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一个朋友收到了某个不错的大学的录取。我在为她欣喜的同时,也突然想聊一聊关于录取,sat,文书,大学评判,还有教育的转型问题。
在美国一个大学呆了要2年了。由于自己参加的项目是2年高中(就读于大学)+2年转新大学(或以上)的形式,如今这个时候,我们年级的人就在进行新的学校的申请。
由于本是美国的公立大学的缘故,我们学校的课程还是和很多大学共通的,所以大部分学生换校时都可以转不少学分(除了个别常青藤大学,对他们自己的课程有着独特的“设计”)。因此sat所占的比例,在我们的申请里并没有国内同学们的多。
关于这个信息,我举个例。我那个朋友的sat2400也只有1600的左右,但是凭借她的其他条件,她仍然被她心仪的大学录取了。(在这里,我不会用排名去衡量一个大学的好坏。很多因素的掺杂往往决定了很多比仅仅一个排名还要有影响力的东西。)
从这里介绍完我们的一些教育背景,我想开始讲讲我对我的大学(高中)教育的一些想法。
因为一直很好奇大家对教育的看法,我大致可以把当下教育的分支分为几类:技术性教育,人文型教育,还有人格教育。其实我认为人格教育要在学校里学是比较不实际的。人格,通俗说就是性格。在幼儿时期乃至初中时期的对人格的培养,是比较有效果的。虽然人一生都在接触不同的经历,但是我们的大脑由于保持一种惯性,越是年级大,越是难改变。由于这个事实,如果到了大学我们还在指责他人某某性格有缺陷,希望有转折的地步,是不太容易发生的。而在年级小时,家庭教育与学校教育,对一个个体的关注和思考,是会使这个个体产生人格的变化的。所以现在我不谈及这个方面。
我认为现在的教育正在从一个重视人文型教育到重视技术型教育的过程。这点在SAT改革上可以看得很清楚。新的SAT更像ACT了,更加重视一个学生的基本知识掌握,而不是文学修养。而旧SAT则是非常看重文学修养。但是随着应试备考的现象,文学修养也被践踏得差不多。以前我一直以为美国同学都是直接应考,中国同学艰辛备考。后来我才知道美国同学和中国同学一样,都是艰辛备考。当然这些群体中不乏已经有了文学修养(英语素质也不错)的同学,直接可以应考。但是凡是拿非常高分的同学,例如我其中一些朋友SAT拿了2200+首考的或者是ACT34+,问了后才知道他们如何地艰辛地备考。当中不缺文学修养达到极高的同学。所以可见,测量文学修养的工具已经变成了以效率为先,质量为后的真正的“考试”。
SAT转型,是Collegeboard的一种意识表现。他们发现原来设计的有用的东西变成无用,由于商业,转型是必要的。
同时,由于我们学生现实地意识到生存的竞争压力,不得不去选择模式型的专业抉择。威廉·德雷谢维奇在他的书中提到的学生盲目追捧名校,盲目选择人生途径,包括盲目顺从权威这些现象,其实我们多少学生会很想说“我们是被逼的”。至于我的美国同学们,他们也“崇拜”名校学生(当然他们大部分对自己的期望并不太高,不太在乎自己得不得到这些东西)。其实追求名利是自然的。我们的传统也赞同“追求美好的事物”或者“追求人生目标/上进/发挥人生潜力”。但是,这些东西真的美好吗?或者说这些东西可以做目标吗?
一直以来,有思想的人总是想打破一些东西。我看见的大多数登上公众眼球,被公众吹捧的羡慕的是那些敢于并真的打破他们归类范围的人。我相信每个人生来就被一个箱子装住。这个箱子是我们的性格,所及资源,家庭范围等组成的。打破它,我们会有完全不一样的经历。这些经历让我们生活得不自然,会让我们时时刻刻禁不住停下来质问。归根结底就是心里不太舒服的感觉。在美国,我被教育要打破这个箱子,跳出自己习惯的范围,接触不舒服。在中国,我被教育要过自然的状态,是人就要上进。我觉得这些教育观特别的矛盾。不过那些思考的人多少会让自己去试着体会那种打破的瞬间的感觉。
那么回到我之前说的,这样一来追求名利变成了思考者必然要经历的一个过程。而当今社会,大家都很现实,很浮躁;我们的名利也来的很浮躁。这份名利,在我现在生活的环境里,极其明显。例如我之前一个比赛,随随便便准备就拿了第一名。大家都纷纷说我聪明,天才。可是我自己对自己的能力太清楚了。我的同学们简直就是在盲目判断和夸奖。如果我真的把自己看成这样,不知道相似的事情会发生多少次;不知道一个人的骄傲,虚荣心会长多快;那颗急躁的想一举成名的心理也不知道会把我伤害得多深。通过观察自己,一个曾经非常渴望上名校的人,我发现这一切突然来得没有丝毫意义。追求名利是自然的,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欣赏山谷下的风景。
再说教育重心的转移。一切都是可以理解的。那些只会读书的人已经泛滥在世界上了,能否使用我们知道的回报他人成为了一个很现实的教育重心。也许我们的教育确实堕落了,性格虚伪的人多了,真诚探索的人少了。但是这里还是一个转型区。悲观来看,大学人文教育还是会因为这个重心的转移继续堕落,名校仍然被熟知,名利继续被吹捧;乐观来看,家庭教育正在改善与醒悟,我们这一代有思想的青年将会懂如何让下一代更加独立,和平并且高尚,而技术型教育将和这思想结合成长。
当然,我特别想说一句,这个乐观或者悲观的形式或许永远不会发生。因为在平衡状态下,总是会有激进的思想和落后的思想并存。例如到了乐观条件下,所谓和平和高尚会被人认为软弱和反自由的。于是我们又会继续被自由的学术理论指引和在时间之箭上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