醨公子给我讲他旁观的一件事,那些年他在外游历时遇见一孩童,孩童跟着姑母一家,时有友人携子来访,一屋子人热热闹闹其乐融融,孩童眼看他们,像是与己无关的情景剧。
同样的事情同样的感情在不同的环境就有不同的味道了,更早年孩童尚在家中便不喜家有聚宴,一个人也能玩许久,但许久后抬眼入目的世界仿佛隔着水泡,那是她人生第一次体会到孤独的味道,然毕竟年幼无知,只是留了个感觉的印象在,一会儿也便消散了,只是却也化作深埋入心的种子,成活条件艰难,然而后来却也达到了。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且说那不同环境下的不同味道,孩童眼见眼前众人又都进了另一个世界,她有些思念本能下能给自己带来安心的地方。
醨公子说也有些其他原因我已知道便不再讲。
公子目睹的那件事结局是孩童未言的梦被送给了友人之子。
我说夸张了,长辈们并不知晓孩童心中所想,他们对于后代总是倾注爱与奉献的,成人间交际往来很正常,而孩童总要明白这世间不是所有他想要的东西都能得到。忽略小孩心情与所想的大人多了去了,被忽略的小孩也多了去了,大家都不甚在意很快就忘了,生活依然继续。
我想只是不明白为何如此年幼的孩童心中会总充满毁灭的情绪。看起来冷漠自私。
公子说最后一句是那孩童的原话。然后便合扇但笑不语,高深莫测。
其实一感到不舒服就该果断遵从自己的感受改变。
我坐下来把朱砂碾开,取一支柳条浸进清泉水和的朱砂,红绿交相辉映,很快遍体便都染了红。
醨公子曾用柳条蘸墨点山水,我想要效仿,却丝毫不得公子神韵。本想绘一卷血染江山的画,却倒是屠杀惨案的案发现场。
公子走来细细看了,笑言我画出了心中真言。
随后伸手推开了窗,皓月光华如炼,披进了屋中,公子望着我的眼,一字一句认真的说:“你该出去走走,接触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