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流,是我从一开始就想写,但又一直不敢轻易下笔的人物,也是这么多年追剧当中,唯一一个让我羡慕嫉妒恨的“小跟班”(当然,这不仅仅是因为我多年的胡椒粉身份,一不小心坦白了)。
在《琅琊榜》这么多光彩熠熠的人物里,他几乎是唯一一个完全纯净无邪的所在。在朝堂纷争中,若说有谁可以完全置身事外,可能唯有一个飞流了吧——这个心智不全因而纯净无邪、武功高绝因而可以始终陪在“苏哥哥”身边的“护卫”、“小弟”,也可以说,是梅长苏一直守护的最后一片没有丝毫杂念的净土。
1.心思单纯的慰藉
飞流的来历,在剧中就有介绍,一个东瀛神秘杀手组织覆灭后遗留下来的刚刚练成秘术的孩子,尚未执行过杀人任务的杀手,因遭那个组织的药物控制而心智不全,但武功奇绝,在即将冻饿致死的时候,被梅长苏巧遇并救了回来,一直作为护卫跟在梅长苏身边。
也是因为这段缘故,飞流一出场就是能够让蒙大统领“在百招之内不敢言胜”、一举打败夏冬的无名高手,一战带出梅长苏江左盟主身份的神秘人物;
更是跟在梅长苏身边许多年,早已超越护卫身份关系,被梅长苏宠得如亲弟一般的孩子。梅长苏少有的几次真心的开怀笑容,表现最明显的几乎全是飞流的“功劳”:
雪庐里训练三个孩子剑阵有所成,苏哥哥转而夸奖“飞流教的也好”,飞流明显撒娇的表情,让梅长苏忍俊不禁,相似的唯有梅长苏准备给庭生送金丝软甲为见面礼时,嫌黎纲话多而捂住黎纲嘴又转而甩掉手上口水的时候,“嫌弃”走开时的一笑;
一夜雪后,飞流开心堆着雪人,苏宅廊下的梅长苏一个伸手,接过飞流扔来的小雪球时,暂时忘却一切思绪的开怀笑容;
梅长苏坐在廊下看蒙挚和飞流过招,飞流被蒙挚压制,心中既不服又动弹不得的囧,蒙挚摸摸飞流的头,飞流虽然不自在,但也没躲开,甄平诧异地问,“他竟然让你摸他头发?”蒙挚哈哈答道,“我也不是白陪他练了这一年多的功夫”······此时就在一旁的“苏哥哥”,全程都是一脸笑容地看着这出“好戏”,直到蒙挚进屋,对梅长苏后知后觉地苦笑道:“小殊,合着你是在拿我给这个孩子喂招啊?”“是又怎么样?”梅长苏此刻更是露出春风般的笑容,“你不会这么小气吧,陪我们飞流过招不好玩吗?你看我们飞流多可爱啊……”
同样的情景我相信还不止这些,心思单纯的飞流,若不是有梅长苏时时照看,免去不少被骗被戏弄甚至利用的麻烦,也许早已活不下去;但反过来说,若没有飞流这个纯真孩子的陪伴,梅长苏在金陵的一两年,势必要失掉大部分能够暂时忘却谋划筹算,舒畅心怀的一时片刻。
梅长苏愿意带着飞流进金陵,或许因为他武功奇绝又一直不为世人所知,带着飞流去何处都不用担心飞流会有任何江湖麻烦,一般人也绝对伤不了飞流,不用他再分神照管;但更重要的是,梅长苏愿意一直像“哥哥”一样护着飞流,既是对飞流满心只装着“苏哥哥”,只听“苏哥哥”话的情感回应,同时也是把一份随时可以开怀的“心药”带在身边,聊以慰藉他梅长苏一人筹谋全局的“孤独”。
靖王经过三月春猎平定誉王谋反之后,越发觉得身负重大使命后的“孤独”,而相比之下,梅长苏的孤独,纵使有蒙挚和霓凰在身边,又能削减几分?他精密谋划却不能为人所道的艰辛,若没有飞流这个“傻”得可爱的“伴侣”在身边,他又能否撑过这种几乎相当于孤军奋战的“孤独”?
父辈们说,“傻人有傻福”,其实有时候心思单纯的人,反而能够天然地从人生的繁琐之事中抽离开来,像飞流这样心中只有“苏哥哥”和武功的他,活得简单澄澈。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电视剧里,男女主经历重大变故而身心俱疲的时候,往往愿意让自己远离熟悉的城市,找一个小山村教教小孩子读书画画的缘由了——越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世事沧桑,越是珍惜孩子般的童真无邪,并因此心生羡慕和向往。
我们常说的要保持赤子之心,孩子般的纯净澄澈,何尝不是这种赤子之心的最原始状态?
2.彼此的精神护持
那么,试问,为何梅长苏对这个心思单纯的孩子如此“情深”不舍?江左盟身为大梁乃至当时江湖的第一大帮,这种武功高、心思单纯的人会没有其他人么?
想想黎纲和甄平,就算因为他们曾是赤焰旧人,不能整日随他出入,又怎么确定他找不出一个没有身份背景只愿一心跟着他梅长苏的人呢?
卫峥心情激动地带着冰续草找蔺晨就梅长苏的时候不是也说么,找二十个肯为梅长苏交出性命的人又有何难,可见只要梅长苏需要,不愁找不到对他死心塌地的护卫。
那么,梅长苏为什么单单贴身带着飞流?
第一集蔺晨与梅长苏谈完事儿,转身对门外的飞流说:“飞流,你苏哥哥就要丢下你去金陵了,不如你跟我去南楚玩吧?”看似是玩笑话,但蔺晨在话出口之前,还是先无奈地看了一眼梅长苏才问的;而飞流的那句回答“不行,要去”也表明,他是一定要陪着去的,但试想如果事先没有“苏哥哥”提及去金陵,并且不反对带他去,飞流会这么脱口而出么?
想来梅长苏之所以一开始就带飞流去,不为别的,因为他明知自己活不长久,就只能尽自己所能陪着这个纯真无邪的孩子,像守着一片从未被外界改变过的“最后一片净土”。
原著中,对蒙挚在苏宅与飞流切磋,也从蒙挚的视角有所描述:梅长苏笑眯眯地拥裘而坐,鼓励道:“飞流加油,难得有机会可以跟蒙大叔切蹉哦……”蒙挚一看这人玩性已经上来,无奈之余心里还有些隐隐的高兴,不管怎么样,他身上还有一点林殊以前的影子,总是一件让人宽慰的事情。
这种能让蒙挚从梅长苏身上看出的林殊以前的玩性,那种简单开心的心境,也只有飞流能做到了吧。
而反观飞流在武功和插花技艺上的进步神速,也足可见梅长苏对飞流的呵护一直做得极好,飞流也因此才会对梅长苏依赖和信任,甚至可以说是精神主心骨。
甄平在带着飞流袭击大理寺监牢,飞流与夏江打斗有些恋战时,甄平那句“好孩子,你忘记你曾答应过谁了吗?”飞流听罢立刻抽身随甄平离开。
可见飞流自始至终,只愿听“苏哥哥”一人的话,也只有梅长苏能这么约束飞流,让他不因为自己心智不全而深陷险境。只有在梅长苏身边,飞流才能自始至终也保持着最初的这种纯真心性,不受一点儿身体或者心灵的伤害。
梅长苏与飞流早已成了几乎不可分割的精神支撑。
你身边是否也有这种类似飞流般纯真心思的人在?就是那种可以因为小事而随时开怀傻乐的“开心果”?如果你曾见过或者自己曾经也是那么单纯的人,回忆起来也一定想尽你所能守护这份简单纯真吧?
只不过,现实生活中,所有的纯真无邪,都总归是要顺应时空变化而成长或者消亡一些的,能做到景睿和豫津那样,“唯有把握此心而已”就已经非常难得了。这也是我开篇时所说,对飞流不得不羡慕嫉妒恨的原因——他是近乎理想主义的“最后一片净土”,幸好遇上了能够守护他的梅长苏。
那么试问,无论是生存技能,还是精神毅力的坚韧,你是否已经让自己拥有了,像梅长苏一样,能守住自己心里那个“飞流”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