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院墙上爬满了长青藤、何首乌,春夏秋三季都喷吐着郁郁葱葱。院里当然也有我种的香椿、石榴、银杏、无花果,还有其它一些不上档次的花木。动物吗也有,就是野猫、黄鼠狼,还有一窝不请自来的麻雀。寻着叽叽喳喳的叫声我仔细看过,它们的家就建在三楼空调的主机雨搭底下。
每天,天刚麻麻亮,麻雀邻居就起床了。它们先是在树上、院墙上蹦蹦跳跳、叽叽喳喳地打闹不休,再不然就是飞到电线上叫个不停。这时的麻雀们就跟电线组成了一幅五线谱画面。不过麻雀们的嗓音仍然单调、尖利,似乎要在早晨的薄雾上钻无数个窟窿,没有给曲谱增加任何色彩或者韵律。
在我看来,麻雀们再忙每天也不外乎重复做着两件事:一是打食,二是筑巢。不走远的时侯,它们就在院子里寻觅小虫、草仔和一些我不知道的食物,再不然就是跳到盆沿上饮水。远飞的时侯,常常一整天我都见不到它们的影气。这时院子里就有些寂寞。
麻雀们似乎对雀巢特别在意。在不打食的大多数时间里,它们整日忙着装修。一家子不分老幼,总是从外边衔来些羽毛、棉絮,还有细草梗儿,而又时不时地把窝里原先的铺垫蹬掉。麻雀们的建筑垃圾落得院子里到处都是,搞得我不得不一天多次为它们做户处清扫。
麻雀应该处在生物链的较底层,大一些的鸟兽都是它的天敌。我家一尺来宽的院墙上常常溜达着无家的野猫。猫们优雅、敏捷、风度翩翩而又无声无息,在院墙上坤士似地如踏着自家的门前的阳光小路。有时侯院子里还有黄鼠狼出没、逡巡,它们鬼鬼祟祟地演释着莫测和神秘。这时的麻雀们就会叽叽叽喳喳喳、不成句地嚷嚷着四下里逃散,而且,逃窜的地儿当然是愈高愈好,愈远愈好......
春天多风的日子对麻雀来说绝不是风摆杨柳,早出晚归的它们常常被吹得歪歪斜斜,如天上散落的泥点儿。夏天暴雨如注的天气对麻雀更是个劫数,因为弄不好就要淋死在外头。即便有幸回到了家里,也是惊魂未定,雨稍停就得赶快晾晒已被打湿的羽毛。这时我常常看到它们要不就是缩着脖子、全身膨松抖动着雨水;要不就是一条腿努力后蹬,使一边的羽翼展成最大的角度,以便于水气蒸走。冬天大雪纷飞、滴水成冰的气候对麻雀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灾难。因为已经无处觅食,它们只能伏在雪地上可怜巴巴的鸣叫,显得是那样无助、无望而又无可奈何。有时侯它们也勉强在雪上叨叨啄啄,寻觅到的大概也只能是无望,空在雪地上留下些“雪泥雀爪”让人叹息。这时侯我曾经长久地注视过雪地上的它们,由于饥饿麻雀们已不知畏惧,两只绿豆似的小眼尽管也转,但已没有了往日的光泽......
麻雀邻居给我单调的生活涂上了一些飞动的色彩,也给了我一些启迪:麻雀、飞鸟,以致推广到自然界所有的禽兽,吃是它们最基本的生活需要。在吃满足以后,它们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窝。他们也装修,但不要奢华,亦是能满足基本生活需要即可。我想,如果地球上如果没有人,可能世界远比今天和谐的多。因为动物们只求生存,而人类生存以外还要许多东西,远比动物消耗得多。
麻 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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