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盗梦千年目录
上一章 【连载】盗梦千年（9）
“雪儿，她……是谁？”初老爷问身边的孙女。此刻他所有注意力都聚焦在台上那个陌生的女孩，那个和1800年前蒙着面纱在明月下同样跳着《凤求凰》的夫人拥有同样声音的女孩，竟然不计较初洺为了桓乐不顾礼节离场，只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怀疑：难道，夫人活过来了？不，不可能，时辰未到，她是初洺的女朋友，是来为他祝寿的。
他心里又苦楚的笑了一声，对于一个无所谓生死的人，哪里还有过寿的意义，不过每百年一次交替罢了。他答应过老爷，一定要让夫人少爷重生，他们初家会世世代代守护慕容后人……想着想着，或许是太过思念故人，白发苍苍的老头竟然流下两行老泪。一旁的初雪无意看见，忙询问原因。
“爷爷，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她紧握着初老头的手，“她是北辰啊，是我的好朋友，哥哥新交的女朋友。”
老头咳嗽了几声，慢慢镇定下来，说“她是谁家的孩子？”
“她爸妈从事的都是普通工作，她现在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作家，平时会兼职工作。”
“哦……她有兄弟姐妹吗？”
“有个妹妹，本来今天也来了……”初雪望向台下，奇怪，怎么人群里没有发现小瞒？桓宇也不见了。只有萧乾为北辰喝着曲，众人除了叫好就是吃喝，正在兴头上，丝毫不见有困倦之意。既然小瞒不在，她马上转移话题，“爷爷觉得北辰符合您孙媳妇的标准吗？”初雪撒娇的挽着爷爷胳膊，旁边的荀老头有意无意的看向满怀心事的初伯，依旧津津有味的欣赏舞蹈。
舞闭，江北辰站在台上谢礼，在众人的呼声之中突然向着初老头走去，众人先是疑惑，突然大惊失色——江北辰晕倒了！
一个身影冲了上去，扶住即将倒地的北辰。
“辰儿？”
是谁在叫我？我在哪里？为什么我动不了？
“学生萧锦娘——”
“学生李素衣——”
“见过老师——”两个女孩正在私塾打闹，素衣正在逗锦娘笑，在她面前做各种鬼脸，不巧撞上迎面而来的一个白发老者，因为不认识，两小孩行礼之后素衣拉着锦娘逃开了。
“太师，那位眉心有梅花印的便是箫锦娘，前些天刚接过来，她父亲战死沙场，临死前将她托付于我，你看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另外一个呢？”
“哦，她是大将军李苌的女儿，我是她的老师。”
“哦？老夫素闻李将军有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儿，今日一见……唉……自古红颜多薄命啊。”太师叹了叹气，转身说，“行了，我回王府复命。”
“王爷，洛水凤凰之女已经找到。”老头请示，抬头看向一个持剑立在窗边的人，旁边的一位公子正若无其事的下着棋。
“既然王爷有要事，小人先行告退。”随后门开了，又轻轻合上。
“王爷，还有一事。”老头似乎有点迟疑。
“请王爷听老夫一句劝，此女虽有凤凰之相，却无母仪天下之命。王爷还是……”
“哼，本王说她有，她就有！”持剑人突然转身，刀锋一闪，一把长剑已经架在老头脖子上，他的话如剑气一样冷冽：“太师，你说呢？”
“……王爷，天命难违啊……”
“你是说本王的话，违背天命？”
“老臣不敢。那女孩现在正寄住在慕容大人家学习诗书礼仪，不如等她加笈后再做打算……”
“现在多大？”
“……”太师转而一想，改口到，“14岁。”
“带她来见我吧。”
“……这……”
“怎么，又违天命？”
“臣遵命。”
“慕容大人，王爷令我务必带锦娘回府，可怜她刚丧父，又要羊入虎口，你赶快带上她离开吧。素衣我带走，王爷好歹忌惮她爹三分，不会对她怎样。”老头低声道：“你只记住，有凤凰之相的就是李大将军的女儿李素衣。另外，你赶紧通知李将军做好防范，若我们不能安然离开桓府，请将军做好万全准备——清君侧。”
“太师，此举太冒险，李将军虽然军功傍身，但李将军于我有恩，岂可至其于水火之中？”
“放心，我会派人通知陶将军，如有异动，他知道怎么做。”
“确定万无一失？”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两人相视一眼，各自珍重。
不出一会儿，慕容府已经被违的水泄不通。慕容携带家眷以及锦娘刚好走小道奔老家去了。
太师带着素衣从容的走出厅堂。
“太师，王爷已经备好车马，您请吧。”为首的将士侧身让出一条道，二人上了马车。不出百米，身后突然燃起熊熊大火……世代儒门从此化为灰烬。
“太师，您不用内疚，老师早已猜到会如此，我知道此次去桓府凶多吉少，但是我不怕！”素衣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交换锦娘，也许是出于同情，也许是出于姐妹情深，又或许是自信……她家三代都官至三公，无论生身份、才情、样貌、智慧、权势，时人无出其右……她想赌，用生命赌一次天命。她不知道，此后等待她的是什么局面，但是，她不怕！
此时正是银杏飘洒的季节，黄灿灿的银杏叶铺满整个庭院。远远地，只见一少年白衣翩翩，随风起舞，以树枝为剑，移形换影，宛若鬼魅。
院外车马声近。
“少爷，他们来了。”
“走，我们去瞧瞧这传说中的天下第一美人。”他一抛，随从接住了那枝被他耍的出神入化的老树枝，随后“咔嚓”一声，树枝断成两截。
“少爷，她可是李将军的女儿……”随从丢掉断枝追了上去。
“李将军的女儿又怎样，皇上的女儿不照样嫁给叔叔了？”
“太师，这风尘仆仆的——”他往后一看，全是威严的神情，没有丝毫喜庆之意，看来叔叔不是要娶亲啊。不娶她，接她去府里干嘛？还动用了禁军？难道是以防万一？他心里有了主意。“想必太师和将士们也很累了，要不剩下的路由我护送您和李大小姐吧。”
太师正声到：“如此甚好。”
“桓二公子，王爷有令，必须由我等亲自护送小姐至天一楼，若大小姐有什么差池，也不好向王爷交代。”
“嗯，说的是。她还有一个战无不胜的爹，万一有点差错，岂止是无法向叔叔交代，怕是皇上那儿也无法交代吧。”说完，朝着马车看了一眼，微微一笑，大喊：“大宝，备马！”
对！连皇上都敬父亲三分，谁敢造次！马车内的素衣听得十分分明，此刻她的内心起了涟漪。往日父亲在营帐中多次提起这个桓二公子，他与其他王室贵族不同，喜好兵法，功夫了得，更难得是不受女服之风影响，相比其他公子的病态美，他多了阳刚之气，好像晴天暖阳，赶走了秋日的肃杀之气。素衣心里突然很欢喜，撩开绣帷侧头望向车窗外——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似乎发现了她在偷看，侧头向她报以微笑。果然，天下第一，名不虚传。这个因偷看被发现而害羞的女子此刻面胜桃花，两腮绯红，却不拒他的目光，看来胆色亦是一绝！
“少爷，到了。我们别进去了吧，这人也看了，咱们回去吧，别忘了您还在禁足中呢……”大宝紧跟着桓二公子下马，为了不受老爷斥责，他必须赶在午饭前把少爷带回去。
“不会的，我在叔叔这里吃饭，刚好嘛，就说有客人来了，叔叔请我来的。”桓二公子不理会大宝的唠叨，对已经下轿的太师和素衣说：“太师请，素衣姑娘，请——”话虽如此，自己却抢先进了“天一楼”，如入自己家门一般喝五吆六，“宋妈妈、刘妈妈……”一眨眼，四五个姑娘围了上来，太师一脸尴尬，素衣却觉得新鲜。
太师心里不悦，为何选在这烟花之地？王爷什么打算？他向素衣使了一个眼色，素衣立刻紧张起来。
“不用担心，这里是我的地盘，一定保素衣妹妹……和太师安全。”
三人一起上楼进了雅间，桓二公子才靠近门口就感觉不对劲，好在这间雅室是他与道上朋友聚会的地方，中间有一道暗门，需二人合力才能打开，紧急时可以从此处逃生。叔叔选择在这里宴请宾客，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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