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陈奕迅与林夕的标配,同样是循序渐进的音乐叙述手法,不同的是与泛滥的儿女情长对比,月黑风高已经属于当代少有真诚的讲述两代人悲喜的歌曲了。
夕爷的这首歌故事看似很简单:一个健谈的出租车司机给一位年轻乘客讲了自己与儿子的故事。国语词在叙事上的确不如粤语词,但这首歌用平实的语言,却深刻表达了两代人之间的矛盾。「月黑风高弯腰在计程车雨点打不断的路给蒙蔽」
第一段交代了时间和环境背景。故事发生在一个月黑风高、雨滴不断的晚上,主人公截了一辆计程车,正弯腰钻进去。
很有画面感不是么?
”月黑风高””雨点”也很配合这首曲子的沉闷压抑。
「我想那司机这样子熬夜到天亮不容易」
写”主人公的心理活动,同时也引出故事另一个人物,出租司机。他此刻在”我”眼中,是很辛苦,过得不容易的。的「谁知他说开完车还要替一整栋大厦扫地才休息能多挣几个钱让儿子上大学没关系他还说没关系再困也没有问题只要下一代了不起」
”
谁知”,没想到司机比”我”所想的还要不容易,但他却不停地说”没关系”,原来对他而言只要儿子有钱上大学,怎样都值。这几句司机絮絮叨叨地向”我”说的话,非常生动地塑造了一个传统家长的形象:辛苦挣钱养家供孩子,对孩子无条件付出,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给了再给始了便无断。自己如何苦没问题,只要下一代了不起。典型的中国父母,令人感同身受。「下一代我们在我们在唉声叹气在沼泽里无能为力」
与上一代的辛苦对比,被寄托希望的我们在干什么?我们只知道在眼前的困境中无能为力、唉声叹气,扪心自问,自己现在的状态对得起父母的付出么?可是在每一个社会底层摸爬滚打的年轻人,又该怎么做才能对得起父母对我们的付出呢?
「想不到为什么会在这里又要去哪里越懂得多越不满意越喜欢回忆看到了背影看不到自己路牌也都怀疑一直走千万公里忘记了目的」
这一段描述的是以”我”为代表的下一代,我们站在路口,对自己要走的路一片迷茫,彷徨无措。童年时,什么都不懂,过的那么无忧无虑,现在懂得东西多了,开始对自己和自己的处境各种不满意,开始喜欢回忆过去来逃避。
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的我们,看不清自我,忘记了目标,对什么都抱有怀疑。以”路”喻人生是再稀疏平常不过,可以说是用烂了的。但在这首歌里,”我”正坐在Taxi上,看路灯在身旁掠过,道路在车轮下飞逝,路牌迎面而来又转瞬被甩在身后,此时有这样的联想再恰当不过吧。
「一直到司机说他老了忘了问我你要去哪里?」『你要去哪里?』一语双关。一直顾着念叨自己的司机突然醒悟过来,不好意思的说自己老了记性不好,忘了问你要去哪里?这句是不是也可以理解成,一句对年轻人的诘问:你的目的地在哪?你对自己的未来究竟有何打算?还有为人父母的他们,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孩子到底想去哪里?
整首歌曲的点睛之笔在陈奕迅闭口后,长达一分钟的小提琴独奏,高昂激荡,引人深思,虽然相对而言高潮的部分跟整篇歌曲的叙事似乎不很搭,但是我还是被感动的想哭。因为听歌的同时我很难不想起我自己的爸爸和妈妈,很难不想起他们的付出,他们的骄傲,他们的期待。
我自己是不喜欢这种世界观,这种人生一世唯一的目的就是让自己的儿女过得好的世界观。可再怎么不认同,面对父母们的付出还是会感动,尤其是岁月渐长,更不舍得看他们操劳了。
高考前夕我跟妈妈去买衣服,商场里每一件大衣都要4000块以上,可我和我妈当时身上所有的钱加起来都不够,我看见我妈妈眼里闪着光,一件件的试,当时就下定决心以后要用自己的钱给我妈妈买一件这个商场里的大衣,执念也好,愧疚也罢,我必须不辜负他们的期望,才能和自己和解。
那件大衣钱我攒了一半了,而且爸爸妈妈你们大可放心,我知道我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