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大学没毕业,我就在省城找到了工作,我打定主意,成为城里人,我喜欢快节奏的生活,喜欢接受新鲜事物,喜欢繁华喧嚣,不想回到农村。
可母亲不这么想,她认为稳定的工作才会让她踏实,那一年,我们当地对回到原籍就业的大学生有优厚待遇,我被强制召回。
上了一周班,我呆不住了,我要走,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每天坐一个小时小客车,来往于县城和我住的村子,土道扬起沙尘,空气中弥漫牛粪味,周末只能呆在家里望着天花板,没有美食,没有步行街,没有网吧,没有小姐姐,我的人生彻底没有了希望。
一年过去了,早8晚5,我表现的规规矩矩,但内心执念,一刻都没有停歇,要想离开这里,只有华山一条路,考公务员。
第一年我失败了,没经验,第二年我重整旗鼓,日夜复习,最终以笔试第一,面试第一,达成所愿。
我兴奋的将好消息告诉父母,父亲高兴坏了,夸我还是为家里争光,而母亲却显得很忧心,只说了一句话:离家有点远,吃饭怎么办啊?
贰
转眼离开老家,也有十余年了,不知是年龄大了,还是心事重了,偶然听到了一首歌曲,也让有些泪目。那是一首由齐豫和赵照合唱一首歌曲,词改编自余老的《乡愁》,歌曲的名字也叫《乡愁》。
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
而现在,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
年轻时不懂,现在越发理解乡愁的含义,特别是在晚上,常常回想起当年那一幕幕。
那时候
天空是蓝的,河水是清的,早晨起来,扑面而来的,是农村自然的淳厚的味道。
那时候
晚上早早上床睡觉,躺在床上听着父母唠着村里大事小情,早上起来,父母早已生火做饭,推开家门,伸伸胳膊,一天精神抖擞。
那时候
集市在周二,每到那一天,母亲买肉和零食给我,晚上吃一顿美餐,这也是我最高兴最期盼一天。
那时候
晚上经常和母亲去舅舅家开”茶话会”,他家晚上好多人,一伙打扑克,一伙打麻将,而我们小孩子就嗑瓜子,喝茶水,屋里一遍一遍传出逗趣,扯淡,哈哈笑声。
那时候
前院子种菜,后院子果树,吃也吃不完,谁来了母亲都带着去摘,时常也有邻居,亲戚送来这样那样吃的。
那时候
日子是那么宁和平静,却又充满欢乐和满足。
那时候
母亲还在。
人们往往在当下拥有的时候不知珍惜,待到失去时才懂得当初自己所拥有的是多么的珍贵。
珍惜当下,珍惜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