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疆工地上。有一次,已经离开工地住机关的我们急需要到承包商那里复印自检试验资料,往返要两个多小时,出发时已中午,忙打电话告知他们总工我们可能要在那吃饭。到地方联系技术员说去工地迎接业主检查,我找到在住处休息的工程部长想在资料室先看看资料,他冷冷的说找技术员,天冷了能在资料室坐会等吗?回答不能,想急一想不能,你是监理,已经交了工谁还奉承你?忙陪笑脸打哈哈今天天气啊……呵呵冷。
食堂铃响,我忙回我原来住室找到饭盒去,跟我来的几位没碗,正跟炊事员磨牙寻碗筷,食堂管事的硬倔倔的说:先让咱们的人吃了再说,并优越高傲的瞥了我们几个一眼,我装没看到低头盛了满满一饭盒的水饺回自己屋,就着没拿走的西风大曲悠然坐下滋了起来,那几个站在屋檐下。事后灰头土脸的抱怨说只盛了七八个就没了,好没面子。
每个新工地开工前,按照惯例要对所有监理人员进行题试和面试,以前因为紧张能答的题也张口结舌答不全。吸取教训在一次面试开始前的几秒钟我诚恳的说:诸位专家老师我很害怕紧张。大家哄的笑了说不要怕我们坐上面也不自在。当时我一下子有了亲切感,面前重要人物似乎替我解脱了,恢复了平静开始从容不迫的回答问题。
我和爱人经常因为分歧抬杠,她不理我。一日她欣喜的站在我跟前说我发现家里的东西都是你弄的啊:电脑,手机,电水壶电饭煲。我正刷牙:你咋不说老婆也是我弄的?她说你看看镜子里,梳妆镜前她站我旁边,两相对比还用看吗?我漱口后说我知道自己丑,她呵呵一笑知道就好。沉吟道我是不是对你太严厉了?在那一瞬间我觉得我渺小和她不般配,结果一释前嫌。
有一个老先生,若干年前,医生宣布他最多活一年,他很害怕,他的小儿子还没成家,他老婆瘫痪,他觉得他不能死!反正活不长了,不如拼一下,老头每天去公园练功,一练就过了十年!
生为人类必定需要依靠些什么才能活吗?我害怕所以我只好面对!漫天大雪别人穿着几千元的貂皮大衣坐车出来吃火锅,我只有破棉袄骑马奔波,裹紧了掉扣的袄,挥动鞭子一抽那瘸腿的还独眼的老马:快跑,我害怕冻死!前方有青青的草管你个够!
我认了一个干儿,他爹是我们单位领导,请他们三口吃饭,那厮大刺刺的说有事,他孩子和爱人去了,不计较,我们是多少年的交往,再说一个正科才多大的官?这话私下里可以说,酒席上我和爱人奉承夸赞那个孩子,什么世俗话都说,甚至媚俗。我一边打量他,依我的阅历和观察:一,眼睛虽大也算英俊,但过于柔和,无“神”,那是男人精气神的凝聚所在;二呢前额一般,地额也不饱满。三说话吐字无元气不充沛不响亮。低首快速的沉思:就这样子是有大作为之人?一般来说好到极品坏到极点这两头的人才会有大动作。自家神秘的笑一笑把这顿饭吃完。爱人说你倒坐得住我都窝囊死了,干儿几年也不上门吃饭(按规矩初一要到干爹娘家吃饭),我呲的一笑:想啥呢?人家凭什么来凭咱们是又穷又没地位对人家又没帮助吗?再说人家认咱们是咱的名字好可以帮他免灾咱做到了呀!想想从认了后还有事吗?我请他们吃饭不是巴结是一种交流,你知道他们两口多少年没在一起同床了?别看外面光亮。这个世道不是你我认可想往的那个世道,风骨值钱吗?生存,这才是目的!今天哈腰坐下是为了明天更好的立着!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