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的天使(1)

坎坷使天使折翅        欲望让天使堕落-----题记

时间;2000年8月25日

地点;东北某边陲小镇的会议中心

北方的八月末已经有了些许的凉意,瑟瑟秋风、绵绵秋雨更是平添了许多寒意。可是,人们还是三三两两的聚在屋檐下交头接耳的小声的议论着,全无了往日开会时的喧闹和久违的热情。今天是新学年开始的第一次会议,也是教委特意为本镇全体教师召开的一次紧急会议。虽然没有通知会议的具体内容,但是,全体老师都心知肚明,所有的人心里都七上八下的不是滋味,兔死狐悲写在每个人的脸上。

刘洋的脸上更是写满了悲哀,无助的站在雨里一棵接一棵的抽着闷烟。蒙蒙细雨已经将衣服打透,可是他仍不肯到屋檐下避雨,他不愿意听到人们的议论,那样会让他更平添烦乱。环顾四周,所有人都投给了自己同情的目光,这有什么用?屁事不顶。几个素日要好的同事只是过来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就无声的走开了。是啊,让人家说什么啊?此刻,任何语言都是多余的,都是那样的苍白无力。爱莫能助啊!能从他们脸上读出来的只有这些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全然不顾刘洋那忐忑不安的心理。看看表,还有十分钟就八点半了,十分钟,十分钟之后女友张杰的处理结果就出来了,悬着一暑假的心就落下了。唉!是杀是剐随便吧!想到此,将还有大半截的香烟狠狠的掷在地上,用脚碾碎,大踏步的走进了会议室。

此刻,张杰手掐手机躺在和刘洋租住的小屋里。泪一直无声的流着,她多么希望此时有人给她打电话告诉她;张杰,没事了。那件事与你无关,你只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啊。最好是告诉自己;张杰,你快起来,这只是一场梦而已。你做了一个很久很久的噩梦,不要再睡觉了,快点起来去开会。明天就开始上班了,你要准备的工作还很多呢,要备课,要做好新学期的工作计划,还要····总之好多啊,快起来!

可是,这一切只是自己的想象。尽管自己是多么希望这一切是一场噩梦,可是,那两个女孩的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声还在耳边缭绕,怎么都挥之不去,这一切都告诉自己;这不是噩梦。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自己太倒霉了!为什么这样的事情非要发生在自己值班这一天呢?为什么老天要和自己开这样残酷的玩笑?为什么?为什么?张杰的泪在这一暑假流的太多了,仿佛这一生的泪水都要在这一暑假流完。人最大的哀伤不是哭泣,而是欲哭无泪!张杰已经流不出泪水了,她看看手机,已经八点二十了。再过十分钟会议就开始了,她突然感觉心揪在了一起,她大口大口的喘着,不行,要关掉手机。她现在又害怕手机响了,她不敢听到任何关于处理自己的消息了,虽然她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可还是没有勇气接受现实。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怎么事先就没有想到呢?难道就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吗?思绪又回到了两周以前的那个对她来说的黑色星期三。这半个月来,张杰已经回忆了千百遍,可还是一点迹象都没有找到。

那天张杰像往常一样早早的做好了她和刘洋的早饭,可是自从放暑假以来刘洋是不睡到日照三杆是不肯起来的。平日里不起来也就算了,可今天是自己值班的日子啊,再不起来可要迟到了。想到此她揪着刘洋的耳朵大声喊着;刘洋,快点起来吃饭,我要去学校值班,我要迟到了。刘洋用手捂着耳朵嘟囔着;‘干嘛啊?你说你们校长也太那个了吧,有看屋的老头,还有学生护校,校长不也在学校吗、干嘛还折腾老师去学校啊?再说破学校有啥怕丢啊?不去了,咱今天去看电器,昨天妈打电话说想让咱们快点结婚。’‘可是我不去万一教委今天下来检查会被罚款的,咱刚参加工作不久不能那样做,人家老教师都不说啥都值班了,咱能说啥。明天再去看电器吧,就值一天将就下来的了。’张杰一边说着一边往嘴里扒拉着米饭。‘那好吧,我不吃了,我还要睡觉,你自己注意安全。’刘洋嘟囔者翻个身又睡了。

等张杰匆忙赶到学校时,那两个和自己一起护校的三年级的小姑娘已经在操场上玩了。她和俩女孩打声招呼就径直去了办公室。由于学校要维修这一暑假校长也没有休息,而是天天到学校监工。张杰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校长和看屋的老杨头正在聊天。这个老杨头也就70岁左右,可是身体硬朗,人也勤块,平时是兢兢业业,对待学生如同亲孙子一样,因此深的全校师生的爱戴,所有的小孩子都尊称一声‘杨爷爷’。

张杰和他俩打声招呼就开始填写校务日志,等把一切处理完毕的时候,校长已经不知道去哪了。她就和那俩个小姑娘做游戏,正在这时候手机响了,她一看是刘洋打过来的,忙接听进来。‘准老婆,我高烧,你回来吧!’张杰一听刘洋发烧早就慌了手脚,急忙收拾东西嘱咐俩小女孩几句就要回家。这是看屋的老杨头一看张杰慌慌张张的样子忙过来;‘张老师,咋了?有急事啊?’‘哦,杨爷爷,刘洋发烧,我要回去。拜托你一会看到校长转告一声,学校就交给你了。’张杰一边往外走一边和老杨头说着。‘没事,孩子,发烧可不能大意啊。去医院看看吧!你放心吧。一会校长回来我就告诉他。’老杨头把张杰送出了大门。

张杰陪着刘洋打完滴流已经是下午四点了,两个人都已经是饥肠辘辘了。从医院出来就直奔附近的小吃部,里面没有多少食客,看见他俩进来都纷纷和两个年轻人打招呼。‘张老师,刘老师你们来吃饭啊?哎呀!张老师,你教的真好啊!听说你们班在全镇考第一啊!’张杰听见百姓对自己的评价脸都红了,全无了往日在课堂上的风采。幸亏这时他俩要的面上来了,两个年轻人心里美滋滋的吃着平生没有吃过的这样好吃的面。

正在津津有味的吃面时,张杰手机响了,一看是校长打来的,一丝不祥涌上了心头。莫非教委今天下来检查了,发现我脱岗。完了,肯定得挨罚了。当时咋就没想到给校长打电话请假呢?干嘛非要老杨头转述啊?万一这老头忘了呢?真是人忙智穷啊!唉!接吧,罚也得挺着了,谁让自己没请假呢!想到此,张杰惴惴不安的按下了接听键。

可是,张杰还没有听完校长的话就经受不住刺激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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