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
最美好的爱情大概就是这样了:我陪你走过一无所有,你陪我走到岁月尽头……
彼年豆蒄,谁许谁天荒地老
和爱人相识于学生时代,我十七八岁的年龄。他大我两岁。那年我们上高中。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那时候的男女生是不说话的。对他没有什么印象。慢慢熟悉是从我因病休学,他们高中毕业前夕,以他为首的四个男生联名写了一封信,关心我的身体是否恢复健康,诉说高考前紧张的学习生活和即将毕业离开学校的惆怅。两年来从没说过话的男生女生,第一次打破了僵局。从此,潮起潮落的心海中,他潇潇洒洒地向我走来……
之后,我们书信往来,他熟悉那个扎着马尾辫、抱着书本,刻苦用功的青涩的我;他熟悉那个活跃在篮球场上,投出一个个漂亮的三分球的我;他了解那个具有很强的集体荣誉感和责任心的我;他佩服英语以及作文非常出色的我,他更了解本来学习成绩优异,却因病休学离开老师和同学们,并失去了高考机会的我那时很深的痛苦。从此在我生命的低谷和迷茫的时刻,有了他的鼓励和陪伴。
他参加工作后在距离我四十华里之外的地方。几经辗转,工作并不稳定。家里还有四个弟弟一个妹妹,他是家里的长兄。其困苦可想而知。
我回到母校,当了一名小学代课教师。担任着两、三个年级的复式班的教学,在繁重的教学之余,边写作,边参加全国自学考试。日子过得很快乐,也很充实。书信往来,我们在各自的岗位上,一起为美好幸福的未来打拼!
生活,就像那扎根在贫瘠土壤里的瘦瘦弱弱的苦菜,开出金黄的花朵儿,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拼搏的日子里,他曾陪着我,背着厚厚的书稿,走访了《丑小鸭》编辑部,《中国妇女杂志社》,《廊坊日报社》,《廊坊文学》编辑部,请教编辑老师。清楚的记得,那一次,他骑自行车带着我,用一天的时间往返了140多华里。归途中,那轮皎洁的明月,照亮了青春的岁月,永远闪耀在星空。
忘不了我考师范那一年,他教初中三年级数学,数学成绩一向不佳的我在他的辅导下通过努力,数学成绩居全县考生第一,只差两分就取得满分,以优异的成绩转正,被师范学校录取脱职进修学习两年。我的文章也早已开始在全国各大报刊杂志陆续发表。生活开始绽露它的笑脸……
那年, 经过了五年的恋爱,我们的感情也终于瓜熟蒂落,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岁月沧桑,似水流年
婚后,我们度过一段幸福的时光。我在民师进修,他依然每天骑自行车往返,工作在很远的地方。生活清苦却平静。毕业后不久,我因工作需要调到县妇联。儿子出生,我们开始长达五年时间租房的生活。一间十几平米的出租房,用一节组合柜隔成里外两个空间,集卧室、厨房、客厅于一体。夏天很热。冬天只有一个小煤炉,非常非常地冷。床垫薄,不舍得买海绵垫,经常是搂着孩子半宿脚下依然冷凉。
我要上班,孩子没人照看,一周岁就开始找保姆。每天上班送孩子到保姆家,中午晚上再接回来。爱人依然在外地上班,每天早晚奔忙。自己带孩子,做饭,接送孩子。工资的三分之一给了保姆当作保育费,三分之一交房租。紧张的工作,繁重的家务,清苦的日子,还没耽误业余时间笔耕。此时的生活是繁华落尽,一地鸡毛。
记忆很深,有一天,天色已晚,爱人还没回来。我抱着熟睡的孩子,站在家门口,遥望夜空。那天,是我的生日。我写了一篇散文,后来还在《廊坊日报》上发表,里面有一段话:没有丰盛的华宴,没有满座的宾朋。一杯清茶,对满天星光。今天是我三十岁的生日……”
很多次,我在心里唱:“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没有过租房经历的人,不会懂得那种心里不踏实,时刻在流浪的感觉。
记得有一次,我做了个梦,梦见我们在县城盖了新房,只是个房框架。当时把我高兴的不得了。醒来发现一切只是一个梦,我依然住在出租屋里,不由得泪流满面……
每个人都有故事。谁的人生不负重?耐得寒冬千般苦,迎来梅花扑鼻香。不是吗?
后来,我们有了爰人工厂临时安排的一间半房子,尽管是六七家职工联排,而且没有院子,是跟厂子在同一个院。我们已经很知足啦,高兴得好多天都睡不着觉呢!
再后来,我因工作需要被调到检察院,从事法律工作。爱人调回县城上班,儿子上了县直幼儿园。我们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两间平房和独立的小院子,终于拥有了属于我们自己的家。领到房钥匙那一刻,我先把儿子送到幼儿院,然后打开院门一个人呆呆坐在台阶上,愣了好久好久……
那个时期,我发表过一篇散文《长大后,我终于成了你》。
回望灯如旧,浅握双手
光阴荏苒,岁月如织。转眼我们结婚将尽三十年。儿子业已成家立业,有了爱他的漂亮的妻子和萌萌哒女儿。我和爱人又仿佛重回到少年的时光。
我上班之余,以文字为乐,他依然上班忙碌而充实,像一只勤劳的蚂蚁。
晨光中,晚霞里,我们并肩散步在乡间小路上,土狗小花、金毛大黄和小泰迪丢丢三只犬前呼后佣,撒欢奔跑,好不威风……
想起一段话摘录作为本文的结尾:
花开流年,是谁撑一把油纸伞行走在烟雨蒙蒙的楼台上,洒下一路的丁香。
捻起一段城南旧事,在岁月素白的笺上,写下暗香盈袖的诗行,借着那平平仄仄的韵律,去寻你的在水一方。
草长莺飞,蝶语呢喃,等你洒下了太多的水墨丹青,从红颜一瞥惊鸿,再到暮年一往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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