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餐桌上的风波
王书记主持了一个简短的欢迎仪式,随后到学校吃午饭,就餐的除四十名知青外,还有来送行的家长、朋友以及卡车司机。农民小家子气,四种身份两种待遇,他们把知青统统放在几张有“两层楼”的桌子上吃“大锅饭”主食是年糕,副食是猪肉炖粉条子外加几碟小咸菜。其他人由大队干部陪同坐在一个桌子上“吃大餐”喝烧酒,炒了十几道菜,香喷喷的直扑鼻子。大家同在一个房间里就餐,饭菜档次却相差悬殊,那面有说有笑有人陪同,这里却默默无语冷冷清清,这场面着实让我们有些尴尬。
我们上一届的高崇之是来送朋友的,他爱开玩笑,把老农刚刚端上来的年糕块悄悄的挪到圆桌的下层藏起来,立马嚷嚷年糕吃没了让她们再上,结果一盘一盘的往上端,他就一盘一盘的往下挪,等我们吃完饭的时候“二层楼”快堆满了,散席时高崇之就把这些年糕块分给大家,他们就放到了各自的提包里,这些人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司机小魏二十出头个子又矮,语音稚气未脱,大队干部还误以为他是知青,也就没有安排他去“吃大餐”可小魏却愤愤不平,嘟嘟囔囔的把怨气撒向那些没有向队干部提醒的家长们。一边跟我们不情愿的吃着年糕块一边转动着眼珠子想着他的鬼主意。
吃完饭知青留下,其他人搭小魏的车子回平庄,车走了几十里来到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靠店的地方停了下来,大家站在车上看见尾气管子呼呼的冒着呛人的浓烟车辆却纹丝不动,似乎是坏了,又见小魏从驾驶室里探出头来叫几个人下来帮忙推车,被点名的人虽不情愿但还是下来了,小魏见推车的全是“吃大餐”的人脸上露出了一丝奸笑,他迅速地旋转方向盘猛踩油门车子长鸣一声开跑了,善良的家长们愣了一下直到车辆无影无踪后才恍然大悟,然而一切都为时已晚,只好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寻找车辆······
几十年以后,由于工作关系和小魏有了密切接触,一次在餐桌上谈论此事,他为当年的愚蠢行为而感到内疚,一再让我代他向几位家长表示歉意……(三)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