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的王大鹏先生:
“童年的纸飞机.现在终于飞回我手里。所谓的那快乐,赤脚在田里追蜻蜓追到累了,偷摘水果被蜜蜂给叮到怕了,谁在偷笑呢,我靠着稻草人,吹着风,唱着歌,睡着了……”Hi,王大鹏先生,Long time no see.听到这首你最爱的歌手——周杰伦的《稻香》,有没有特别熟悉的感觉呀,这些歌词可是我们童年的真实写照呢。
哈哈!王大鹏先生!那年少青葱的时光,我们陪伴的日子你还记得吗?现在如此高冷的你也有萌萌哒的时候,那年盛夏,我们尚在乡野读书,骄阳热忱浓烈,蝉鸣聒噪细碎,树叶簌簌地轻声喘气。老班情趣高昂、滔滔不绝地说着些什么,粉笔在黑板上起舞留下一串又一串的絮语。底下的我们却无精打采地耷拉一片。你呢,头大所以鬼点子最多,趁着老班写板书的片刻,怂恿我们组的几个人去田野里捉蜻蜓,抓螃蟹和捕青蛙。于是我们组的几个人私奔徜徉在麦浪里。玩到兴处,还胆大包天去果园偷水果,作死地捅马蜂窝,爽的不要不要的。结果嘞,结果就是悲催的被马蜂叮地体无完肤,被果农骂了个半死,那些少年不识愁滋味的时光,我们一起走过。
后来呀,我们的父母在城里合伙做生意,于是我和你也就自然而然地搬到了城里。我们家离得近,经常串门儿,凑巧的又就读于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级,那时的我们正值豆蔻年华,青春懵懂,不谙世事,在多巴胺效应下和荷尔蒙影响下,你喜欢下上了班里的一个会跳芭蕾舞的文艺女青年。你说你喜欢她窈窕挺拔的身姿和恬静温暖的笑靥;你说你喜欢她跳《四小天鹅》时眼神的倔强与坚定;你说你喜欢她安静少语的性格;恨不能彼此都化身梁祝双宿双飞或者是做现实版的威廉王子和凯特王妃。你甚至还深情万分地在她耳边细语呢喃:“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怀里,失去世界也不可惜……”
吼吼,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更为了你的泡妞大计。你让我每天偷偷地跟着她,关住她的最新动态,以便提供最新情报。有一天我给你提供线索——她发表在校刊上的文字——“拜伦的诗多富有哲理呀!他是多么的伟大!我爱拜伦的诗!”于是你就神经质地买了一套打折后不过十几块的拜伦文集给她。可她呢,根本不!感!冒!我微笑着叹气,你们这些男生啊永远都不会知道女生的两副面孔。她在校报上说自己喜欢拜伦的诗,可在桌子下的抽屉里却对今年的潮流新款嗷嗷待哺。可你依然这么坚持不懈地追着她,也时常向我打听她的消息。我们一个负责幕后的情报工作,一个负责前线的赴汤蹈火。
你做了诸多努力,可那个女生亳不感冒,于是你黯自神伤,哭着喊着要用块豆腐把自己撞死或者拿根面条把自己给吊死。我在一旁跟个啰嗦老婆婆似的苦口婆心地开导你:小屁孩,以后滴路还长,不要想不开呀。后来,你说你的爸爸他吸上了毒品,喜欢整天没日没夜地赌钱,精神时常恍惚,有一次你回家的时候,你居然看到你从小视为榜样的超人爸爸操着菜刀砍你妈妈的手臂,你颤抖而绝望地大叫。你的妈妈住进了医院,这段婚姻也是宣告结束。我试图安慰你,你却仍旧颓废下去。经过这双重打击,你不再是以前衣袂飘飘风日洒然的白衣少年了,而是变成了具有流氓气息的混混了。你开始染头发,打耳洞,穿奇装异服。成绩就像坐过山车般地一落千丈。我知道你憋在心里的东西有太多太多,需要以一种方式宣泄出来,只是你这种表达方式不对。但我仍旧帮你补课,倾听着你的困惑和烦恼。那段困苦堕落的日子,我们一起度过。
一次,你的生日。我买了你最爱的慕斯蛋糕,还有一个你一直想要的dota,想给你一个生日惊喜。当我走进你家时,家都不像家了,脏乱空旷得可怕。客厅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与忽明忽暗的灯光依偎。玻璃窗碎了一半,没有窗帘,风又大又爽快地灌进来。看到昔日其乐融融的三口之家如今破败成这个样子,我有些不是滋味。我看了半天,没有看到你,于是走到厨房,却发现你坐在地上,旁边是一堆啤酒瓶。
“生日快乐!”我衷心地祝福你。
你特别地惊喜,眸子闪亮起来,又倏地黯淡下去,嘴角一丝笑意在拉扯。乱蓬蓬的头发盖住了眉心,眼角是一圈触目惊心地乌青。
“哎,大鹏?”
“嗯,什么?”
“你还记得吗?有一次上音乐课老师让你说上节课我们学了什么乐曲时,你本来想说《苏格拉底情调》的,结果说成了——",“结果说成了《苏格拉底调情》,哈哈哈哈……”我们放肆又张扬地爆笑。
我们从年少做的傻事谈到现在的故事经历。谈起有一次我们豪气万丈地许下“苟富贵,毋相忘,”却错说成了“苟相忘,毋富贵”;谈起有一次谁谁谁尿裤子被老师发现而羞羞脸;谈起我们十多年来最鲜活、最热烈的理想。谈到现在,你突然热泪盈眶。你说那段日子是你最痛苦的日子。父母离婚了,自己就像是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孤儿,遗落在这世界的角落里。你被法律判给了爸爸。你的爸爸依然乐此不疲地喝酒打牌吸毒,差一点还把房子给卖了。你爸只知道赌钱,家里没有经济来源,而你们的生活费是伯父勉强支撑着。
“我要去广东打工了。”你沉吟了一下,突然说道。
“为什么放弃学业?”要知道你的学习成绩以前可是全班前五呀,我讶异,不解。
“因为没有足够的钱,"你顿了顿,眼角泛起泪光,声音哽咽,却依然把这句话说完——“我伯母因为钱总跟伯父闹矛盾,我不想他们吵架,就去打工了。”我默然,我有什么办法呢,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我们呀终会在岁月的长河,时光的砥砺中变成我们想要的模样。
而时光它匆匆呀,现在的你过得还好吗?我们一同走过的青葱时光呀,你还记得吗?不管你经历过什么,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想对你说,时光不老,我们不散。
下次我们聚一聚吧,喝你爱的蓝色夏威夷或者我爱的香槟。
你童年玩伴:帕尼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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