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凌晨三点，一位年轻男子推着空的平车急急向前赶，哐当哐当的声音在深夜异常刺耳。后头跟着个短手短脚的小男娃，大概五六岁模样。男娃手中抓着病历，一甩一甩，纸张像蝴蝶似的翻飞。男人只往前冲，不管孩子，越来越快，孩子落后面一大截。眼见得距离越来越远，孩子加快脚步跑起来，鞋子踏踏踏敲打着地面，不小心踉跄一下，往地面扑去，父亲恰巧拐了个弯不见了，孩子抬起头看看，没顾上哭，快速爬起来又追上前去。
半小时后经过急诊室，又见到那个小男孩。他独自坐在靠近抢救室的门边，一会儿闷头玩玩手指，一会儿茫然地抬起头左右张望。之前推平车的男子从抢救室探出来，面目严肃，手比划着，对孩子叮嘱着什么，孩子用力点头，男子又缩回了抢救室。
救护车一辆接一辆停靠过来，急诊室灯火通明，没有昼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