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记忆里发生过的

听完钱卫锺的叙述，黑虎明白了其中的原委。自己的判断没有错，这个来自未来的地球人，果然是天魔星的杰作，他口中的师傅纳兰青，的确是天魔星人，还是自己的大师兄，曾经的天玑星五大天玑灵之首。叛逃天玑星到了另一个星球，就是天魔星的星主。不过，现在这个钱卫锺身上只是有些“噩识”的气息，尚未真的修为了“噩识”。显然大师兄已经把自己弟子嘉士震的灵识存放再来这个钱卫锺身上。黑虎知道大师兄纳兰青的大弟子嘉士震是个善良之辈，才会甘愿追随师傅到地球来。

黑虎改了口气看着钱卫锺说：“钱卫锺，你这番话应该从来没有对其他人说过吧？你我第一次相见你就如实告知，可见你天良未泯，原本是个善良的孩子。你我相逢也算天意有缘，我先把一些和你有关，在你身上发生的事情解释一下，也许你就明白了。”

钱卫锺抬头望着黑虎，老老实实点点头。

“你遭遇了外来星球天魔星对地球的一次行动。你看见的就是天魔星人，他们比你们这个地球上的文明要先进无数倍，可以说，地球只怕还要发展数千年，都不一定达到的水平，所以你不但会再生而且可以躯壳与灵魂脱离。还有你那个师傅纳兰青，虽然已经把嘉士震的灵识存放在你身上，却没有把他的修为一起给你，需要你自己以后去领悟。”

黑虎这几句话让嘉士震茅塞顿开连忙央求。“大元帅，你……能救我吗？”

黑虎朝他点点头。“可以。你入魔未深，我可以救你。我也对你实话说，你师傅纳兰青就是我大师兄。我是天玑星人，是天玑星最高修为天玑灵，具有对抗天魔星的能力。从此以后你就跟在我身旁，我来慢慢消除你身上的‘噩识’，然后在适当时候设法送你回去。”

“谢谢大元帅。我可以拜大元帅为师吗？”钱卫锺的恐怖渐渐消失人也灵动起来，连忙提出了个要求。

黑虎想了想，接受了。“好。我就收下你这个徒弟。你能修为到什么程度，就看你自己努力了。以后不要再用前世嘉士震的身份，我只认你是钱卫锺。”

钱卫锺喜出望外跪下就磕头，把地板磕得“咚咚”响。“师傅在上，弟子钱卫锺叩见吾师。”

黑虎温和地说：“你起来吧。为师还有其他话要问你。”

“谢过师傅。”

“你过来，坐在为师身旁。”

黑虎拍怕身边的一方软垫，钱卫锺过去屈膝跪坐下来。

“锺儿，按你说法，是民国二年军阀混战中京城发生炮战，那座监狱再次被击中，你被炸上天后又是那只天魔星的飞船救了你，然后从天上把你弄到了行刑台上。”

“正是如此。徒儿魂魄醒了，发现自己正在受刑只能运功逃脱。”

“那么，你的记忆里，难道没有关于苏乌国的情况？也没有到东越后的记忆吗？”

钱卫锺想了想回答：“是有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的记忆里的确有在苏乌国发生的事情，也有到东越国后在宓妃宫里做马夫的记忆。”

黑虎点点头。“应该是天魔星又将另一个人的记忆植入到你记忆皮层了。这一点他们完全做得到，你现在好好想一下，你关于马夫的这段记忆都发生过什么？另外，那天宓妃究竟为什么要对你一个马夫动了杀机？”

钱卫锺开始搜索自己的记忆层，脑海了出现了所有的场景……

等看到第三章中间几个重要内容的时候，小雪忽然对着甄紫媛叫起来。甄紫媛看了它一眼。“你是说，老爸有了新的指令，让我们停止阅读这个章节？”

小雪又对着甄紫媛“吠叫”了两声。

甄紫媛点点头说：“好，我们就遵照老爸的指令吧。”

甄紫媛关闭了电脑领着他们退出密室回到地面小木屋里，在一间客厅里坐下。甄紫媛从旁边咖啡机里冲了三杯咖啡依次端给他们，然后自己端来一杯坐在靠窗的沙发上。小雪跳到了窗前的台子上，那里铺着一个软软的犬床，小雪缩在那里闭起眼睛睡觉了。

仲南宇品了一口咖啡就放下了。

他实在没有心情喝咖啡，满脑子充满疑问，忍不住想说出来讨论。“媛媛，看了你父亲留下的文字，解决了我心中不少疑问，却也增添了更多疑问。不知道你怎么想？”

林梅雉也放下了手中咖啡杯。“媛媛，你老爸文笔真好，我感觉比小说都好看，说不一定可以拍电视剧？”

仲南宇看了自己这个年轻搭档一眼，心中有点不满。这个姑娘年龄和甄紫媛差不多，可怎么看都没有她成熟，整天毛手毛脚，办事幼稚，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此刻的甄紫媛也是一脑子问题，看到现在的文档，还是找不到线索，见仲南宇提出来了，便同意大家一起来讨论一下，看看能不能理出头绪来。

“媛媛，你想一下，按照你老爸留下的文件，他第一次离家其实就是发生了意外，并不是自己主动出走。对不对？”仲南宇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甄紫媛想了想看过的文件内容，点点头表示同意。

仲南宇又接着分析起来。“我们现在就顺着这个思路分析一下。那是二十年前，你父亲生意失败破产了。他卖掉了工厂最后的设备后就再也没有回家，直接去了一家小酒馆，然后就在这家小酒馆喝醉了。你父亲如实记录了这段经历，可紧接着下面的文字，完全变得不可思议，就像一部魔幻小说。我们现在不去考虑真实性，因为很可能就是真实的，只是处于我们这个维度空间看不见，也无法正常理解，我们暂时把他切开。起码最前面的一部分是很现实的内容，真实发生在20年前的事。那么这段内容一定有案可查，我们就从这里查起。”

甄紫媛记忆里浮现出记忆的残片，当她放学回家看见家里一片狼藉，老妈坐在那里发呆家里来了警察，才知道老爸工厂破产人也失踪了。坊间开始流传关于甄世荫破产失踪的各种流言，有人说他犯事儿被警察抓了，有人传他破产跟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私奔了。甚至还有说，甄世荫去喝酒的时候发酒疯，被几个醉鬼打死了……失去父亲的甄紫媛，在学校里受到同学们排挤和歧视。要不是老妈有份不错的工作，还有爷爷奶奶时不时的接济，甄紫媛都无法想象自己怎么渡过这个十年？整整十年对于幼年的甄紫媛就是一个挥之不去的噩梦，她不愿想起，总在有意无意地将那段痛苦的记忆锁在脑海最底层，可今天还是被仲南宇几句话解开了创伤外面薄薄的一层衣。甄紫媛用最简洁的语言叙述了当时的情况。

仲南宇很认真听完之后问她。“媛媛，你还记得你父亲在给你那封信怎么记述当时情况吗？”

“当然记得。我的记忆力非常好，看过一遍基本可以复述内容。老爸是这样描述的‘20年前老爸突然离开了你，当时你只有5岁。你一定在怨恨老爸，就是不怨恨，至少也是抱怨。因为你天资聪明，从小就比别人的孩子，更加懂得许多大人的事情。你那个时候一定会以为老爸的离去，是因为和妈咪的感情问题。其实，那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老爸真正决心离开你们是缘于一个梦境。是这个20年前的梦，让老爸大彻大悟，使得老爸明白了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也让老爸懂得了自己肩负着一种怎样的艰巨使命？在离开前我无法向你做任何解释，因为你那个时候实在是太小了，尽管你聪明绝顶，也是无法以你当时年龄的智商水平和知识、阅历程度，去接受一个近乎天方夜谭般荒谬的论调。’”甄紫媛一字不差地把那段文字背诵出来。

林梅雉大吃一惊。“媛媛，你太牛了吧？都背下来了。”

仲南宇却说：“不是这段，而是第二个文件的开头部分。”

“你是指《二十年前南柯梦》的第一部分吗？”

“对，就是这部分。你父亲拿着最后一笔卖设备的钱去了一家酒吧。”

“‘我漫无目的走着看见路边有家酒吧便走进去。其实，我是不喜欢喝酒的，平生最反对醉酒，可今天我打算让自己彻彻底底的醉一回，也领教一回“一醉解千愁”的滋味。’你是说老爸在这里喝醉之后发生了什么？”甄紫媛凝目盯着仲南宇。

仲南宇肯定地点点头。“你听一下后面这一段和前面这一段有什么不同。”居然也是一字不漏地复述了甄世荫一段文字：……我口齿不清地说着，踉踉跄跄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出了酒吧。外面的风吹在身上有点冷，我不由打了个激灵，酒也醒了一半，抬起头看看天。黑沉沉的，有点怪。今天好像应该是阴历月半，白天又是很好的晴天，应该有很好的月亮。正是夏末秋初的季节，夜空也应该布满繁星。好奇怪月亮似乎是存在，却显得格外遥远也不清亮，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雾。那昏昏暗暗的光照下来，一切都是朦朦胧胧，带着一股森森的鬼气。零乱的星，躲在那层灰雾的背后，像荒坟地里的磷火，给人毛骨悚然的感觉。街上竟是一个人影也没有，也不见车辆驶过，两旁的路灯似明似暗，更增加了些许阴森的感觉。仿佛整个世界只有我活着，还在走路。我茫然走着，也不知脚下是不是路，有没有路，只管一步步走下去。高一脚，低一脚，不知这样走了多久，只是麻木地走，茫然地走。已经很累，很乏，很想躺下睡一觉，可我知道躺下，是一定再也爬不起来的。蓦然间，隐隐看见路边一个斜挑的酒幌子，上面书写“杏花村”。三个字写得龙飞凤舞倒引起我的好奇，便跌跌撞撞走过去，掀开门帘子跌了进去。

这酒店里居然是没有电灯的！几根陈旧柱子上设计一个小台放着几盏油灯，三五张八仙桌上也是几盏蜡烛灯，外面罩着纱罩。心中好生怪异什么时代了，居然这样装饰酒店？为了招揽生意故意不用电灯？我也不去多想，随便拣个座位坐下。两眼四下里观察，见里面有几桌客人，在朦朦胧胧的灯光下吆三喝五的划拳。可这些客人的服饰，竟都是汉秦时代的打扮，再看那店里的柜台后面和堂里忙着招呼客的人，居然也是一副古代掌柜和小二的模样……

“切。你们两个都是牛人。媛媛不说了，可能多看了几遍就记住了，毕竟是她老爸写给她看的；可你是和我一起看的，怎么也会背下来了？”林梅雉瞪大了眼睛好像不认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