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和女儿是二十九的天回老家过年的,我留下来和宝舅宝舅妈照顾爸爸,其实老公挺犹豫的,他说:“爸生病,我们回去妥不?″
我亳不犹豫地:“要回去,你妈的身体也不好,去陪陪她!″是的,我怎么能自私地只想着自己的亲人呢?只有毫不利己地想着他人,他人才会毫不利己地想着自己!
女儿抱着我,眼泪汪汪地:“我想妈妈,我要妈妈和我们回老家过年,但公公又需要妈妈!″我亲亲她,说不出话来。
老公和女儿临回家时打电话给我,说表妹给了一只小稚鸡,让我回家提到菜场杀了给爸爸吃。
年三十,宝舅和舅妈在医院陪爸爸过年,我回家陪妈妈过,两点从金阳出发,到家三点半,进家门,打开卫生间,鸡屎味扑面而来,鸡在面粉袋里扑愣愣地跳,来不及处理,我随便做了三菜一汤,提着去和妈妈吃年夜饭。吃罢,看了春节联欢晚会,想到明天还去金阳,我对妈妈说,我还是回家把鸡杀了炖了,明天初一,菜场肯定没人杀鸡!
妈妈沉默了半天说,可是你从来没杀过鸡呀?
我伸伸瞬间变得僵硬的手指:“没问题,什么都是从没做过到做!"
“那,如果杀不死的话,你就直接把鸡脑颗剁了!"妈妈说。
“可以,没问题的!"我嘴上坚定地说,想着血淋淋的鸡头从鸡身上一砍而落的场景,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回到家,我回忆着老公杀鸡前的准备,先用大锅烧开了一锅水,然后,我拿着刀,打开卫生间的门,解开面粉袋,鸡咯咯地叫,我用脚踩住鸡的脚,心害怕得要跳出来,鸡开始使劲地扳,我不顾一切地用手揪住它的翅膀,它的脚使劲地扑愣,把我的手抓出了口子,依稀记得老公杀鸡时是一只手同时抓住脚和翅膀还有头,然后好象扯下脖子上的毛,用刀轻轻抹鸡脖,滴血在碗,再扯下一匹鸡毛插在脖子处便可!
可是,或许是我的手太小了,头、鸡翅和鸡脚总是扯不了到一块,鸡一直叫得我心里发抖,又发现装血的碗没准备,那鸡血就不要了!我心一横,用脚踩住鸡脚,左手使劲抓住鸡头和鸡翅,闭着眼,使劲地用刀在鸡脖上抺,鸡呜咽一声,血瞬间喷溅出来,我心里一阵害怕,妈呀的一声,丢下刀扔下鸡,跑出卫生间,关上门,听见鸡扑扑地跳,我靠在门上一阵发抖!
一会,无声无息了,我壮起胆,打开卫生间的门,一派血腥场面,地上墙上溅满血,鸡胸一张一合,羽毛上全是血,还有气息!我全身发抖,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头发纷乱!脸上还溅有几滴血!
我定定神,提起鸡,它扑闪了几下,不动了,我把它丢进装满沸水的锅,学着老公的样子,翻了几下,开始拔毛,轻而易举,一拽拽毛,很轻松地拔下,想着小时候,自己非常喜欢吃鸡皮,爸爸用小钉锤小菜刀把鸡皮整块割下的埸景,心里一阵发酸!
老公打电话来了,问我在干什么,我说我在当杀手,他着急地问我到底在干什么,我说我在杀鸡,他惊乎一声:“杀死了没有?抓着你了没有?″
我自豪地说没有,我是一刀把它给结果了的!
然后我问下一个程序是什么,老公说要在液化气上把鸡身上的细绒毛烧干净了!
我打开液化气,开始烧毛,鸡身上的毛一着火就烧干净,可是鸡头下额的细毛总烧不干净,大不了不要鸡头!我心想!我使劲地把头放在火上集中火力烧,不到五分钟,鸡头烧得黑乎乎的!哎!
开始刨鸡了,我把鸡翻过来,从鸡肚中间使劲用刀砍,看着鸡肚里的肠肠肚肚,我不想麻烦,凝思片刻,掏出来,全部丢到垃圾桶!
然后,把鸡宰成小块,丢进土锅,放进佐料,二十分钟后,香味开始在屋里飘香四溢一一一
我打电话给妈妈,说杀鸡杀成功了,没有把鸡头剁下,直接杀死的,妈妈象我小时候那样表扬我:“我家冬真勇敢!"
我打电话给老公和女儿,女儿也表扬我:“妈妈真勇敢!"老公呵呵笑着说:“我家小周三十夜当了一回杀手!"
是呀,年三十,我当了一回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