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姚雪莹把我抓到手的这段时间,王诗婷利用文艺部开会的工作间隙曾经质问过我这件事情。她说:“薛部长,我现在非常好奇——就算拍电影、电视剧也没有你这样狗血的情节!
我实在难以理解,你换女朋友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快!难道你真是她们嘴里说的是个渣男?!人家拍电影好歹还有个前奏,你换女友也得有个铺垫吧?毫无预兆的就换女朋友,实在让人匪夷所思!而且最让我感到费解的是,竟然没有任何人找你的麻烦?!这一点我特别疑惑,你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我对王诗婷说:“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
王诗婷说:“薛部长,按说不管任何人,他想要移情别恋或者劈腿或者出轨或者怎么怎么样,他的前女友和现任一定会撕得不可开交!一定会有一场世纪大战!一定会闹得纷纷扬扬!你也一定不可能独善其身!至少不可能全身而退!
而你竟然从来都没有碰到过这些事情,我感到非常好奇!一般情况下,如果有人像你这么作(zuo)的话,肯定不知死了多少遍了!而你竟然风流浪荡一如既往?!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迹。我非常想了解你的过去,你能不能抽个时间单独给我说一说,了了我这个心愿。”
我说:“不懂就别瞎问。这个世界上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多了去了。再说,就算你了解了这些事情所有的起因、过程和结果以及所有的细节——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弄不明白的就不要弄明白,想不通的就把它扔在一边。非要刨根问底把自己弄得很累没有用、也没有必要,真的。
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就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你只要相信你所看到的和所听到的,你觉得是真实的、是可信的,它就是真实的、就是可信的。
有时候我们总是强调看问题不要太主观,一定要客观。反过来想想,很多时候我们的观点很容易被别人所左右,被别人所控制,被别人所影响,进而丧失了我们应有的独立思考能力。
所以说,很多时候看问题主观一点不是坏事,相信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王诗婷说:“薛部长,我想问一句——就一句,你有没有想过跟我在一起?”
我说:“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王诗婷说:“我要听真话。”
我说:“真话就是有过。——你的身材、性格都非常像我的前女友李安琪,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有种想要抱你的冲动。
但我知道,如果那样做了我就和禽兽无异!我就变成了一个畜生!如果因为我把你当做李安琪的影子而和你交往的话,那我就更加不是人了!对你也不公平。
而且你本身又年轻又漂亮还很优秀,有锦绣的前程在等待着你。所以我不能再把你当做我的女朋友——好事情不能让一个人都给得了,那样会遭天谴的。”
王诗婷说:“好的薛部长,这下我明白了。我到现在才明白你的真实想法,谢谢你能跟我说这些。”
我说:“你是一个好姑娘,你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也祝你学业顺利。”
我和姚雪莹在一起后大概有一个月左右吧,我们的中医方剂课老师还是中医诊断课老师——具体是谁记不起来了。换了,换成了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男老师。
新来的这个哥们儿相貌普通,属于扔到人堆里找不出来的那种。穿了一件暗绿色系的略微有点肥大的细纹休闲西服,带了一副全黑框眼镜,留了个寸头,非常书卷气。
直到从大学毕业十八年后的今天我还觉得自己比较书生气,但想想我那个老师,他的书生气比我还要浓重十分,甚至有些呆。
其实原来给我们上课的那个年龄大一点的老师讲课也可以,也没什么讲的不好的地方,但他被我们班里几个在学校外面租房子的傻X同学到学校学生处里去反映说他讲课讲的不好,然后就被炒了鱿鱼。
实际上是这些家伙经常翘课跟不上趟了,然后赖在老师头上。害的我们等新老师来上课的时候才知道老师被换,想要挽救也来不及了。
每个老师上课都有他自己的习惯,有的喜欢把书本往讲台上一扔,然后告诉大家翻开书的第多少页,把该画的语句段落都画下来。
告诉大家按他画下的重点全部背诵牢记之后,包你考80分没问题。然后在黑板上就开始脱稿讲课,整整一节课全是自由发挥,非常牛X,比如说我们的《邓论》老师就是。当时他号称我们山东省最年轻的教授还是副教授来着。
再说我们这个新来的老师,他有个习惯,来到教室之后,喜欢拿着签名表先在班里点名,提问的时候也按着那个签名表点名让同学回答问题。上他的课经常要被叫起来回答问题。
但问题是,以前给我们上课的那个年龄大一点的老师并没有这个习惯。因此,抄写一份全班同学姓名表的任务就落在了学习委员姚雪莹身上。
第一次给我们上课,那个老师说,以后我们上课的时候都要先点名,按名字来提问,所以说呢,这张表格以后要长期保存起来,最好有个文件夹夹起来,让学习委员放在班级里面,用的时候随时拿过来就用。
后来姚雪莹用班费专门去买了个文件夹来放这张同学们的姓名表。有好多喜欢翘课的同学还央求姚雪莹不要把他们的名字写上去。
早些时候,这个文件夹是放在教室里的。可是有些爱翘课的同学自己偷偷拿记号笔把自己名字给划掉了。弄的那张表上看起来乱七八糟,所以姚雪莹自己又重新抄了一张姓名表把文件夹带回寝室,上课之前摆在喜欢点名的那个老师的教桌上。
第二次上课,姚雪莹已经提前把文件夹放在了讲台上,然后我们等老师上课。老师来了,班长照例喊起立,我们一起喊老师好,然后坐下。
当老师打开那个文件夹准备点名的时候,他愣了一下,脸色瞬间胀红,然后从里面拿起一张小纸条,叠起来,放到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我在后面明显看到姚雪莹向左右张望了一下,她并不知道文件夹里藏着纸条的事。
后来事情的发展完全证实了我的猜测,这个纸条是张若兰对姚雪莹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