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贾师傅正蹲在墙角下呼哧呼哧的生炉子,院子里飘着辣眼睛的烟子,脑门上密密的汗水渗出,他的头发大都已经叛逃了,此刻显得油光铮亮地。那凸起的大肚子使他蹲下的动作特别笨拙。
突然,一声尖利的声音从屋里炸开“老鼠”,那是老贾儿媳妇的声音。老贾敏捷的站起身,从院子那堆“破烂”里操起一个家伙直奔过去。
老贾儿媳妇扯着老贾儿子又开始吵吵了“这个烂房子我一天都住不下去了……”
老贾尴尬地站在屋外不吱声,想起当年儿子长的根颗豆芽似的,口笨舌拙地打着光棍,直到那年拆迁的消息满天飞,才娶上了媳妇。可这眼看小孙子都要上小学了,一家人还挤在这破破旧旧的老房子中。这些年,老贾也省吃俭用的攒了些钱,寻思着新房子到手,也用天然气,抽水马桶,亮堂的吊顶。这老房子就算了,不值当再拾掇了,将就住吧,一年一年将就,可这到底哪天拆呢。
第二日早起,老贾去院子简易棚里蹲坑,倒下,再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