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很想一气呵成,可是写不了。只大致写了两段,心便已压抑到不行,是因为这是篇告别的文字么,我无法描述他们之间的那种感情,也无法描述出那三年时光的美好,以及他们对彼此的牵挂,但是我却能体会她的情感,她的哀伤,她的痛,也许正因为从来没有真正开始过所以才更念念不忘吧,也许正因为知道了自己不是暗恋,所以她才更加伤心吧。只是书到用时方恨少,胸无点墨下笔难,请原谅我才疏学浅,文字浅薄,写不出你们的故事,道不清你们的情感,描述不出你讲述这段时光时脸上流漏出的甜蜜、怀念、悲伤、心痛、遗憾、哀叹、祝福,那些复杂的交织在一起的情感。以及对过往时光中所隐藏的情愫的娇羞、疑惑、悔恨错综复杂无法表明的情绪。
——写于开头的我的致歉
今天,我看到了一个人,背影很像你,然后,我看了许久,迟迟不能回神。可是,我知道那不是你,因为你在距离1200多公里之外的地方,这一刻的你,在做着什么呢,是否依旧在忙碌工作的事情?这一年,我依旧会想起你,当有人询问,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时,脑海中依旧会浮现出你的样子,你看,用了这么久,我还是没有全然忘记。
我仍旧记得你,记得那个轻轻那笔敲我骂我好白的你,记得那个会在我值班时发短信提醒我吃饭的你,记得那个在寒冬的夜里为我递上热水杯暖手的你,记得那个在我哭泣时安慰我为我买面包牛奶的你,记得那个在我输液结束的夜里送我回宿舍的你,记得那个替我打电话向辅导员说明情况的你,记得那个帮我打抱不平争取荣誉的你……那个样子的你让人觉得温暖安心;记得那个为了节目不断排练精益求精的你,为了辩论会的举办不断检查事事亲力亲为的你,记得那个在项目宣传期总是最早来最晚走的你,记得那个为了帮我复习功课而不断请教别人的你……那个样子的你认真的很有魅力;记得那个在办公室胃疼到脸色发白满头冷汗的你,记得那个夜间打来电话无力难过的的你,记得那个明明过敏到不行却还在硬撑的你,记得那个也会觉得委屈、难过,也会觉得疲惫觉得累的你,那个掩藏在坚强乐观外壳下轻易不示人的你……那个样子的你让人很是心疼。
我仍然记得那些过往,那段时光,那些物件……
记得那本四级单词书、那几套四级卷子,在考试的那个学期,你总是把它们很自觉的放在我的书包里,然后慎重的告诉我记得每天带给你,记得督促你学习,你说,能不能过四级就看我是不是每天记得给你带书,你说,我若忘记了,你过不了四级就都得怨我了,于是,在那个忙碌的新生报到季、社团招生季,我变成了你的小跟班。
记得那间办公室,教学楼的一侧,在那里你带着大家对着两株盆栽为我唱生日快乐;在那里你找来我所在专业的学姐,为我划重点,讲解习题;在那里,我们一起讨论社团工作、学生会事宜,一起复习功课,每次累了、烦躁了总会有杯热水在旁边,会有你坐在对面,相视一笑,在那个大家争先去图书馆抢座的时光里,我却从来不需要担忧有没有位置的问题。
记得那间餐厅,在校园的西北角,成为了我们在忙碌完毕后经常光顾的地方,而每次说好大家轮流付钱却最后总是你付了,你总是有很多理由来说服因此而纠结的我,那里的粥真的很好喝,香菇鸡肉、皮蛋瘦肉、红豆薏米、陈皮花生,那里的鲶鱼砂锅做的味道很香,于是,在那个学期,我华丽丽的胖了好多斤。
记得植物大战僵尸、记得QQ农场,记得那个蓝色的耳麦,它们陪着我度过了那段难熬的时光,那年甲型H7N9肆虐袭来,封校、停课、单独被隔离的人群、宿舍楼、甚至在后期教学楼都被用来隔离接触发病人群的学生或者有发烧症状的学生,整个学期校园弥漫着恐慌的气息,压抑、沉闷。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总会时常收到你的飞信,“快快,你的菜熟啦”、“哈哈哈,我刚成功偷取了你的菜”、“我点亮了银色向日葵”……直到后来我们会直接拨通语音,有时候就样开着麦,偶尔闲聊几句在做什么,然后各自玩着游戏或者看着小说,日子就那样在波澜不惊中走过,一个游戏,一个耳麦,将恐慌的气氛和无聊的时光隔离在外了。
记得那颗仙人球,你说可以防辐射,免得我变得更傻;记得那个储蓄罐,你说防止地主家没有余粮;记得那个沙漏,你说在沙漏全部落完前,禁止去看答案;记得那个碎了的杯子的模样,那是放置在办公室的专用喝水杯;记得……
记得那天,我忘记调回铃声,将手机放在宿舍便去洗衣服,打了无数电话的你便打给其他小伙伴来宿舍找我,你说,我以为你生气消失了;记得那天,因为兼职的事情,和人起了争执,气到不行的我没吃晚饭便去参加朗诵比赛,得知此事的你买了面包酸奶来劝慰我;记得那天,我们因为一个项目的事情争执了一路,但我们都拒不承认,都只说自己是在就事论事,只是后来清说,那天的我们真可怕,完全不像上下级关系;记得……
你看,说好要忘记的,可是一不小心,我还是记住了那么多。那三年的时光,长长短短,你却无意间变成了引路人。
在那三年的时光里,跟着你,我学会了很多,改变了很多。本是沉默寡言,丢到人群里小透明,永远不自信内向的我,却进入了学生会,进入了社团,甚至竞选了部长,被推荐去团委做负责人,开始参加组织晚会,负责排演节目,去当评委,去接项目,去做宣传,去组织学弟学妹们做团建活动,成为了一个别人眼中开朗乐于助人的学姐,成为了一个别人眼中认真负责值得信赖的接班人。
我说,如果我毕业工作后遇到的第一位领导有你一半好该有多好,你说,那你要学会珍惜认识我的岁月,因为那是不可能的,你只能期盼他人品好,能力高,却不会像我这般对你好。
你说,如果有一天必须做出选择,我会不会远离父母和家乡去到一个千里之外的地方工作和生活,我说,我不做这样的假设和如果,就目前而言我未来生活的地方不能离我的父母距离太远,那样不便于照顾他们。
他们说,你在第一入学拒绝追求者说,你不在大学谈恋爱,因为那个时候有太多的不确定,你也许会回到距离一千多公里的父母所在的地方去工作,也许会到距离两千多公里兄长所在的地方去工作,而你是属于一旦开始便想要永久继续的人。
她们说,我们有些地方很像,明明是感性的人却非要活的那么理性,明明是在无忧无虑的年纪却非要顾虑以后,明明大家都在对赌你们需要多久会真正在一起你们却从来一笑置之不予承认,却永彼此挡去了其余的追求者和表白者。
是呀,我们很像,所以我们用了三年,陪伴彼此,却从来没有勇气告白彼此,我们用了三年,储存记忆,却从来没有承诺未来,我们用了三年时光,努力成长,却忘记了青春该有的样子,是该埋怨那时的我们太过理性,太过现实,还是太过胆小、太过懦弱,还是那时的我们还不够喜欢对方,喜欢到非你不可,喜欢到只争朝夕。可是,即使就这样,毕业后5年的时光里,我们却依旧单身,依旧拒绝相亲,依旧未能忘却。
有时候,我在想,这一切是不是都是我的自作多情,我的错觉,一切源于我单方面的暗恋,可是,那些记忆太过真实,离别后那些断断续续的讯息又再说,那些事真的,不是错觉。
离别后的岁月,我们的联系断断续续,渐渐的一年少于一年,曾经有人在群里挑明问我们后悔么?可是换来的只是我们的沉默,后来有人转换了话题,可是,隔着屏幕,我也不禁问自己,后悔么?我无从回答,那个时候其实特别想知道你的答案,可是却没有丝毫勇气,是呀,用了三年的时光个,也没有勇气去挑明,那么在后来的岁月里,我们就只能错过了,后悔与不甘,只是徒增彼此的忧伤罢了。
于是,那天你发来长长的微信,你说,丫头,我们将心结解开吧;你说,我喜欢过你,在那些岁月里;你说,你曾期盼过,期盼某一天我突然降临你的城市然后一脸调皮的问你愿不愿意收留我;你说,你也不知道心动是从那一刻开始,也许是慢慢的相处中,也许是在我为你细细包扎时,也许是在我为你每天背着习题逼你练习时,也许是在我生病面临被隔离时无助落泪时,也许是在你过敏却依然喝酒夺下你酒杯时,也许是在唯一一次争吵时;你说,你也说不清了,只是对不起,我们在最美好的年华用最安全的距离陪伴了彼此,但是却也最后错失了彼此。你说,丫头,找个男朋友吧,这样就不用再担心生病时无人照顾,不用再担心外出迷路做错公交了,不用再在下雨天没有人为你撑伞了,不用再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走路,一个人扛起了所有了……
那一刻,我笑了,那一刻,我哭了,那一刻,比过去所有时间任何一刻都觉得难过,觉得心疼。握着手机,输入,删除,再输入,再删除,最后只剩下满屏泪,却也无言。
后来,我们又见了一次,你飞来我所在的地方,你所来参加同学的婚礼,然后来看看我,做个道别,和过去,你是如此的了解我,了解我的纠结,了解我的执着,你说,你亲手打的结由你来解开,对不起,丫头;你说,你一直在等,等着听说我遇见那个托付一生的人;你说,这次回去后你要答应父母去相亲了;那一刻,我知道,你要放手了,即使我们从来没有真正牵手;那一刻,我知道,你做出选择了,即使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那一刻,我知道,我失恋了,即使我们没有真正谈过恋爱;那一刻,我们相对无言,只剩你的沉默,我的泪水。你看,我们多么独特,多么悲伤,同在一地时却没有勇气开始,相距千里了,却特地跑来道一声再见,才明确听闻喜欢,却接着告别,从此,不见亦不念。
其实,你没有必要说对不起,因为缺乏勇气进而逃避的不只是你一个人而已,从此,只愿再回首,我们只是曾经的校友,只不过,那时你照顾我一些,我欣赏你一些;我们只是曾经上下级,只不过,你带我学了三年而已,一年又一年我做了你的接班人;我们只是曾经的项目伙伴,只不过,你比一般的人又耐心了一些,我比一般的人好学了一些;仅此,仅此,而已,而已。
我知道,那些时光,就像青春一样回不去了,花似当年,人似当初,而我们是真的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样子,如今,也该对过去做一个告别了。谢谢你的出现,温暖了我的时光,谢谢你的存在,丰富了我的生活,谢谢你来过我的世界,在那些岁月里让我变得更好!时间很短,天涯很远,从此我们道一声再见,往后的一山一水,一朝一夕,不再彼此分享,各自安静走完。远在千里之外的你要珍重,而我也会好好的,只愿我们余生可以勇敢无悔。
心中的花枯萎
时光它回不去
回忆辗转开回
痛不过这心扉
愿只愿余生无悔
你我放下
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