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晚,虽然单列其告知官府不要透露出去,但是一大清早还是传遍了这个小镇。一是怕这黑熊再次下山祸害百姓,二是他说这黑熊会变成人迷惑人心,说是纪温靖被熊蛊惑了。一传百的速度,这内容也传得微乎其微的。因为是离京城最近的一个小镇,纷纷扬扬的消息直接是传到了皇宫里。
没几天就贴下告示,宣布已经派官兵上山搜索,安抚民情。
时间总是冲淡一切的东西,没几个月,这件事也就被当做神话故事,流转在小茶馆里。
自从那天过后,纪温靖没有踏出房门半步,天天握着唐云送的木簪于怀中,偶尔拿起来看看。没有流泪,也没有嘶声裂肺的喊,只是安静的坐着,时不时看着窗外的梅花树,掉落的花瓣早已入土,当时穿过的树下的男子已离去。
单列其每次过来,本来想要开导纪温靖,可是最后看着她这样子也忍不下心。两人总是闲聊着,聊一些最近的野史小说,聊一些往事。
青风每天给纪温靖梳妆打扮,就像摆布一个木偶。纪夫和纪夫人也只在门外看着,不敢进去,纪夫人更是心疼得抹着眼泪。
“没事的,会没事的。”纪夫拍拍纪夫人的肩,安慰道。
天下通也已经接近尾声,是夜,纪温靖一身白衫,披着长发,单薄的身躯随着月光走过庭院,走过走廊,往府中的后山走去。走过小溪流,踏过小道,来到唐云的那篇海棠。这海棠早已落下,留下光秃秃的支架,和一篇长了几个多月的艾草,也已经开始慢慢焉了。
“原来,是真的。”纪温靖看着一片的艾草,想着单列其对她说的事实。积蓄了几个月的悲痛终于释放出来,他应该是回不来了,回不来。
山中,纪温靖握着木簪,跌坐在布满泥泞的的地上,山中的布谷鸟也被她的哭声惊动,一声一声,‘布谷布谷’地叫着,混合着纪温靖的哭声,在山里来回晃荡。
第二天,纪府从上到下,所有人找纪温靖找得发了疯,接近午时,单列其才在后山发现了一身泥土的纪温靖。
一身白裳,早被泥土和早晨的露珠清透,一脸的泪痕,早已哭晕过去。全身滚烫,发着高烧。
“温靖,温靖!”单列其扶起纪温靖,不停地喊着。
“二哥……”纪温靖微弱的轻呼了一声,“他不在了。”说着,眼泪又划过泪痕,晕过去。
单列其见状,赶紧抱起纪温靖,跑下山去。
“温靖,温靖怎么了这是。”纪夫人在家里等着,看见单列其从后山把纪温靖抱回来,一边抹泪,一边焦急的问着。
“病温,现在全身发烫。”单列其一路跑着,对纪夫人说道。
“青风,快去找大夫来。”纪夫人赶紧吩咐青风,跟着单列其一起进屋里去。
“是,我妈就去。”青风也来不及担心纪温靖,赶紧出门。
大夫来了之后,摇摇头,“跟我去捡几服药,好好喝着吧,风寒倒是好治,这心病……哎。”说着,大夫便离开了。
“这孩子,一根筋,这可怎么办啊?老爷。”纪夫人看着躺在床上的纪温靖,一脸苍白,前先天魂不守舍的也就算了,现在还倒在床上。
“哎,等等吧。”说着,纪父失落的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