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智力水平很一般,经努力奋斗而免于平庸,但仍然不敢涉足常规的“智力游戏”,唯有一种特质的“智力游戏”为自己所最爱,以至经常沉醉于其中,这就是“思想”——我称之为“动脑子的手艺”。
我之所以把“思想”称为“动脑子的手艺”,是来源于近一个月的时间中专注地读思著名社会学家郑也夫先生之著作的“顿悟”——积累久了,积累多了,“思想”上的小灵感就会偶有爆发,正所谓“偶然”存在于“必然”之中,“必然”中存在着“偶然”的发生,是为“哲学”的“附身”吧!
谈到“偶然”,就不能不想到“机遇”的问题。在追求致富,追求发展的当今时代,谁人不喜欢“机遇”呢?谁人会拒绝或致富或人生发展的“机遇”呢?
那么,“机遇”到底是什么呢?“偶然碰上”,这样的说法恐怕是不具有“解释力”的。何以有“解释力”地解释“机遇”?唯有靠“思想”了。
“机遇”是在特定时空中发生的,不是头脑中的“虚在”想象。
什么时间点、什么空间点会给人提供“机遇”?
时间上的事物发展“焦点”,空间上的事物发展“交叉点”,是可以为人提供发展的契机、机遇的。遵此去发现、去捕捉机会,“机遇”即可成为现实的发展实践。
如此,不就是一个“三段式”的逻辑思维吗?不就是“动脑子的手艺”——思想特质的智力游戏吗?
我把“思想”称为“动脑子的手艺”,不仅是在肯于和善于深入与深彻地“动脑子”,也确实是需要“动手”的——“不动笔墨不读书”,不在于“记录”或“备忘”,也不在于“便于查找和利用”,而最在于以此“生成属于自己的思想”。所以,“笔记”的价值不在于“记载”,而在于“生产”思想。
20世纪即将结束时,英国广播公司在全球范围举办了一次“千年思想家”网上评选。郑也夫先生将之称为“富有历史感的智力游戏”,并表明了自己对此的态度:“历史将嘲笑世纪之交的这次投票排序。”在此,为什么的问题,暂且不讨论,仅说明一下我于此的“笔记”中的“动脑子的手艺”。
我在动手的“笔记”中,特别着意了“历史将嘲笑”这五个字。按一般的表达逻辑,有不同的意见,该是表达为“我嘲笑”,但郑也夫先生却表述为“历史将嘲笑”,这就将“我的思想”隐身了,让“历史的思想”走上了前台。这就是“动脑子的手艺”的高明与智慧。
进一步看,“历史将嘲笑”中的“历史”是什么呢?这个“历史”,本是指“未来的历史”,但又兼具“现在的历史”和“过去的历史”之蕴含——现在看这个评选,没能把握好过去的千年思想史,是“现实的嘲笑”;以过去的千年思想史来看这个评选,没能把握好过去的千年思想史,是“历史的嘲笑”;未来再看这个评选,没能把握好过去的千年思想史,就是“历史将嘲笑”了。因而,这个“历史将嘲笑”,就是过去、现在和未来都在嘲笑。在如此“动脑子的手艺”中,“历史将嘲笑”的含义才完全彻底地透析了,无遗漏地全面把握了。
由之,“动脑子的手艺”的本象——“思想的手艺”,也就确定而明白无余地呈现了。
“动脑子的手艺”即“思想的手艺”,是具有广泛的普遍性的——做饭,不也首先是“思想的手艺”?“思想”不下厨房,纯正的手艺——“厨技”何以施展?穿衣,不是最讲究“思想的手艺”?不“思想”穿着佩饰的协调搭配,何以穿出气质与文化?住房,不更是首先的“思想建筑”吗?“思想”出图纸,之后,才有万丈高楼平地起。
“动脑子的手艺”即“思想的手艺”,更在于个体之人的特殊性——鲜明的“思想个性”。人之“思想”没有个性,何以芸芸众生中彰显自己的存在?又何以张扬自己的发展?
“动脑子的手艺”即“思想的手艺”,最为根本、最为要害、最为关键、最为价值的则是“于思想中思想的手艺”——对“思想”进行“思想”——把“思想”作为思想的对象而“思想”。这就是理论形态的“思想”了,其最高级是为哲学。
“动脑子的手艺”——思想,最要求“沉静”和“沉潜”,也最在于“沉淀”。非“沉静”而不能“思想”,非“沉潜”而不能透析“思想”,非“沉淀”而不能“生成”属于自己的“思想”。
所以,漂浮、浮躁是“思想”与思想者、思想家的大敌。
能让“敌人”侵害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