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天空,是什么颜色的?
其实她还没有满十七,这种问题她宁愿拖后点...也不回答。
幼儿园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小学时候还能常见到的旧友,发自内心地微笑、感恩成长这条路上不会太孤单。
小学的事情也只记得一些了。
但总清楚地记得一年级帮自己带上红领巾的那位姐姐,更没想到五年后自己会成为别人回忆里拿着红领巾的那个人。
也总还记得小学时代的最后一天他托人塞给自己一捧撕碎了的某公校录取通知书,自己蒙圈地伸出手后,碎纸经过无力的双手洒落一地,他在身后笑着小声嘀咕着什么。一种奇怪的行为。但或许没什么好奇怪的,因为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所以那也许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只不过她为这事纠结了整整一个夏季,一整个夏季。一直到夏末秋初时分,再见面,他连口都没有开,更谈何冷言冷语。于是她决定放弃那虚无缥缈的情谊。
只不过初中这三年,她听惯了身边人的调侃,才开始渐渐释怀,才明白自己的感情也可以这样因为走进另外一个世界而变得平淡。
时间真是伟大的治愈师,它所给予你的,并非是你没回过神时意识里面那遥不可及的死亡,认为时间漫漫前路漫长,而是你前进路上遇见的各种各样的人。如果说对这个现实的世界了解多一点是天真孩童成长为懵懂少年的必然阶段,那么看清现实并坦然面对则应被称为懵懂少年的蜕变,而伤心总是这项必修课里免不了的作业。最后从青春里毕业的你,是一个懂得感受生活,感恩世界的人,多了一些理解和忍让,少了几分冲动和抱怨。
三年前遇到他,她还在寻找下一个世界的路中徘徊,随后看到的全部都是憧憬之下的美好。身上带着的刺渐渐掉落,别人眼中的安静,是因为心中悄然生长的另外一种情绪。一年之后,那些往日珍惜的东西竟渐渐沦为现在所厌恶的曾经。
同时她也遇到了三个特别好的朋友,加上小学遇到的六个,正好“玖”。无需时刻记挂着谁盈谁亏,也无需有任何客套寒噤,打打闹闹的、说说笑笑的,是正值青春年少的她们。
后来,看清了人性的伪善、虚假,也该清醒一点了,这个世界从不存在绝对的从属关系,那句看似荒诞无稽的话,其实只是有许多人们不远愿面对的事实依据,才显得不入流罢了。“没有什么是永垂不朽,找个理由谁都可以先走。”
十五岁的最后一个夏季,回忆那些我们都回不去的从前,庆幸着还能坚持当时的信念。
无意中翻出四五年级时写下的一本小说,才想起网站上发表的第一本正式的小说是从那个故事开始的。但是她一直不自信,于是最后被改成了另外一个版本,现在想来仍是一样的不自信。总想着重新看一遍好逗一逗自己笑一笑,却始终没能翻过第一页的空白,去看那歪歪扭扭的字。
再见,那些充满着从未有过的幸福感的某些时刻。她捧着她的脸轻声说道:“没事的,不用太内疚”,即使那只是个没有过深交情的同学;他坚持早晚一次的问候,即使那已成为被她厌恶的迷惘;她和她已经有好几件“同款”的东西,以及心有灵犀一点通,还有些许尴尬的瞬间和毅然决然地走在去往某地的走廊;她和她一样大长腿走得快,以及相敬如宾的舒适,还有一起探讨过的数学题;她记得她损自己的每句话,以及一本很久以前她随口说想看的书,还有那些年一起追过的剧、那只死了一百万次的猫;他每次信誓旦旦的tg讲题时间,虽然在知道kunk更为简单的方法之前总觉得他很厉害,但是知道之后他的脸也是被打得啪啪响,一种让人当做玩笑却又信任的自大还有幽默;她和她刚开始是只身处于同一楼层两个不同班级的相伴,说些有的没的,她比自己都先了解自己的新班级,温婉如玉的“挺好的啊”,还是旧时的温暖,又有种少女初长成的懂事,都快忘了她比自己还要小几个月;她拉着自己的手像个小孩子一样欢脱地跑过一面又一面的彩绘墙,一边指着一边吐槽,笑得那叫一个无忧无虑,又能收放自如;她和她在食堂不约而同的默契击掌,只为表示再见时心中的喜悦;她和她的说说评论总是周瑜黄盖的即视感,相约尬文还缺个主题......
她与TA们的相遇,便是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