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5-25

《藏红花》:他们的初衷也许并不高尚,在大义面前,终放弃了小我

如今的中国,走在康庄大道上,太平盛世,歌舞升平。每个人都享受着时代带来的福利,各行各业,遍地开花,只要勤劳,便会:有钱赚,有福享,有梦想,有未来。


普通老百姓,只要待在祖国的国土之内,便可乐享一世安稳。无战乱、无纠纷。


然而,我们如今乐享的幸福生活,真的是那么容易得来的吗?


纵然没有战乱,却也有着暗潮涌动,有那么一群人在默默的守护着我们的国土、保卫着我们的家园,才使我们能肆意享受每一天。


和平年代的军人,依然是钢铁般的存在,他们不能飞檐走壁,不能翱翔天空,也不能遁地疾行,有的只是用血肉之躯保护着我们,用双脚丈量着祖国的大好河山。


读了毕淑敏先生的一篇小说《藏红花》,更深刻地体会到,那些被军绿色衣服包裹着的只是一个又一个的普通人,但是却以身穿军装为荣,内心从而镌刻着身为军人的使命。


毕淑敏先生的作品大气厚重,先后获得30余次各种文学奖项。1952年出生的毕淑敏曾在17岁的时候从军入伍,在西藏阿里高原部队当兵11年,历任卫生员、助理军医、军医等职。后从事专业写作,共发表作品200余万字,著作有散文集、小说集,广受大众的喜爱,能够洗涤人心和灵魂的佳作很多。


因为其特殊的军旅生涯、专业医学技能、后修心理学硕士学位,让其作品总能出其不意地打动人心,浩荡又细腻的感情,让读者的情感与主人公产生强烈的共鸣。


《藏红花》中描写两个男人的故事,作为班长的高羔子,对于新兵蛋子田久麦的捉弄和呵护,最终以生命换取对方的安全撤离。原来,保护你,才是我最终的使命!


一、]新兵蛋子田久麦


田久麦这个名字非常的普通接地气,他似乎就是来自于我们成千上万个普通农家孩子的一样。他的出身,也如他的名字一样,普通的让人无法重视。


在某个发展时期,农村的孩子想要一个好的出路,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个是考大学;另一个是参军。


来自陕西黄土梁落梳庄的田久麦,家住在埋藏在地缝里的窑洞里,读了一些书,没有考上大学。


家境极其贫寒,从小没了爹,年迈的母亲终年抱病,还有一个痴傻的姐姐需要照顾。纵然田久麦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但因为家庭负担太重,没有人家愿意把女儿嫁与他。与他青梅竹马的女孩——小柔,也拗不过父母的现实与势利,俩人只得泪眼相执,无奈何。


改变命运的时刻来了,高原部队特意到这种苦寒的地方选兵种,因为从这里出去的兵,到了高原不叫苦不叫累。


田久麦是个幸运儿,没有弯骨头、没有平脚板、没有心跳太快等毛病,他如愿被选上了。


即将跳出泥坑窝的田久麦,成了十里八乡新女婿的最佳人选,有姑娘的人家排着队去看望他的老娘。甚至,连小柔的父母也吐口同意他们俩的婚事。


田久麦却是个有心计的,心高气傲地希望能在见了世面后,再考虑婚姻大事。


然而,公社不愿承担他家生活的重担,不安排好家里的生活,公社不放他走。


因为在落梳庄这个恶劣的环境里,要想活着,都是极其艰难的事。黄土坡上,水是极其金贵的东西,能够吃上水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人在坡上住,水在坡底流。


人们要先下到沟底,担上水,再沿着“之”字形的小路上山回家。没有一个男子汉、顶梁柱,谁负担他一家老小的吃水问题?


无奈之中他还是选了小柔,从此天涯海角,小柔用柔弱的身躯负担起他家里的病娘痴姐;他用并不伟岸的身躯保卫着祖国的边疆。


如此看来田久麦在入伍之初,并没有保家卫国的雄伟大志,他只想走出自己的家乡,因为在他的认知里,那里就是天底下最苦的地方了,离开最苦的地方,天高地阔的任何地方便是天堂!


再因为能够参军走人,就等于是把泥巴碗换成了木头碗,摔不碎的。纵然将来提不了干部,回来找个工作的机会也大了很多,会告别那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日子,脱离最苦最累的生活状态。


不仅仅是他,十里八乡的村民,也是同样的认知。趋利避害是人们最基本的人性,使得原本无人问津的田久麦,在被验上征兵条件后,争着把适婚的姑娘送上门去。也是巴巴地期待将来能有个“吃皇粮”的亲戚。


田久麦在入伍之前,并没有把军人的无私精神、保家卫国作为一个自身行为的标准,而是一个地道的机会主义者、利己主义者。


1、他参军的目的,只是为了逃离艰难的从村生活,希望能有够混个人样再回来。

2、在明白自己因为家庭原因拖累自己,无法顺利参军走人时,放风出去说自己要“订亲”。

3、在“订亲”对象的选择上,起初他选的是一个膀大腰圆的姑娘,并没有选择青梅竹马却柔弱的——小柔。

4、在小柔主动向他示好的时候,也是不敢主动,不敢承担责任。是小柔推了他一把,定下两个人的好事,也顺利送他踏上军旅的列车。


纵然,田久麦是一个思想不够精纯的青年,但在以后军旅生涯中,因为在军队的磨练中,也保持着高度的服从意识和坚贞的家国情怀!



二、久居雪山的老兵高羔子


高羔子的出身没有介绍很多,但是应该是另一个如田久麦一样从其它地方、其它乡村走出来的普通孩子。


也是揣着崭新的梦想,有着改换门庭的期望,踏入了雪山部队。一入部队高如云,高耸入云的山脉,常年积雪不化,每天走着同样的雪山小路,警惕地张望着雪域景色。


但他没有一丝的懈怠,甚至在田久麦天真地以为遇到邻国哨兵的时候,可以挥手致意时,他也清醒地说:“挥手?从来没有过。要挥,也是左手。右手一直抠在机枪上。”


这是一个老兵,对待潜在危险有着清醒的认识,在国界边缘,敌友有极其明显的分辨。


作为一名老兵,对新兵蛋子的考验和捉弄向来是理所当然的,资历老、辈分高,说的话就是命令。


高羔子起先觉得田久麦天真又无知,所以轻视他,把自己的干粮袋让对方替自己背着。自己像是一个做了“恶作剧”而得逞的孩子般,愉快地跟在田久麦后面走着。紧接着,他觉得游戏挺有意思的,便把自己的大衣也给田久麦背着。


穿着两件羊毛大衣的田久麦臃肿得如同一个移动着的军绿色岩石,高羔子则如同一只灵敏的猴子般跳来跳去。


高羔子常年待在高原,所有有趣的信息,都被反复咀嚼得如同没有一丝水分的渣滓。他希望能从新鲜血液——田久麦的口中,得知一些外界的信息,有点怕得罪了对方,对方不肯多说;又因为嫉妒对方和高层领导见过面,和水嫩的女护士聊过天,还有神秘的微笑——有神秘的微笑,就证明还有没说出来的秘密。


对于田久麦没有翻晒在大伙前的那些秘密,更让他嫉妒得发狂。


于是,他提出了更为可笑的要求:“你背上我。”


田久麦拒绝了他的无理要求,但他用高尚的理由成功说服了对方:“田久麦,这是命令。你是一个卫生员,卫生员是要抢救伤病员的。你不背他们,他们就会冻死在山上。你要练习!让你背我,是你的福气。我才多少斤?要是司务长伤了,才有你好看!”


在此时此刻,高羔子是一个极具人性的形象。


他有很多我们每个人都会有的情绪,

1、寂寞:常年在高原雪山上,面对茫茫白雪,期待有新鲜的不一样的信息传来。

2、调皮:捉弄新兵的时候,毫不手软。

3、嫉妒:在头顶飞过的秃鹰都是公的!让他对能够和女护士见面、说话的田久麦极其嫉妒。

4、唱高调:想让田久麦背自己,还拿出让对方练习的理由糊弄对方。


每个人身上都会有一些缺点和瑕疵,但在军营这个大炼炉里,让高羔子成为最真实最可爱的人。在那连鸟都飞不上去的地方,守卫着我们的家园,一呆就是一千多个日日夜夜!


三、老兵的牺牲,激励新兵的成长


虽然田久麦内心深处一直想把高羔子甩掉,但是终究因为担心自己会因甩掉对方而受伤,终作罢!


一声闷响后,田久麦觉得自己身子一沉,身体向后倒去,但为了不把高羔子压在背后,他侧翻在雪堆里。


第二声枪响,让田久麦这个新兵蛋子身手矫健起来,掏出枪后,才发现四周一片死寂。


高羔子说出了真相:“有人在背后开黑枪。”

 

高羔子最终因伤势严重不治而亡。


在此之前,他分析了有可能开黑枪的人:枪击中国巡逻兵,如果是他们,就是国际争端;也可能是叛徒,从这边跑过去的……


极力阻止田久麦去追对方为自己报仇,而是再三说服田久麦回哨所报告,通知总部。


极其具有戏剧色彩的是:刚刚不久,他以“练习”为由要田久麦背着自己在雪地里行走,如今他受伤严重却拒绝田久麦背他回去,而是连哄带骗地让田久麦自己回哨所。


他知道,自己拖累了田久麦,俩人可能都会命丧荒野;留下自己在这里苟延残喘,便是给了田久麦活命的机会。


甚至,在田久麦把自己藏在胸口处珍贵的“藏红花”拿出来,给他续命,也被他偷偷藏在装满冰碴的茶缸里。


他担心自己冻僵的手不听使唤,把“藏红花”弄丢了,放在茶缸里,那是哨所一定会检查的地方。


在这生死关头,田久麦没有因为“藏红花”能治疗自己未婚妻——小柔的不孕症而藏起来,而是选择了把这瓶珍贵的药塞进班长高羔子的嘴巴里。


高羔子虽然知道“藏红花”珍贵,并没有把它当成续命的神器,而是先严厉地询问“藏红花”的来历。


在得知这瓶“藏红花”来历光明正大,田久麦并没有违反纪律的时候,才把口气缓和下来,让他揣好了,给媳妇治病用。


两个人的无私,印证了兄弟情深。但这更是一种传承,军人之间的传承,用生命影响另一个生命,用信念坚固信念


后记:


有人说:英雄只在艰难的时候才被认识。


确实是这样,在日常的生活中,他们有着平凡的人有的自私和缺点,但是在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能够克服自身的困难,无私地奉献出自己的所有,来满足别人的需要。


更多的人,被戴上“英雄”的皇冠,是因为他们在艰难的时候,选择了牺牲自己,成全别人,为大义灭小我。


在没有艰难险阻的时候,他们如渗入泥土里的水一般,用看不见的湿润滋润着社会这个土壤;也如空气般,无处不在弥漫在我们周围,而却又似无处可寻。

 

在艰难险阻面前,每个平凡的人,那刹那间的念头和做派,便注定你能成为英雄还是狗熊。


在成为我们骄傲的军人后,他们的生命便镌刻了为国献身的信念,也是当代军人的精神和信仰!


田久麦和高羔子,在穿上军绿色的军装之前,也许考虑的多是自己的私事。怎样能让自身的利益最大化,怎样能让自己飞出穷山沟,怎样能娶一个漂亮的媳妇,怎样在外面的一方天地混出个人模人样来!


但穿上军装之后,在遇到生与死的考验的时候,他们内心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随即爆发,那个时候,便没有了田久麦、没有高羔子,他们只有一个共同的名字——中国军人,便用军人的信仰来武装自己的思想,用军人的要求来武装自己的行为。纵然舍弃我的性命,能护得祖国疆土周全,也是幸事!


很多无名的英雄守卫着我们祖国的大门,只为无数百姓能睡个安稳觉。


正如撒贝宁在《经典咏流传》中说的那样:每个时代都在呼唤英雄,但是英雄并不遥远,也许就在你身边,也许就是你自己!

 

是的,不仅有无数的军人在守卫我们的国土,也有无数脱下军装的退伍军人,带着:“召必回,回必战,战必胜”的信念和誓言,默默守护着我们的和平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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