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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5月27日是姥爷的三周年祭,按老家的习俗这是最后一次大型祭祀了,所有的亲属都从四面八方赶来凭吊这个慈祥善良的老人。
大家准备了纸扎的四合院;奔驰车;电视机;微波炉等物件预备在老人的坟前焚化,片刻之后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所有的东西在一片哭泣声中化为了灰烬。那一刻我有种感觉原来人生是这样的短暂……
送走了远道而来的亲属我们聚集在二姨家喝酒聊天快到尾声的时候正在划拳行令的老舅突然停下了表情呆滞,眼睛一动不动。我们吓了一跳以为他生病了。
弟弟走过去喊:“老舅你喝多了吗?”
刚才神情呆滞的舅舅忽然瞪大了眼睛急吼吼的冲我弟弟喊:“谁是你老舅?”
这下大家都不淡定了,因为舅舅的声音变了。那声音和姥爷生前的腔调一模一样。
我那时候还偷偷想是不是舅舅喝多了搞恶作剧?但是很快就被非否定了,一向沉稳的舅舅是绝不可能拿自己去世的亲爹开玩笑的。
大家都围了上去却不敢说话,唯有姨夫小声问:“你是谁啊?”
舅舅瞪了他一眼说:“我是你老丈人!”那眉眼间的表情都像极了生前的姥爷。
这时候大家才明白原来舅舅真的是被附体了!
接着舅舅开始说一些曾经发生的事!哦!不!应该说是姥爷在说生前的事才对。
以下就是他自言自语说过的话:
“我这一走三年了,这是第一次回来看你们估摸着也是最后一次了。那边事情多规矩也不一样不能随便过来。我知道你们家孩子小(这是说二姨家的小孙女)放心吧!我不会靠近她的。我病的时候你们白天晚上的伺候着苦了你们了,我这一辈子也没给你们留下什么就盼着你们大伙平平安安的就好。
这时候我小心翼翼的说;”姥爷!你现在缺钱吗?“
舅舅连连挥手说:”不缺了!不缺了!我现在什么都有楼房;四合院;小汽车电视;洗衣机都有,钱多的花不完。“
”那你每天都干什么啊?“我又问。
”和以前一样干干活喝喝酒前几天还和你爷爷一起喝酒来着。(其实我爷爷已经去世快三十年了)老家伙还和一样酒量很大。说到这舅舅自顾自的笑了起来,那个笑声绝不是谁能模仿的出来的。
姨夫给他满了一大杯酒舅舅端起来就一口干了,就这样连续喝了五六杯酒。我知道平时舅舅的酒量很小基本上两瓶啤酒就不省人事了。
这一刻大家心里都非常复杂;高兴;还有些心酸……
以往都在说人死后如何如何但是像这样亲眼目睹的人怕是不多吧。
大家似乎都忘了开始时的恐惧纷纷上前询问,想不到舅舅对以前的所有事都说的头头是道,还对我的一个姐姐说:“彤彤啊!你以后要学着存点钱一个人过日子不容易。(几天后我才知道那时候姐姐和姐夫已经协议离婚了但是姐姐任何人都没有告诉)
又对我的表哥说:”小伟!你知道你为啥结婚两年都没孩子吗?你在南边打工的时候是不是往人家鱼塘投药来着?你害了多少条命啊!损了你的阴德才一直没有孩子。“
表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怯懦着不敢说话,一旁的表嫂胆子大赶紧问:”爷爷!那我们怎么办呀?
舅舅沉思的一会说:“找个人给你们还阴债吧!估么5-6年你们才会有孩子!”
最后转身对我说:“小龙啊!我知道你慧根不浅不然也不会被他们选中可是你要知道人不能和因果斗生死都是有定数的别因为帮了别人苦了自己。”
我没有说话只是用力地点点头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就这样大概持续了三个多小时,舅舅忽然起身说:“时候到了!我还要去别处看看,你们保重吧!以后逢年过节记得来看看我。”说完这话舅舅栽倒在地不省人事,大家赶紧跑过去把他扶起来躺在床上好一会才醒过来,然后就开始狂吐不已,开始吐得还是酒和饭最后把胆汁都吐出来了。整整折腾了一晚上才平静下来。
以前听老人们说起过“被阴灵附体的人都会被冲窍最后折腾得上吐下泻才会好!”看来这个说法是真的了。
几天后接到了远在深圳的四姨打来的电话就在舅舅折腾的那个晚上她梦到姥爷到了她住的房子,穿的生前最喜欢穿的中山装和黑布鞋……
直到现在我也无法解释那天发生的事,但是我知道人死以后绝非一无所有只不过他们活在了另外一个世界里,也永远活在每一个亲人的心中未曾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