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欲静而风不止 子欲养而亲不待
我们在一起8年,可记忆对于我来说却模糊的不像话
老家房前屋后的树木都是你栽种的,仅少部分是后来父母栽的!各种树,苹果树,李子树,梨子树,柚子树,橘子树,石榴树,风景树,牡丹,栀子花,罗汉树,月季.......有些树年龄比我还要大些许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父亲年岁大些,是不是我会成为80后,是不是也能够与你在一起的时间长些,以至于,不会有这么多遗憾和伤感!
那天下午,我像往常一样,放学后和二姐等大姐下课,父亲突然出现在学校门口,把我的书包递给二姐,拉上我,骑上当时少有的“赛车”自行车的,然后,父亲说:“你爷爷走了”.“轰隆”我的世界发生了什么?怎么可能?今早出门的时候,爷爷还好好的,怎么是这样?我知道的,爷爷一直身体不好,小时候,家里总有一个氧气瓶,父亲会一直盯咛,和小伙伴耍的时候,不要在氧气瓶那里去点火柴之类的火种,可是,这也突然的太不像话了已经!父亲已经没有再说一句话,他是家中唯一的男丁,我有4个姑!
我们一路匆匆到家,在我进大门的时候,看到院坝里坐着赶来的亲戚,村里的人,还有放置在门口的祭祀用的东西。世界终于崩塌了!“哇”泪水在这一刻决堤了,我哭着不愿进去,抱着大门,小姑拉着我走到堂屋前的楼梯下,说:“去跟你爷爷打声招呼吧!”我不记得我是被推上去的还是走上去的,躺在堂屋中间的木板上的我的爷爷,此刻似乎已经没有了呼吸,前面已经有香,蜡,钱纸点燃了,整个人被布盖起来!
“爷爷,我回来了”
他依旧躺在那里,没有任何言语的对白!
我多想,我说完那句话后,你能像往常习惯我放学回家的样子;
我多想,你能起来;
我多想还能给你掏耳朵;
我们还有好多话没说,你也还没有跟我讲你的故事;
你还没看见我长大,我也没有见证你老去;
我多想,也只是想,也只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来的人越来越多!晚上去楼上睡觉,从爷爷旁边过的时候,我一直看着,迟迟不肯走,姐说:“你爷爷睡着了!”我面无表情!“睡着了,是睡着了!长眠于心!”我在心里说!
我拉着母亲的手,“我想看看爷爷,你能不能把布揭开”,母亲没有回答!事过很久,母亲说:当时,不是不给你揭,是因为我看见你爷爷的手已经变颜色了!
第二天,殡仪馆的车来了,我跑得远远的(我到现在都不能明白当时我为什么会有此举!)然后,下葬……
爷爷走后的一段时间,梦里总会出现爷爷对我笑,我们在一张桌上吃饭,就好像那是真的,直到鸡叫,才知道是梦,原来,爷爷已经不在了......
我是不会一个人去读书的,读学前班,我总归会需要一个人守着我,在我的印象里,除了父亲以外,其他人,都是轮番上阵,最多的是婆婆,而且,守我的人必须坐我旁边,上厕所都一起,我母亲是最不情愿的,终于在一次爆发了,那天下雨,她拿了把伞,后来,打我把伞打断了,但我还是要守,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样?以至于,大了,考上一所普普通通的高中,读了7天,哭了7天.......然后,父亲把我接回家
母亲告诉我,我很小的时候跟婆婆爷爷睡,有一天晚上半夜醒来,出现在婆婆的床上,我想过去跟爷爷睡,却被婆婆制止了!不高兴!也精彩跟他们去县上,印象最深的是吃花生米子稀饭,好香!我前几年在安昌上班的时候,还想去“下街子”看县总工会,看大门,看院里的池子,看池里的假山,看4楼的房子,,然后,开始怀念,想拼凑记忆!
也有记忆在白洋槽,生命开始的地方!我小学一年级,每次发书回来,爷爷便用报纸给我包书,爷爷是个文化人,精致的包着各种书;爷爷会叫我给他掏耳朵,我小的会把他的耳朵和耳垂往外扯,他们那一辈耳朵很大;我们会坐在堂屋门口看对面的山,看山上的同学回家,看过路人,我拉着他,当时,我并不清楚爷爷指甲盖上为什么会有竖纹?后来,才知道,是因为身体出现某些病变!
......
我是很想他,但仅限于我一个人的时候,因为直到现在,当我们谈起爷爷的时候,我几乎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哭的冲动!
然而,并没有太多记忆,稀稀拉拉的断片,拼凑不成一整副!
直到今年4月,阔别17年,才能在梦里见到你,梦里的你,还是那么高挑,还是穿的母亲给你置办的那件衣服,然后问我:这房子什么时候能弄好?“一个月吧大概”仅有的对话,鲜有的梦见!
在梦里,我们一起吃饭,我们互视蜡烛而笑,这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可是,当现实掐的我痛时,才发现,这是梦,而梦外的我,早已泪如雨下,梦时太过短暂,如果可以续梦,我想,续上一辈子......
活在心中的人,想去你的屋前,说说这十几年的故事!愿你在另一个国度安好!没有疾病!希望下辈子遇见!
当这世没有希望的时候,才会对下辈子报幻想!但,下辈子能遇见吗?谁知道呢?有时候会觉得有很多的无可奈何,父母亲,兄弟姐妹,亲人,这辈子遇上了,下辈子,谁也不知道在哪里!或许,根本就没有“世间轮回”之说呢!好好对待身边的人,不管怎样,不能让自己报憾!
后记———我是哭着写完这所有的文字,是活在心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