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居住的星球是周期性的吗?或者几亿年运转,几亿年毁灭,几亿年重建。人类和其他生命有什么不同?在于我们会思考,会有复杂的社会行为?还是因为只有我们执着于活着的意义。
一本书斩获意大利格林扎纳·卡佛文学奖,一位作家享誉海外,一段经典油然而生。余华先生用他的文字来展示高尚,便有了《活着》。故事从一个夏天拉开,一个老农光着黝黑的脊背正在稻田里和一头老牛说话:"做牛耕田,做狗看家,做鸡报晓,做女人织布,哪头牛不耕田?这可是自古就有的道理,走呀,走呀。"过了一会儿又吆喝道:"二喜、有庆不要偷懒,家珍、凤霞耕得好,苦根也行啊。"刚开始我也纳闷,这头牛到底姓甚名谁,慢慢读下去,便都懂了。
老农名为徐福贵,在那个夏日,对作者讲述了自己的一生。老农本是当地地主家的儿子,生活优渥,年轻时也是一风流人物,娶到了米行陈家的女儿,生活本该细水长流下去,但仍安分不得,吃喝嫖赌,急功近利,妄想在赌局上捞回自家的牛。福贵的父亲说,在他手里徐家的牛变成了羊,羊变成了鹅,终是躲不过,到了福贵的手里,鹅没了,鸡也没了,从此福贵一家也成了旧时再普通不过的一户百姓。
爹没了,福贵却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他肯吃苦,肯担起整个家,但无奈人终究躲不掉生老病死,福贵的娘病了。为了给娘抓药,福贵被国民党的军队抓去充军了,一年多杳无音信,九死一生回到家,娘早已没了,临走时还念叨着"福贵不会是去赌钱的"。大女儿凤霞因为一次高烧便不会说话了,但一家人也算是团圆了。天不遂人愿,福贵的妻子家珍患上了软骨病,小儿子有庆被抽干血而亡,眼看家珍快要撑不住,好在还挂念着凤霞。好女婿二喜风风光光地把凤霞娶进了城,日子过得和和美美。好景不长,凤霞难产丢下了所有人,家珍也跟着去了,悲痛欲绝的二喜带着儿子苦根,福贵也时常去看望他们,直到二喜在工地上丢了性命,福贵把苦根领回了家,却也始终没能留住苦根。黄昏下,只剩下福贵和老牛福贵。
或许我的叙述满是悲凉,但福贵自己的叙述却也满是幸福。他的父母慈爱豁达,换作别人少不了对他怨声载道、拳打脚踢;他的妻子贤惠坚强,换作别人早就远走高飞,弃他如敝履。他的一双儿女懂事孝顺,他的女婿仁厚善良,他的孙子聪明活泼,晚年,还有老牛福贵陪着他。面对人生种种,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狰狞,只有安泰祥和,不为其他而活,只为活着而活。
佛家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说得似乎很是有理,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富人还是穷人统统无法躲避。昨日或是今天以前的许多个昨日,我时常深以为然,不免心中感慨:人生下来便是受苦的。
但在难过的日子里,只要有一点点喜悦,一丝丝希冀,人生便还是快乐的。你生,我生;你老,我老;你病,我守着你;你死,我还有回忆。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在你面前,实在是没有一席之地。活着,从来都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纵使为人很不简单。就算人生没有一丝光亮,没有一点温暖,你还有你自己。如果实在是孤寂,可以站在最美丽的地方,寻找故事里的人和事。
我们没有生生世世,没有三生三世,只有这一生一世,眼前只有这些人、这些事,心底也只有一个声音: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