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教授同喻珠珠心理上擦出了爱的火花之后,都是在平稳中度过,没有年轻人的一时冲动,更没有年轻人那燃烧的激情。只是一歩一个脚印,脚踏实地的考虑一些具体的事情如何去做,如何才能圆满完成。
喻珠珠跟着刘平安和女儿从那次逛公园回来,心里还有个结,本来是打工族,突然间从佣人变主人,真有些不好意思,不好对女儿开口说明这件事。好长时间她都不温不火,想给黄教授说一句,对不起,还是算了吧。
黄教授知道了喻珠珠的这种心理不稳定时,及时给春月交換了意见。曹春月当时就给黄伯伯说:“黄伯伯别急,这件事交给我,由我来和妈妈交谈。”
第二天早上,曹春月从一楼大门出来要去上班,看到黄伯伯在楼门前的小花坛给花儿浇水剪枝。她上前给黄伯伯交待说:“昨天晚上,我和妈妈倾心交谈,发现妈妈的封建思想还很严重,很保守,还不够大胆,不够解放。黄伯伯,你要多引导,多鼓励,问题能不能办好,就看你的了。”
黄教授听了曹春月的忠告,心里有了底,知道他应该怎样去努力。于是放下手里的活,回到客厅里,两只手脏兮兮的,都顾不上洗,使出了吃奶的劲,走近喻珠珠身边,来个突然袭击,把喻珠珠拦腰抱紧,喜形于色,兴奋得转了三圈,一个劲的在喻珠珠脸蛋上亲来亲去,亲个没完。喻珠珠心情荡漾,心情舒畅,有是高兴,有是心疼黄教授,右胳膊揽着黄教授的脖子小声说:“老黄,快把我放下来,不要累坏了身体,有话慢慢说。”
黄教授把喻珠珠轻轻的放在沙发上,自己累的己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坐在沙发上,汗珠子不断线的流趟,滴答。头皮层里蒸发出来的热气一缕一缕向上直冒,自己也顾不得去卫生间擦洗,只是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静静的闭目养神,休息一会儿。
喻珠珠从沙发爬起来,看到黄教授累坏了,走过来双手掺扶黄教授进了卫生间,打开燃气热水器,水哗啦啦的流出来,就亲自动手,帮助黄教授冲洗湿辘辘的头发。大约冲洗了五分钟,黄教授站在玻璃镜子前,看到喻珠珠象是个理发师,动作十分麻利,一会儿用毛巾把头发打一打,再擦干,一会儿用吹风机左边吹,右边吹,边吹边用手拨弄着头发,然后用牛角梳子细心梳理,把他头型整理的比专业理发师的技术还高超。
黄教授从镜子里看到自己被喻珠珠打造包装的美丽动人,满意的伸出拇指连连夸赞,谢谢珠珠!然后坐在沙发抿了几口茶,便开口问:“珠珠,你的美发手艺真不错,是从那里学来的?”喻珠珠蔫然一笑,还不是自己慢慢摸索出来的。
黄教授自从有了喻珠珠的关心和陪伴,最近一段时间,再不去出门走动,中午休息起床后,坐在沙发上品茶看《参考消息》。嘟嘟嘟,电话响了,他拿起来接听,笑着说:“最近没有时间,身体不舒服,医生说需要休息。不,不用了,好,你们自己玩吧。再见!”哎呀,那个老王,有说是三缺一,非要叫过去打麻将。
喻珠珠说:“那你就去吧。”
黄教授说:“我出门走了,留你一人在家,那有多不好。”他随手翻阅《规范与对称之美》的一本书,读到求婚是否很有浪漫故事时?他在这方面做的很不到位,太有随意性了。人一生不管是原配,还是后婚,应该放在一个隆重的生活气氛里,以同样的礼节、礼仪和形式应该举行有纪念意义的庆祝活动。他和珠珠就这样随随便便结合,走到一起,还不领结婚证,叫搭邦过日子。现今社会上还流行说是一种时髦。这是一种什么时髦?完全不规范,不对称,算是一种啥婚姻?
黄教授合上书,闭着眼睛,思考了许久,最后他决定要慎重对待,在未成婚之前,先好好表现一番。他从写字台抽屜里拿出个小笔记本,一支笔,还有计算器,一项一项做个计划,买什东西,进那家店,有行有序,有条有利,做到胸中有数,一目了然。
到了第二天,火红的太阳把人晒的汗流加背。黄教授手中擎着一把张开了的双人大伞,和喻珠珠肩并肩走在大街上,在一家“沙沙”婚纱影楼前,黄教授站在厨窗前,看这家婚纱影楼的广告内容介绍,是一家台湾投资的现代化影楼,设备先进,摄影手法新颖。是专门为中老年人通过化妆,技术处理,能达到和年轻人一样漂亮的艺术效果。黄教授问喻珠珠就选择这家婚纱影楼满意不?
喻珠珠看到厨窗里的塑料人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就问黄教授,照相就穿白颜色的衣服?
黄教授坚定的回答,“对。就穿白颜色的衣服。哎呀那不叫衣服,叫婚纱。照相的时候,头上还要蒙面纱,还要画眉,涂口红,再做个造型,照出来的效果就不一样,就叫做艺术照。”
喻珠珠说:“老黄,还是算了,都这把年龄,我都已经被土埋了半截子,婚纱照还是暂时不照为好,让孩子们看到都笑话,咱这老脸往哪儿搁。”
喻珠珠就扑扑实实的几句话,听起来好像是简单,其实充满了深刻的实际意义。黄教授听了她的说法很有道理,最能让人想到的是,刘平安正在和曹春月热恋,小年轻人还没到这种热烈的火候。咱这老头子积极的就要跨越时代潮流,还不让人笑一把炳,他还是遵重珠珠合理化的建议。
黄教授携同喻珠珠进城还是第一次,俩人走在大街上还很不习惯,走着就拉大了距离。黄教授朝前走着还不时的回头用目光找一找,或站在原地等一等,等喻珠珠赶上来,黄教授问一声是不是走累了?咱们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喻珠珠说不累,自己在人多处走路胆小,总是害怕把人家碰倒了。黄教授知道喻珠珠走路是胆小害怕,有思想故虑。于是他就牵着喻珠珠的手说:“来,我和你手牵着手,肩并着肩,一块儿走,这样就安全了。”
《鳯祥吉》珠宝行,是皇城市最大、最有信誉,最能保证质量的一家珠宝行。黄教授指着门头上的电子大屏幕,显示的各种广告,有纯金银手饰,玉石玛瑙,珍珠像链。今天带你来开开眼界,你喜欢那件就买那件。
喻珠珠笑一笑说:“你说的金银珠宝,珍珠像链这些都是有钱人家大家闺秀所戴的贵重饰品,咱这穷苦出身人家,过去没见过,现在还是没见过。戴上那些东西能有什么好处。”
黄教授有怕喻珠珠不肯接受,就临时出点子,不说了。既然来了,进去看一看。俩人走在大厅里,里边全是青年恋人,还有中年妇女,一些老年人都是女儿陪着,把卖金戒指、金项链、金耳环、和金手镯的柜台围观的严严实实,人根本都不能近前。黄教授右手牵着喻珠珠,对旁边的一群女孩子说:“请让让,请稍微让让。”这群女孩子还算有礼貌,回头看看是一对老夫老妻,什么话都不说,主动的就离开了售货柜台。
一位女服务员热情的给予讲解,宣传,而且还给帮助试戴。喻珠珠戴上一枚红宝石金钻戒,服务员小姐让把五指并笼,把手指伸直,惊喜的叫声,阿姨,你自己看,多么秀气的手,不粗不细,纯天然绝美,戴上这枚价值二千八百元的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纯真钻戒,阿姨就显得擁荣华贵,富丽豪华,像是天宫里的仙女下凡了。
黄教授马上补充一句,对,姑娘说的美丽极了,戴上金戒指,配上金耳环,胸部再戴上金项链,还有个大宝石。那你阿姨不就成了十八世纪英国皇宫里的女皇后。
服务员小姐也很会说话,外国的皇后没有中国的皇后名气大,你看中国的武则天,清朝的慈禧太后,那才是珠光宝气,金光灿灿,至尊无上。至尊荣光。阿姨带上“五金”同样不比中国的女皇差。
喻珠珠被服务员小姐比喻的眉开眼笑,心情特别舒服。活了大半辈子,生活在农村里,消息闭塞,信息不灵,从来不知道城市里的生活是这么丰富多彩,积极向上。服务员小姐说出来的话温馨儒雅,入耳中听,让人十分喜欢。这种热情的比喻态度,你不买一俩件手饰,空空的走了,也觉得不好意思。她有想到,这种做生意的态度,在农村叫做:把人还缠住咧,取不利手咧,实际上也叫把人箍住咧。
黄教授看到时机成熟,开口说是把“五金”全都买了。喻珠珠不紧不慢,让服务员小姐把项链从脖子去下来,自己把金钻戒轻轻的从手指上卸下来,再把手镯抹下来,说自己再挑挑看。挑了一个时晨,她对黄教授摇摇头,表示都不十分满意,满意的就是这副金耳环,上面有五叶花,下面吊个红宝石耳坠,带在耳朵上,走起路来,摆来摆去,珠珠还是喜爱。
黄教授让服务员小姐出票,去收银台付款,就亲自给喻珠珠戴在耳朵上。走出珠宝行,时间不早了,喻珠珠急着要回家。黄教授看看手表,说不急咱们去“候聪明”灌荡包子店吃饭,回家时顺便买几笼包子,打包带回去,让秋菊冬梅她们放学回来吃。咱们回家就多休息一会儿,不要累坏了身体。
第二天,喻珠珠早早起床,熬好小米稀饭,做好煎饼果子,炒一盘土豆丝,一盘海带絲拌绿豆芽,还有卤鸡蛋,美味佳肴,营养丰富,秋菊和冬梅陪妈妈,陪黄教授共同坐在一起吃完早餐,背着书包就去上学。喻珠珠和黄教授吃完饭,俩人一起把卫生收拾完,有一块儿出门去逛大街。
黄教授高兴的说:“珠珠,现在有你陪着逛大街,我的心情特别愉快,看到什么好吃的呀,好穿的呀,手心里就发痒痒,就想买。特别总是喜欢为你花钱,你呀,看到什么,爱什么,咱就买什么。人活到这把年龄,就要想开,把事情看透,每天活得开开心心、快快乐乐,身体健康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喻珠珠对黄教授说的心里话,没有当面赞美,也沒有当面反对,只是在想,黄教授这种处事待人的态度,足以让人心里有一种快乐感,幸福感和自豪感。正想着又走到了省城最大的服装商贸城门前,黄教授这次什么话都不说,直接走进了服装商贸城。喻珠珠无奈,什么话也不问,只好跟着同样也走进了服装商贸城。踏上电梯,到了二楼,男士西服专卖柜,有男士西服、男士衬衫、男士领带、男士西裤、男士休闲装。男士服装品牌全部被西欧产品占据了店舖的重要位置。而国产名牌服装柜台前还是顾客盈盈,生意兴旺。
喻珠珠很有眼力,看准了英国一套深黑色雁尾西装,标价三万八千元。转眼看看黄教授那愧巍键壮的体魄,说:“这套西服大气美观,颜色也好,你穿上一定很有气质,能年轻十岁,拿来试试吧。”
柜台服务员小姐告知,选购世界高端名牌西服,你必须考虑好,一定要买,先交衣服金额的一定押金,才能试穿。
黄教授听到了这话,是一种霸王条款,很不服气。但在公众场合,不能为所欲为,也不能和服务员当场面理,内心暗暗骂到:“狗娘养的,吃屎的把巴屎的还箍住咧。”于是,很委婉的又说:“对不起,先随便转转,看看,一会儿过来再买。”说完转身走人。
在乘电梯上四楼的时候,黄教授表扬珠珠很有欣赏水平,看上的那套西服是不错,知道不?那是雁尾服,平时很少有人穿,那是音乐指挥家在大型音乐晚会上,指挥乐团演奏时才能穿。平常老百姓不敢穿,穿上会被周围的人耻笑。
喻珠珠听了黄教授的解释,怪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我是外行吗。”
黄教授感到自己说话有些语言直白,转而有开玩笑,又夸夸其谈的说到人生追求都不一样,有些人一生讲究穿,不讲究吃;有些人一生讲究吃,不讲究穿。他的讲究有三好,吃好,玩好,身体好就行。穿什么对他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由于她的到来,让他精神上年轻了十岁,比穿高档衣服实惠多了。
喻珠珠在电梯上手挽着黄教授的胳膊,小心翼翼都在操心着黄教授的安全问题。四楼上,全是花花绿绿,多彩斑澜,各式各样的女人服饰。她走近一看眼花撩乱,对于现代化模式的奇装异服就接受不了,对黄教授说:“不转了,不看了,都是年轻人的时髦服装,怪看的很。”
黄教授不懈的问:“怎么有不看了,怕有要花钱?钱算什么?钱就是用来让人花的。买几套你喜欢穿的衣服,展示你的风采,让你生活的更好,更有乐趣,更幸福吗。”
幸福!自来到城里,进了你家门,不管是做保姆,还是直到今天,她一直沉浸在幸福生活中。这几天有你的精心安排,有你的一片苦心,她早就在心里有了深深的感受。幸福、高兴、愉快一起拥有,她还缺什么?咱是个农村人,没有必要浪费那么多钱,每天能吃饱饭,衣服穿干净卫生就行了。
黃教授听珠珠说的再多,再客气。总是没有按照他的意思去办,还是坚持要买。而且还用他的说话方式,开诚布公的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这两者缺一不可,不给你买衣服,那还叫什么嫁汉?而且他的面子搁不住,还要受到别人潮笑,说老黄这人太啬皮了。出门咋见人。
喻珠珠当然抵不住黄教授的好心相劝,人家黄教授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再坚持不买,又怕伤害了黄教授的一片苦心。她点点头,只好答应说:“好吧,那就买一套。”就让服务员把掛着的那件样品衣服拿来,翻来复去的看看,而且还用手不停的摸过来,揉过去检验这套衣服的质量是否是真品。
黄教授一眼看上去,说:“珠珠,不行,那是睡衣。”
喻珠珠反说:“老黄,女人晚上穿睡衣更是靓丽,有气质,有风韵。这套颜色、图案花纹都好,还是杭州纯丝蚕的,就是价格太贵了,要一千二百多元钱。”
黄教授立马表态,服务员就要那套睡衣。
晚间,喻珠珠穿着新买的那套杭州絲蚕睡衣从卧室里走出来,黄教援神奇的目光盯着不放。喻珠珠的眼力,欣赏能力就是高,穿上这件睡衣在灯光的照耀下美丽的很,简直就是百花园里一朵惹人最喜爱的红玫瑰。黄教授让喻珠珠在大厅里走几步,哇噻,喻珠珠迈出的步伐和舞台上的模特小姐走的姿势,身段一模一样。向前,向左,向右走几步,再把身体前后扭扭看看,用手把前后衣襟向下拉一拉,问:“老黄,你看穿上合身不?”
黄教授拍手称赞:“合身,太合身!漂亮极了。来,走过来,走到我面前来。”
喻珠珠这才显得落落大方,很有气质,迈开啊娜多姿的娇健步履,轻盈的走到黄教授身边坐下来。黄教授主动的挪挪屁股,挨近点,一手揽过去,搂抱住珠珠的腰,在明亮灯光交相辉映衬托中,亲密的似一团火。
喻珠珠虽已年过半百,在黄教授的心目中,就是一朵出水芙蓉,生活中就是个过日子的人。黄教授深夜里没有磕睡,按照他原来的初步打算,要把珠珠精心包装打扮一番,准备花掉三四十万人民币。没想到总是被珠珠的种种借口拒绝了。她节约持家,爱家顾家的好习惯,让他羡慕,让他敬佩,更让他放心。他还有一个久远的打算,无论如何在正式结婚前带她一块儿去国外旅游,大开眼界,让耋耄者的晚年幸福婚姻走向辉煌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