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的眼睛甚是好看,没有风亦没有月,没有星星也没有我。
我第二次与沈大公子见面是在大红的床榻上,床榻上的我青丝如瀑,身娇如雪,
媚眼如丝。床榻下的沈大公子一生白衣静坐在窗前,如若不是眼神太过凌厉倒是与我
与我记忆中的那人一模一样了 。
一:家破人亡,凄凄靡靡。
吾本为林家嫡长女,父亲戎马一生战功赫赫,在朝中如日中天,天子忌惮于父亲,
大年刚过便将父亲派遣边疆,不料中途遇上大雪崩塌数万林家将士被埋于大雪中,
噩耗传回来的时候母亲正在缝制衣衫,听嬷嬷说母亲就在这几日就要生下小弟弟了,
我很开心终于有人能陪我玩了。
家里子嗣单薄,听嬷嬷说父亲能娶到母亲费了不少的功夫,父亲疼爱母亲,母亲敬爱父亲
所以诺大的将军府只有母亲一个女主人,孩子也只有我这一个。我很羡慕他们的爱情,
长大后就更羡慕,每每都爱跟我梨花说,梨花是我的丫鬟,不过她也不全是属于我的
,所以她并没有什么耐心听我讲述完我向往的爱情。
那日天有些阴沉,大年刚过,天还在下着小雪,嬷嬷手里紧攥着一封信颤颤巍巍
的跑进屋内,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发髻有些凌乱,眼角旁还挂着几滴混浊的泪。
“嬷嬷何事如此慌乱。”母亲有些紧张,连忙放下了手中快缝制好的衣衫,嬷嬷是个稳重的人
,嬷嬷跟了母亲十七年这是母亲第二次见嬷嬷如此惊慌,第一次是七年前祖母去世,
母亲心头有些慌乱起身拖着笨重的身子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又深吸了两口气才缓缓坐下来。
“嬷嬷,说吧何事?”
“夫人,老爷遇上雪崩,沈大人派人找了三天三夜都未曾寻到人。夫人,老爷只怕只怕是没了。” 嬷嬷低低唉吼着,从怀里掏出方巾不住的擦着眼泪。
母亲急急的起了身又跌坐在椅子上喃喃的低吟着没了没了,说着又哈哈大笑起来,笑到声嘶力竭,我哭着大声喊到母亲,母亲 这才止住了笑,转头看了我一眼又摸了摸肚子。
后来母亲早产生下一子,赐字平安,唤林平安。奈何母亲身子优思太多已无力乏天,时日无多,后来沈大人带来了皇上圣旨赏林府黄金万两,赐林将军金身衣冠冢,于皇家园林立林将军牌位。
世人皆赞皇上宅心仁厚,只我母亲每日与嬷嬷抱头痛哭,幼时尚不懂为了后来才知,皇上这不紧是要我父亲的命还想要我们林府一家的命。
后来我的胞弟病死,嬷嬷失足掉进水池,母亲终于受不住疯 了,在 父亲的追悼宴上一头撞死在父亲的灵柩上。
我捧着父亲的牌位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的望着母亲,这是自父亲出事以来母亲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只是那笑容并不好看,混合着大量的鲜血,但我还是抱着母亲的头死死不肯撒手,我害怕。
我知道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人会爱我了,我抱着母亲不肯撒手不停地唤着母亲母亲。旁边的达官贵人富贵小姐们终是不忍唤了人把我拉开了。终于夜深了宾客们都走了,将军府的人都欺负我是个幼童走的走散的散。诺大的将军府空空荡荡的,可是我一点都不害怕因为这是我的家啊。
再后来有人上奏皇上说我父亲与敌国互通,是卖国贼,再后来皇上下旨彻查此案,再后来我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堆人指正我父亲的种种罪行,再后来将军府被查抄,我被充为军妓发配边疆。
在被押送途中我第一次见到了沈家大公子,那夜不是什么好的夜,几个衙役看的眼神太过露骨我有些害怕,入夜后衙役递给了我一杯水让我解解渴,我知晓这水不是什么好水,便假装喝下将水撒在了衣袖里。
我窃窃的问了一句可否让我去旁边河水里擦洗下身子,也许是他们笃定我喝了加料的水跑不了也许是对年幼的我不设防,只大声 的淫笑了几句让我快点来,便挥手让我去了。
我有些窃喜假装去河边梳洗,又慢慢的在河边摸着适合我用的石头,我知道我跑不了多远就会被追上的唯一的方法就是解决掉他们。
自小跟父亲学过几招对付一两个没武功的人还勉强古古怪怪对付衙役我有些忐忑,我猛灌了自己几口水,将挑选好的石头仅仅的握着,我听见有两个衙役走了过来我不由加重了呼吸。
我脱下了半边衣衫漏出了雪白的胳膊,我听见他们的呼吸顿了一下 ,我假装害怕的转过身去,一人快速的向我扑来我我急急的把他引到石头后面在他刚碰到我的时候举起了手中锋利的石头划开了他的喉咙,他来不急叫唤一声只能看着血从手指缝中流出,另一个人看见了满河的血说了句“你不会 把她玩死 吧,”
便急急的绕到石头边看,我趁他低头的时候用同样的方法割破了他的喉咙。
二.公子诺言,汝记一生。
我有些精疲力尽,缓缓的舒了一口气从衙役身上摸出些银钱和刀便急急忙忙的逃走了,我要趁剩下的人没有发现我的时候赶紧走。就在此时我的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姑娘好手法,本公子喜欢,不过你这小身板着实不符合本公子的胃口,不过看在你的容貌上本公子就勉强收了你如何。”
我低头看看了自己自从父母去世后,自己都快忘了自己也才十二岁正是天真浪漫的年岁。
我转头看下那人,我知道他对自己没有恶意,不然就凭他能悄无声息的出现方式便早就能解决自己了,我看他一生白衣清冷 的样子,腰间挂着沈字玉佩,这玉佩我见过沈大人来将军府宣读圣旨那日便挂的是这个玉佩。
我瞬间明了他是沈大人的独子,我便笑着问他“公子可真要收了我。”
沈公子有些楞倒是没有想到有女子会这样直白,不过一想到她能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杀了两个人便有些了然,当即想说愿意收她为丫鬟可刚到嘴边的话就被打断了。
“公子可愿许我一个家,我父母双亡,身若浮萍,不知该流落何方,公子可愿许我一个妾的名分。我当尽心尽力报答公子。”
沈大公子见这女子说着说着便跪了下来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不知是这女子的身世太过可怜还是自己太过欣赏女子的利落还是女子所求并不多总之沈大公子答应了。
再后来沈大公子将我带回了沈家山庄并为我取名阿浮,沈大公子说我年岁尚小还不能成亲,让我莫急待我及笄那日再来娶我,些许是他那天穿的衣服太过亮眼也些许是他说的话太过温柔,竟让我有些小小的期待。
再后来我在山庄一待便是三年,这三年里他交代了无数的事让我去处理,这三年我们的关系越来越近,他总会在书信里问我过得可好,穿的可还够,吃的可还精细,可有喜欢的东西下次一并送我。
我很开心能有个人在替我父亲母亲关心我。
可是再后来不知是不是我为他打理的青楼生意太好,还是替他打听的消息太多,还是为他盘下的商铺太大,还是为他建造的兵器太过复杂。他与我的书信越来越少,再后来只有寥寥几字吩咐。
我从不派人去打听他的事,可这一次我实在忍不住了他已有月余不曾给我来信了,他最爱的梨花酥也无人来为他取了。
后来那人回话说,他要娶亲了。
我不知道我是何心情,我只知道我知道消息的那天我做了一晚上的梨花酥。我让人备轿,连夜累坏了四匹马只为来见他一面。
他们大喜的那天我躲在人群中看着当年说要娶我的少年骑着大马从我面前经过,即使三年不曾相见我却还是能一眼认出那个打马少年是他。可是他却不曾认得我,我很伤心。我躲在屋中静静的吃着我做的梨花酥,吃到吐却还是拼命的吃着。我想我吃完了也许他就会回来了。
再后来我及笄了我差人送了信给他,我说我在等他,后来又是漫长的等待我才收到了他的回信,他说祝我及笄快乐。过几日便会有轿子来接我回府。
我有些低落没有你我又怎么快乐。又有些高兴,我终于能见到他了,这些年我长高了不少,庄子里的妇人都会夸一句小姐长的真美,我想他见到我了应该是会开心的赞我一句的。
后来一顶深褐色的轿子停在了我的面前,我看着这顶普普通通的轿子实在有些意外,我曾以为即使不是八台大轿也应该是顶好看而精致的小轿,我从未想过会是这么灰灰的破烂小轿子。
三.公子,此程便结了。我,不奉陪了。
我的心上人变了,是这顶轿子告诉我的。可是我还没变于是我带着我做好的梨花酥上了轿。轿从偏门入,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沈府的牌匾便匆匆走过了。
再后来过了很久很久轿子停在一破落小院里,院里只有三两株被前两日雨水打落的乱糟糟的海棠,一室破旧让我的心有些乱。
我在院里住了月余都未曾见过他,也不曾见过他的妻子,应该说除了一个送饭的婆子一个洗衣的婢女我再也没有见过任何人。
后来有一天我听婆子嚼舌根说他太过宠溺新婚妻子,和他的母亲吵了不少架。不过他们夫妻但是恩爱的很。
听到他们夫妻恩爱我既高兴又难过,整日无所事事只好央人为我挑了些布做着我母亲以前长刺绣的花纹。
后来有一天院里来了个婢女,说是怕我一个人在院子里待着有些无聊送个人来陪我解解闷,我很高兴终于有人能陪我聊天了,我问她可有名字她只回了句随我取便是,我有些高兴看了看手边的梨花酥,便为她取名梨花。
梨花是不住在我院子里的我也不知道她住哪,直到两个月后沈家主母,他的母亲说要见我,我看见梨花站在沈夫人前我在知道原来她是沈夫人的人。
沈夫人说早就想见我了可是自己身体不利索老是病的反反复复所以一直拖到现在才见我,我有些惶恐低着头,说应该是我来见夫人才对,哪敢劳烦夫人,沈夫人微微一笑点点头说要是我儿的大媳妇有你一半乖巧我就知足了。
本来我还在纳闷沈夫人见我有何事,现在我知道了,沈夫人见我一直低着头不说话更加满意的说道,“听梨花说你很是爱慕我儿,是吗?”
我羞涩的答了句“是。”沈夫人更开心了,让我今晚好好打扮一翻,说要便让梨花带着我去了后院梳洗。
白玉雕刻的浴池足可以装四五人,三个婢女不停的往浴池里撒花瓣,不一会满池都漂满了花,满屋子都是花的香味。我很喜欢,为我搓澡的丫头说,沈夫人见我聪明伶俐想送我一场造化,我低垂着眼眸并不答话,只有一搭没一搭的玩弄着水里的花瓣。
那丫头见我没答话识趣的也没有多说便安静的伺候着我。伺候我梳洗完,又有三个丫头手里捧着衣物首饰进来,一个年龄稍大些的婆子唤了我一声姑娘便帮我打扮了起来,婆子的手很巧三两下就梳了个时下最流行的彩云髻又为我描了柳叶眉画了个殷桃嘴。
婆子着人伺候我穿了那一身桃红色的衣裙,扶我走到了镜子前,我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有些惊叹,我的母亲曾是第一美人,她的女人自然不会差,平时疏于打扮都会有人称我一句仙子,现在打扮的如此精细,我很想快些见到他,我想看看他的反应。
婆子让人抬了顶小巧又精致的轿子来接我,这个轿子可爱第一次接我的轿子好太多了,我有些开心。我坐在轿子上掀开轿帘看见有奴仆在檐上挂了红布,大红色的调调显得很喜庆,没由来的我红了红脸。
我被送到他院子里的时候,婆子说少爷还有些事一会处理完了再来,我对婆子说“少爷公务繁忙,我能理解的。”便一个人独坐在床前,再后来,月上了树梢,我剪了两次灯花后,我明白他今日是不会来了,便脱了衣袜解了发髻上床休息了。
心绪不宁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的时候他踢门而入,一句话不说只眼神凛冽的坐在那,时隔三年,我和我心上人的第二次见面让我有些哭笑不得。
呆呆的对看了半晌我实在忍不住了起身像他走进,我伸出的手还未碰到他的衣袖,他便后退一步,瞪着我说“我原以为你是个好满足的我给了你妾的名分,你为何还不知足,烟儿怀了身孕,正是需要我照顾的时候,你为何非要现在嫁给我,气的烟儿动了胎气。”
我低头看了看我伸出的手,许是夜色太深,夜风太凉,不然为何我会指尖范青呢,肯定是冻着了,我想让自己暖和些,也不回话只掀了被子躲在被子里,我捂了好久,捂到他不停的在说我不满足,不知廉耻,死活要嫁给他,我听见他说他跟他的烟儿有多么相爱,他有多喜欢那个如烟一样的女子,听到他说他有多期待他的第一个孩子。
我听他说了很多很多的话,直到最后我也没伸出被子一下,终于他走了,我想他肯定是去哄他的烟儿了。
以前自己不开心的时候,他也曾哄过自己啊。
我有些冷,可能是冬天快到了吧,手脚有些发麻,我挣扎着从被子里伸出头来,却发现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了。
我觉得他说的对,我当初只是向他求了一个妾的名分,实在不能再奢求他的爱了,于是我擦了擦眼泪,写了封信。
后来沈夫人许是知道她儿子是真的对我没有兴趣后便再也不曾召见过我,我又回到了当初的小院子里不同的是我可以随意走动了,于是我便常常去前院看池里鱼儿,也顺便听听前院的欢声笑语,我常常能听到欢快的笛音和着洞箫声,我知他擅长笛那她,嗯她的萧声也很好听。
我几乎每日都能听到那声缱绻缠绵的烟儿,我有些嫉妒也有些无可奈何。
有日大雨,我撑着刚买回来不久的油纸伞,站在我长站的地方,有些小鱼儿许是看见了我向我游来讨些吃食,我看着满池的鲤鱼在水里雨里撒欢着,也有些激动,从随身的锦囊里掏出了装满鱼食的小布包。
可还没等我将吃食撒到池里,我便看见了他怒气冲冲的向我走来,他说“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恶毒的人,不,你一直都是这么恶毒当初你能眼都不眨的杀了那两个狱卒现在就能杀了我的孩儿,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我还不曾说出一句话便被他推入池中,我手里的吃食也撒了满池,满池的鱼儿围在我的身旁张着嘴不停的吃着,我实在是忍不住笑出了声,还好池子不深不然我怕我一笑就是满嘴的水,我缓缓站起身来,手里那把伞有些骨折了,我有些心疼,比竟是刚买的。
我的裙子上沾了些泥让我有些落魄,即使我满身污垢可我还是想要自己好看些,我抖了抖身上的泥水说“如果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的话,那我愿意,不过是最后一件。”
说着我便回了自己的院子,至于他准备怎么处置我,我一点也不担心,我知道他没有空了。
我拿着我那把新买的伞去了我常去的茶楼,我见到了我常见的人,我给了他一个小布包,他喜出外望有些激动,想说些什么,我挥挥手起身便走了。
我想去修我的那把伞,那伞面他一定是不记得了伞面画的是梨花,我最爱的花,是当年我十三岁生辰他送的画。近日时日不多了我差人将它画在了伞上。我希望他能记得一点,没有想到的是,他半点不曾记得。
时日无多了。
他果真没有处置我,他很忙,烟儿本是柳府千金,柳大人官拜一品自然不忍心自己的女儿无缘无故落胎伤了底子从此无法怀孕,柳大人咄咄逼人几次三番的对着沈家找茬。
沈家一再避让,柳家得寸进尺,终于沈家派系下一位官员忍不住搜罗了柳家十大罪状呈于殿前,后经皇帝查证柳家罪恶滔天死不足惜,便抄了满门,连嫁于柳家的烟儿也无从幸免。
世人听说烟儿被带走的当日,沈大公子跟在后面哭了一路,好好的一个玉树临风的人儿生生饿的瘦脱了型。
我听到这的时候,有些不想听了,回话的人以为我是被沈大公子伤了心,有些尴尬。我也不解释只是笑一笑。
我让他去寻些乞儿编首称赞沈大公子有情有义的歌,又让楼里的姑娘夜夜在众人面前夸赞沈府是个重情义的。
不过月余,举过上下都在夸赞沈府,沈府的声誉空前高涨。天子的礼物一波又一波的送来沈府,整个府里都喜气洋洋着。
连带着我的院子都热闹了不少,自烟儿死后,沈大少倒是常来我的院子了,偶尔陪我说些话偶尔送些鱼儿来与我解闷,也不知道这隆冬季节他是从哪找来一些梨花央着我为他做些梨花酥。
我用满是面粉的手摸他鼻子,同他打闹。
温存的日子总是短暂的,还好我清醒了。
三月,民间传言城东村里有阴兵出没,夜晚总能听到打铁的声音。朝廷为安抚人心下令彻查,发现有人在此私建兵工厂,规模巨大,一时间有人图谋逆反这声震的举国上下人心惶惶。
三月底有人举报沈国相私建兵工厂六处,建造兵器数十万,皇上派人秘密查探属实,翌日圣旨下满门抄斩。
行刑日定在三日后的午时三刻,我在这日起了个大早特意换了他喜欢的一身白,手里提着他喜欢的梨花酥,撑着那把梨花伞,去街口看他。
他满脸污垢,一身白衣不在,他不是我记忆中的他了,我终于满足。我将手里的梨花酥缓缓的放在了地上,收起了手中撑着的伞,明晃晃的太阳照的我暖洋洋的。
“午时三刻到,行刑。”
四.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
这三年来我一直忙忙碌碌着,我父亲一生忠肝义胆有情有义,我联系了许多他昔日的部下。
后来我为沈大公子建造势力的时候也努力的渗透着自己的势力,可我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用他的势力会去对付他。
我是爱他的,所以当我知道当年给圣上递罪折诬陷我父亲的时候,我选择原谅,毕竟冤冤相报何时了,那时我只打算报复他父亲一人,那时我还想着保他一生平安。
后来当我知道,那两个衙役是受他指使的时候我也只当他小孩心性毕竟也没有伤害到我,我选择了原谅。
我知道他救我收养我是为了让我帮他办事,我也还是愿意为他做梨花酥。
再后来我知道他想要找个理由除掉柳家,而柳烟儿肚里的孩子就是最好的理由,他选择牺牲他自己的孩子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他没有心。所以那是我最后一次帮他。
那个如烟一样的女子我偷偷的见过,是个好人儿,却因为他一尸两命。
所以我让人宣扬他们沈家的声望,在他们声望达到鼎盛的时候,给了他们致命一击。
我看见了我母亲那张温柔的脸,我看见父亲手里牵着的那个孩童。他们再笑。
我也在笑。
从此我浪迹天涯,别人都羡慕我自在如风,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无依无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