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拉萨之行,在12月2日,一个人,娘热乡徒步。
早上,起来,感觉温暖。
坐23路车到终点站-娘热乡。传说中这里最美的徒步路线,当然我去的季节是冬季,没有野花,没有绿草,却是别有一番风情。
在郊外小村庄,慢慢地走着,发呆着。
刚下车不久,就有一只小狗跟着我的步伐,像是一个小主人,在恭迎着我。我是害怕狗的,刚开始我怕它会咬我,赶不走,默默跟着我。太阳出来,很晒,我走得很慢,看着安静的一切,享受自己的慢生活。在无人的野外,小溪上有昨夜结的冰块,有冰柱,还有一桥底形成水帘洞。都是泥土地,尘多,垃圾也不少。到了向帕邦喀的山路,才是沥青路。午时,犯困,就坐在路边石头上休息,小狗就在我的旁边盘成一团闭目养神。路边的黑牦牛,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看,仿佛是敌不动我不动。
到了帕邦喀之后,遇到一位老妇人,“扎西德勒”我微笑着说,她也笑着回应。在那里没有过多的人,安安静静的,更多的是野狗,于是一直陪伴我的小狗更高大了,因为有它,其他的狗狗就不会虎视眈眈我了。那里有天葬台,偶然有一群群来“祈福”的藏民。
在寺庙的外面,有一排椅子,我在那里坐了很久,晒太阳,发呆、睡觉、望望天、看看地。安静的环境,有鸟鸣声,也有在修建寺庙的藏民的唱歌声,安静而美好。
期间,有一骑友,骑车上来,围着十几条野狗,后来知道,那是因为他带了两袋骨头,来喂狗。虽然这是在照顾流浪狗,其实我觉得在寺庙的,腥,不好。
因为未曾亲密接触及研究狗狗,所以我不知道它是仔仔还是女女。虽然它的毛发有些许凌乱,但骄傲的尾巴已弥补一切的不足。我给它一个“多莉”的名字,可是它没有回应,是仔仔的缘故吗?
本来我的打算是在寺庙外面静坐而已,我不想进去,不是因为怕什么,而是觉得自己还不够虔诚。狗狗走在前面,快速爬上石阶,于是我跟着进去了。总共三层,这里没有收门票,也没有过多的香火,安安静静的,挺好,原始的质朴。先是直达三楼,在那里的天台我瞭望远处山坡,有零散的房子及诵经打坐的人。狗狗好奇地,把前面双脚趴在围栏,它也想知道我在看着什么,默默地。
发呆一段时间后,下去二楼,由于是比较陡峭的木板阶梯,狗狗不敢下行,我抱着它慢慢走下去,感觉这个小生命在我怀里颤抖,我感觉到了自己终于可以回报它。到二楼,它就跑起来,带着我游览那里的一个房间及一个大厅。有很多神,有一位僧人在诵经,还有很多空的袈裟呈立体感“坐着”,我不知道真实是什么原因,也没有特意去了解。安静、修行、得道。无我无欲无求。我看着旁边的一切,旁边的一切也在看着我,或领悟或不干扰,已是缘分。
从寺庙出来之后,我又回到那一排椅子那里坐下来。本来我的计划是走V字来结束今天的徒步,即娘热乡-帕邦喀-色拉寺,然后坐车回到大昭寺附近的住宿点。我想把这个乖乖的、有灵性的狗狗带走,我想它一定会跟着我走完今天的行程的。可是,如果带它回去广州,可行吗?显然很难。如果我带着走到色拉寺就“抛弃”它,它又何去何从?从一条已有其他小伙伴的流浪狗,变成又一无所有的流浪狗?
坐着、想着,它就在旁边眯眼睡着,此刻也许轻手轻脚地离开它,“放手”,继续自己走到色拉寺的计划。大概走了50米,自己几次回头,饱含着不舍及期待(它跟着我走下去)。果然,它还是来了,跟着。
在通往色拉寺和原路返回路口,毅然选择了回去原来的地方,爱它,就把它带回它的地盘。
在原路返回去,它一直飞奔在我的前面(可能是比较熟悉的地方),有时候还淘气地跑着不见踪影,我也几次淘气了。在看不到它的时候,我就站着不动,过一会儿,它就会回头来看看我怎么回事,我挥着左手,召唤它过来,它会飞奔过来,仰着让我摸摸头。有时候它会跟着我玩,要舔我的手。好吧,我没有这个习惯,不让它这样子淘气。
后来就是傍晚时分了,没有太阳,温度就开始下降,经历了几次“小沙尘风暴”,泥土地上的冰霜也没有,也许夜里才开始“生产”。还有几个带着牦牛回家的藏民。
回到村子后,很多很多野狗,有它的朋友,它们会一起玩耍。也有很多陌生外表凶猛的十来条野狗,一路上围着我和它,好像它在寻找我这个护盾,其实我只会摸着它的头,鼓励它面对“狗生”,我更需要它的保护,因为我怕狗啊。感谢它,真心地,没有它,我会更害怕。
在村子走了好长一段路之后,在它在拐弯角与它的朋友玩耍的时候,我痛心地跑了。再见了,亲爱的狗狗。
这样子离别,也许是最好的。’
它陪着我,我陪着它,就这样子一天(7个小时),仿佛是一辈子修行。
事后,跟别人聊起,他她说要小心啊,怕狗狗跟着我的目的是在野外攻击我。虽然在藏区很多野狗攻击人的先例,但是经过那7个小时的的经历,我十分肯定它的陪伴是真心的。
亲爱的狗狗,祝你安好。我也会好好的。在我心中,有这么一个花园:有你,有我,有爱,发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