣。
那片养育了我十几年的水土,已经深深融入到我的血液里滋养着我。在每个飘泊的灵魂里外面的世界多么的繁华与精彩,永远都比不上家的温暖,就像倦鸟飞过千山万水,最依恋的永远还是能遮风挡雨的巢穴。
我没怎么去过武汉,每次都是在车站匆匆而过,但还是对这个日新月异的城市充满期待。落叶归根,我渴望有一天能回到它的怀抱里,在这里生根发芽,而不是每次都在父母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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