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自己是终身浪漫的开始。”
——“生活在阴沟里,依然有仰望星空的权利。”
奥斯卡·王尔德的名言,经常被读到,也常常被引用。但其实对于王尔德其人和他的作品,知之甚少。
在一个常阅读的公号里,作者曾多次提到王尔德的一本书——《自深深处》,并引用其中的一些句子。大概是某一句曾深入我心吧,我当时买了这本书,但还没读完冗长的译序就搁置了。最近读书状态较好,什么样的书都能读进去,于是又从书架上取下这本书,直接跳过译序读起来。
原来这是王尔德在狱中写给波西的一封长达8万字的书信。通过阅读,渐渐从文字的拼图中拼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故事。
入狱前的王尔德,是英国颇负盛名的剧作家、小说家、童话家、诗人、唯美主义文学代表人物,发表了《道林·格雷的画像》、《莎乐美》、《夜莺与玫瑰》等影响深远的作品,他的事业如日中天,他的人生达到了巅峰时刻。但由于他与牛津大学辍学、外表英俊但品性恶劣的男青年波西的恋情,受到波西父亲的攻击与状告,使王尔德不仅破产,还被判了两年苦役。自此,他的人生由巅峰跌入了谷底。
1897年,在雷丁监狱服役的王尔德,怀着复杂的心情,给波西写了这封史上有名的长信。信中,有对波西及其家人的谴责,有对他与波西的这段关系的追悔莫及,有对自己身陷囹圄、失去一切的无奈,有对母亲去逝、妻子与他离婚并剥夺他对两个儿子的抚养权的极度痛苦,当然,如果这封信仅仅是这些负面情绪,可能就不会如此有名了。
在信中,王尔德还以他横溢的才华,驰骋的想象,睿智的思想,丰富的譬喻,表达了他对艺术、爱、美、宗教等方面的独到见解,也表达了他由巅峰跌入谷底的种种人生感悟、反思,即便是对让他身败名裂的波西,他指责虽指责,宽容也是宽容的,他说:“为了自己,我必须饶恕你。一个人,不能永远在胸中养着一条毒蛇;不能夜夜起身,在灵魂的园子里栽种荆棘。”他的文字,可谓是披肝沥胆,真诚之至。
读这本书,如果抛开那些披露事实的文字,你会觉得在听一个学养深厚的艺术家侃侃而谈艺术与人生。其中有很多关于“爱”的箴言,如“爱的目的是去爱,不多,也不少。”“今天我必须把爱留存心间,否则这一天怎么过?”“只要心中存有爱,我不介意夏天里在凉气袭人的草地上过夜,冬天里在干草堆边、在大谷仓下避寒。”“我们应该凭借爱和赞美活着。”……
“人当以此心向着爱”,此中的爱,是爱自己,爱他人,爱大自然,爱艺术,爱一切所爱。正是这种爱的力量,让跌入谷底之人从绝望中看到了希望,这何尝不是生活在阴沟里,依然在仰望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