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那个小山村(8)山花、山果

姐姐们带我的时间是有限的,她们只在阴雨天有空闲,平日里都要在地里劳作。村子里的大人也都很忙,那个年代,还没有出现打工潮,农民都要在地里刨食。

村子里有数十个年龄相仿的小孩,就经常一起在山坡上疯跑。

那时候,居住环境相对安全,没有污染,没有人贩子,大人们也放心我们在山上疯跑,只是每个小孩都被家长反复叮嘱,不可在中午、坡上没人的时候,一个人上山,因为有狼。

十几个孩子中间,自然有一个孩子王,她"大旗"一挥,我们呼啦啦跟上。有时,她会用一根小棍,上面用塑料袋或者纸片做成一个小旗,让个头高的孩子,站在队伍的最前面,高高举着。

我们边走路、边唱歌,就像一支正规的队伍。可不一会,队伍里就会乱哄哄,骂声、哭声一片。通常,都是男孩打哭了女孩,女孩接着骂男孩。

再后来,队伍就分成几支小队伍,三三两两,基本上都是男孩和男孩玩,女孩和女孩玩。

男孩就喜欢玩一些辊呀、枪呀,打打杀杀的游戏,女孩在一起,说说、笑笑、唱唱、跳跳,很是热闹。

这样,基本相安无事。

快到饭点的时候,只要有一人的妈妈在村子里喊一声,吃饭了!我们就一同下山,谁也不敢一个人留在山上。

我们边走边唱歌“日头落,狼下坡,赤兜子娃子跑不脱……”

山坡上,是我们的乐园,那里有无穷无尽的乐趣。

春天,有各种各样的花开放,我们到果园里玩,上到苹果树上,一边采花一边玩摸树猴的游戏。树林里不时传出我们的笑声。

还有那长长的带着刺的野蔷薇,花儿不大,但芳香浓郁。我们把它采回家,插在灌满水的玻璃瓶里,满屋洋溢着沁人心脾的花香。

不久,蔷薇花的果实成熟了,软软的,红红的,又酸又甜,我们常常在大人睡着的午后,三、五个人悄悄约好,偷偷的跑到山上去采摘。

等大人醒来,找不到我们,就慌着去山上找,找到后一顿臭骂。

麦子长籽了,拽下来,揉一揉,吹去麦糠,只留下绿绿的麦籽。香甜可口,有麦子的香味,还有青草的味道,很好吃。

和麦籽能一块吃的,还有豌豆角。因为,豌豆是和小麦套种在一块的。豌豆夹刚长出来,绿绿的,嫩嫩的,吃在嘴里,凉凉的,甜丝丝的。

我们悠闲的躺在麦地里,一伸手、一张口,就能吃到香甜爽脆可口的豌豆荚。

一度,我还以为豌豆就是这样子的,以至于成年之后,看到超市里像黄豆一样的豌豆,我就表示怀疑,这哪里是豌豆!我的记忆里,这都是脆甜的豌豆荚,从来没有见过成熟的豌豆。

桃子熟了、苹果熟了、柿子熟了、山枣熟了,花生熟了、玉米熟了、红薯熟了……山上,会给我们呈现出无穷无尽、各种各样的美味。

我们天天在山坡上玩耍,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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