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渐浓,冬天叫嚣着秋,欲捍卫它专属的庄严。
一早我从温暖的被窝醒来,听着屋外忙忙碌碌的喧哗声,嘴角上扬忍俊不禁的微笑,在家真好,莫名的。厨房的流水声和着母亲的嘱托声,弟弟妹妹上学要带的东西,父亲上班要拿的证件,不厌其烦的盯对着。妹妹又一个人霸占着卫生间足足半小时,正值青春年华的16岁少女需要梳妆打扮,这点情有可原,所以母亲也停止对这件事情的唠叨。而父亲和弟弟却大惑不解,他们俩一致抵抗着妹妹,叫喊着让她快点,不明白有什么可磨蹭这长时间,在一片狂轰滥炸的催促下,妹妹无奈在卫生间出来了。这男生的急脾气撞上女生的细腻刻画,简直像拔河比赛,上演拉锯战。
风啊,愈刮愈裂,带走了尚未枯黄的绿叶,发出阵阵怒号声,倾斜的阳光和厨房传来的饭香已经叫醒我,这就是家的味道。沁心的,温暖、田润得恰到好处。
向学校告了假,我便随父亲一同坐汽车回老家。这两天身体染些风寒,明显虚弱许多,也是怕像去年那样高烧不退变成肺炎,今年尤其注意,稍有不佳,便想着回家修养吧。学校的课先放一放,把身体调理个不差一二再学习也不迟。
待我起床后孩子们都去了学校,父亲也整装待发上班去。我又粘了会儿母亲,像孩子那样,倒也不算撒娇,就是单纯的赖一会儿唠着家常。
吃完早饭,我陪母亲一同去早市买菜。家里的冬天要比学校冷上几度,再加上这呜嚎的寒风,尽管已经穿得很厚实,还是抵挡不住寒潮。父亲说,今年是个暖冬,全球气候变暖了。我还窃喜,惧怕寒冷的我最喜欢温暖了 ,殊不知天气变化无常,乱了物候,人的身体跟不上节奏,这流感也是一茬接一茬,愈演愈热。
早市上氛围倒是热烈,人们各自唔得严严实实,叫卖的声音只增不减,有种欲与天公试比高的感觉。那个街角卖咸菜的奶奶依旧在往常的摊位,穿着暗绿色的棉衣,脚下踩着一双破旧的棉鞋,双手放在嘴边,不停的呵气,磨搓着手心,然后放到僵红的脸上,通过这样的方式给脸取暖。母亲习惯去打个招呼,顺便问问菜价涨了没有。 身旁那个讨价还价的阿姨看着被冻得嘴唇发紫的姑娘不再执拗于两毛钱,身后大风吹起覆盖着豆腐的蒙布,一位精神抖擞的中年男子见状快速跑去捡起,送回去时豆腐老板握着中年男子的手说着感谢,他们的神情互递着温暖。卷到空中的绿叶也被人们的氛围撼动着,映衬着。
一路上陪着母亲买的菜基本都是我爱吃的,我对母亲说这些菜够了,母亲也是嘴上答应着,手一个劲儿的还在挑菜。我想许多年前,我要是能明白母亲的心直口快该有多好,是不是可以让母亲沧桑的面容上少去一个岁月的痕迹呢。
买菜回来后,我的脑壳像是冻成了冻豆腐,呆呆的头,嘴上不停的和母亲吐槽着天冷风大,活生生把我变成了冻豆腐,母亲打趣道:正好,多一个菜,炖个冻豆腐。
中午与家人一同吃饭,有一个值得在意的,大家都自顾自的吃着自己的,大口的加菜,毫不避讳的吃相。我看过很多有关说细节决定成败的,其中说有的人看吃相就知道以后怎样,我挺好奇的,这大部分人都是在外面一副面孔,到家又是一副面孔,人们真的能从细节里看出门道吗? 我认为,一家人在一起感觉到很舒服是源于他们面对彼此是毫不隐瞒的,不加避讳,而家人就是可以包容这不加修饰的残缺美的存在。正是因为对这个存在的依赖,所以我们盼望回家,更渴望坦诚相待的生活。
这样的生活,注定让窗外躁动不安的风添加一丝人性化的温暖,让这个冬天,不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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