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饭后,天公仍不作美,雨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
我习惯性倡议H和我一起去散步,H说:下着雨呢。我说:下雨就不能去散步了?可以打伞嘛。
H拗不过我,被我拖拽着出了门。临出门问:只带一把伞不够吧?我说:可以了。
出门下了院内长长的台阶,我俩径直往河边走去。因为周末,体育场晚上是不开门的,我俩的选择就是去河边的地儿了。
H撑着伞,我走在右边尽量靠着他,一只手牵着H左边的衣服,这样尽量不让雨淋着。
刚刚抄近路穿过一个小巷,雨点就啪嗒啪嗒的大了起来,H说:雨太大了,回去吧。我回过去:还没到河边呢,这点雨怕啥。H看看他左边开始淋湿的衣袖,默默陪着我往前走,嘴里碎碎念:下这么大雨,谁还去散步呀。
我提议打赌:如果河边还有人散步,我就赢了,以后的晚饭都归他做。如果真的没有别的人散步,就算他赢,以后的碗都归我洗。H继续碎碎:就算你赢了,那碗还是我洗的多。嘿嘿,我知道,他这是说我以前赌输了也没算数呐。
我边走边悄悄拉起了衣帽,身子往伞外挪了挪。
穿过河边的大道,我俩快步到了河边人行道上,雨越下越大,才走了不到四分之一的路程,我和H已经各湿了一半衣袖。H再次站住了:雨太大了,回去吧。我不依:还没走完呢。坚持要冒雨走完今天的任务。
这时,身边连续有两位刚刚走过的夜归人,远处还有一位向我们走来的撑伞人,我想起打赌的事:你不是说没人吗?你看,别人也在锻炼呀,反正已经湿了,有啥关系嘛。
H明显不服:那是别人晚上回家的好不?我也不服,H就被我拽着继续往前走去。
我俩又恢复了之前的姿势,H撑着伞,我挨着他,在夜晚的树影下快步行走起来。
雨夜里,风很大,车不多,锻炼的人就更少了,满眼尽是雨水洗刷后婆娑的树影,偶尔也有三两个撑伞而过的行人。H不时抬起手臂瞧瞧左边淋湿的衣袖,我笑他:已经淋湿了,你瞧有啥用,又不会只有这一件衣服,等着晾干了明天再穿。
返程走到快四分之一的时候,雨突然又小了许多。我故意离开H伞的支撑遮挡,自己在树影下快步走开来,H先生撑着伞在后面追赶。迎面遇到两位老人,一人一把伞,爷爷估计走热了在减衣服,伞放在旁边,身边还有两个物袋,奶奶等在旁边,不知是像我们一样专门来锻炼的还是赶着回家。待我们走近了,爷爷还认真的看了看我们。
就这样一直走到我们平常散步的C桥边,我和H才调头往回走。返回的路上,H突然又来了兴致,提议改道走回去,我积极响应,虽然会远一点,但无所谓呀。可是刚改道走了一会儿,雨又大了起来,这雨咋像娃娃的脸,说变就变呢。H提议走小巷超近路,小巷两边停满了小车。悠长的小巷里,只有我俩啪嗒啪嗒行走的身影,妆点着雨夜里孤独的小巷。
可是,走了很远还是没有回到熟悉的大道,难道走错路了?转过两个小巷后,我有些泄气,再不对就返回原路。H似乎颇有信心:放心,前面再看看。几个“前面再看看”后,终于看到了熟悉的回家的大路。
虽然很累了,衣服也淋湿了,还走了这么远的弯路,但心底有一种通透的舒畅。
有多少年了?有多少年没有和H先生氤氲漫步于这样的雨夜?我试着问身边的Ta,有多少年没有这样走过了呢?H没有回答。
我又问:三十年、四十年后我俩还会这样共撑一伞,相挽在雨夜,不管不顾、稀里糊涂的漫步吗?
H晃晃手中的伞,仍不回答。也许,不用回答,这雨声、这行走已经告诉了我。
素衣心语:
No1 和身边的Ta共撑一伞,在无声的雨夜,漫无目的地去走走。
No2 有时,会走一些弯路,别轻言放弃,多往前看看,总会找到回家的路。
No3 土豆说:“我觉得你们越来越会撒狗粮了”。额,那就多和身边的Ta撒多多的狗粮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