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身体不舒服,这个暑假,忙碌是主题。倒也不是不开心,但是,我确实生病了,虽只低烧,腿稍稍有些浮肿,眼睛也似乎睁不开。
下午第一次,主动让妈妈陪我睡觉。妈妈看到我病恹恹的样子,就哄我:“茜茜,别急,我来烧菜给你吃。”
她又用她能动的右手轻抚着我的脊背:“还好,肉还挺多的!还好!”
爸爸走之前,瘦得脱了型,她是害怕再失去我吧!我虽迷迷糊糊间,可我能听得到,也能感受到妈妈温柔的母爱,我的心暖暖的,感觉很幸福。
傍晚,看到散人大哥的文章: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我不由失笑,大姐正好看到,就问:“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我把诗读给姐姐听:
南北山头多墓田,清明祭扫各纷然。
纸灰飞作白蝴蝶,泪血染成红杜鹃。
日落狐狸眠冢上,夜归儿女笑灯前。
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
又
南北山头争墓田,清明殴斗各纷然。
衣衫撕作白蝴蝶,脑袋打成红杜鹃。
日落死尸眠冢上,夜归儿女哭灯前。
人生有事须当让,寸土何曾到九泉。
姐闻之默然,随后说:“马上要给爸爸做七月半了。”我知道,她伤心了,我亦黯然……
今天是我当班,大姐因为姐夫在外有应酬,便住在五星家园。见我不舒服,帮衬我好多,直到醉醺醺的姐夫归来,她才上楼去照顾他了。
入夜,照顾好妈妈睡觉,复又看到散人大哥的留言:……先父仙去19年,吾为之传记,哭了好几场,你看下段文字:
即歿之時,吾喂水數匙,咽之,後搖首,意不欲飲,吾執其手,瘦骨伶仃,悲從中來,錐心之疼。子孫鹹歸,繞床而號,慟聲徹遠,鄉黨聞之,多泫然淚下者。嗚呼!彼蒼者天,不假之以年,仁者不壽,其奈何哉!
读之,泪如泉涌……
阳台上,7月的晚风徐徐掠过,数次蒸发我涌出的泪水,也不是我有多伤感,就是有根玄,触动了那个警报装置。
仰望夜空,我想问一声:老爸,是不是我开心,您就开心?我伤心,您也会落泪?
如果,知道我低烧,您一定又要给我按摩那几个又酸又痛的穴位了吧?那时候,我嫌弃,现在,我好想念。您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