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之世,有五龙氏、燧人氏、大庭氏、柏皇氏、中央氏、卷须氏、栗陆氏、骊连氏、赫胥氏、尊卢氏、浑沌氏、昊英氏、有巢氏、朱襄氏、葛天氏、阴康氏、无怀氏,今皆已名存迹亡。
伏羲氏,风姓,生于成纪,母为华胥。伏羲氏养家畜以庖厨,故亦称庖牺氏。伏羲氏作二十五弦之瑟。瑟者,使人精洁于心,纯一于行。
传伏羲氏时,有龙马现于黄河。伏羲氏依龙马之纹画八卦,以与神明交流。
伏羲氏定都于陈,东封太山。
神农氏,长于姜水之畔,以姜为姓。母为女登,有蟜氏之女。神农氏作耒耜(木制农耕工具),教民农耕,故号神农。传神农氏尝百草,始创医药。
神农氏初定都于陈,后迁曲阜。
神农氏纳奔水氏之女听訞为妃。殷商之前,皆称“妃”。至周之后,始称“后”。
神农生帝魋,魋生帝承,承生帝明,明生帝直,直生帝牦,牦生帝哀,哀生帝克,克生帝榆。
轩辕,少典之子,长于姬水之畔,以姬为姓;居于轩辕之丘,故号轩辕。
轩辕时,神农氏日渐势衰。各诸侯相侵伐,暴虐百姓。轩辕修德整军,战炎帝于阪泉之野,三战而胜;战蚩尤于涿鹿之野,擒杀蚩尤。炎帝、蚩尤之说甚杂,无可考。各诸侯均尊轩辕为天子,代神农氏而王于天下。轩辕为黄帝。及后世,战国时,邹衍创“五德终始说”,轩辕承土德,土色黄,故称“黄帝”。
黄帝的史官仓颉作书,造文字。或说,仓颉亦为古天子。
黄帝娶西陵之女嫘祖为正妃,有二子:玄嚣与昌意。玄嚣亦称青阳,居江水之畔。昌意居若水之畔。昌意娶蜀山氏女昌仆,生高阳,高阳有圣德。
黄帝有二十五子。得姓者十四人,共十二姓:姬、酉、祁、己、滕、葴、任、荀、僖、姞、儇、衣。
黄帝崩,葬于桥山。天子死称“崩”(偶有称“陟”),诸侯死称“薨”,大夫死称“卒”,士死称“不禄”,庶人死称“死”。又,人死皆可称“卒”。
及后世,宰我曾问于孔子:“闻黄帝在世三百年,黄帝为何人?其非凡人?何以于世三百年?”孔子答:“黄帝生而民得其利百年;死而民畏其神百年;亡而民用其教百年。”
黄帝之臣左徹作黄帝木像,率诸侯奉之。七年后,左徹立高阳为帝。高阳为颛顼。或说,黄帝崩,青阳继位。青阳亦名少昊,号金天氏。
颛顼崩,玄嚣(黄帝嫡子)之孙高辛立,为帝喾。
帝喾赐有穷氏彤弓素矢,并封其于鉏地。有穷氏,姓不详,后羿先祖,世代执掌射正之职。古称羿者非一人,尧时有射日之羿,夏初有篡逆之羿。盖羿为官名,非人名。
帝喾娶娵訾氏,生挚;娶陈锋氏,生放勋。
帝喾崩,挚立。
挚崩,其弟放勋立。放勋为帝尧,陶唐氏,祁姓。祁为黄帝后裔十二姓之一。
尧时,洪水滔天。尧求治水之人,四岳荐鲧。四岳,又称太岳,共工之从孙。
鲧为颛顼后裔,封于崇地,亦称崇伯鲧。鲧治水九年,不成。
尧欲让天下于许由,许由不受。传尧说:“日月已出,而炬火不熄。炬火于日月之光,不勉强么?时雨已降,而灌溉未止。人力于上天之泽,不徒劳么?先生立而天下治。我占天子之位,却无所作为,自觉有缺。请致天下。”
许由答:“现天下已治。若我践天子之位,仅为名么?名者,实之宾。我又何需虚名?鹪鹩筑巢于深林,不过单枝;偃鼠饮水于溪河,只求满腹。天下于我并无所用。即使庖厨不愿做菜,祭祀之人亦不会越俎而代。”
舜,生而双瞳,故名重华,黄帝八世孙。其时已为庶民。舜父为瞽叟(瞽,盲;叟,年老男子)。舜母早死,瞽叟另娶一妻,生象。象傲慢。
舜,居于妫汭,耕种于历山,渔猎于雷泽,制陶于河滨,作杂器于寿丘,贩商于负夏,所到之处皆治。
及后世,韩非子说:“圣人明察于上,将使天下无奸邪之徒。今若耕渔之人不争,陶器之人无惰,舜又何德而化?舜之救败,则彰尧之失。若以舜贤,则尧失察民情;若以尧圣,则舜无德化之功。此两者不可兼得。”
尧在位七十年,求继位者,四岳荐舜。尧嫁二女于舜,观其内德;命九子与之相处,观其外德。
尧老,欲传天下于舜。
鲧谏尧说:“不详啊!岂能传天下于匹夫?”尧杀鲧于羽山之郊。共工亦谏尧说:“岂能传天下于匹夫?”尧杀共工于幽州之都。之后,无人敢谏莫传天下于舜。尧命舜摄政。
或说,欢兜举荐共工,共工淫辟;鲧治水不成;三苗为乱江淮荆州。舜(亦有说尧)流放欢兜于崇山、共工于幽陵、三苗于三危,杀鲧于羽山。
尧知其子丹朱之德不足以授天下,说:“终不能为使一人得利而害天下。”故传天下于舜。
尧崩。三年服丧毕,舜避丹朱于南河之南。诸侯觐舜,而非丹朱。诸侯见天子,或诸侯互见,于春称“朝”,于夏称“宗”,于秋称“觐”,于冬称“遇”。或说,“觐”为诸侯见天子之专称,不限于四时。
舜叹:“天命啊。”故践天子之位。
或说,舜囚尧于平阳,取其帝位,并阻丹朱与尧相见。
及后世, 儒学者皆以尧舜为贤。非儒学者,毁誉兼有之。
当初,高阳氏有后代八族,人称“八恺”。八恺者:苍舒,隤敳,梼戭,大臨,尨降,庭坚,仲容,叔达。高辛氏有后代八族,人称“八元”。八元者:伯奋,仲堪,叔獻,季仲,伯虎,仲熊,叔豹,季貍。此十六族,尧时未举。舜举用“八恺”与“八元”。
禹,名为文命,鲧之子。
舜令禹执掌司工之职(亦称司空,掌水利、营建之事,西周始置,五帝时应无此职),继其父鲧治水之业。禹知其父治水无功而被诛,故在外十三年,过家门不敢入。终成。
禹建鼓于其廷中。民众有讼告者击鼓,禹必速出处理,无论寒暑。
弃,姬姓,周先祖。其母有邰氏女姜原。舜命弃执掌农耕之职。弃亦称后稷。稷,五谷之长。后稷,农官之名,亦指地神。
契,子姓,商先祖。其母有娀氏之女简狄。舜命契执掌司徒之职(掌土地、民众之事,西周始置,五帝时应无此职)。
舜命皋陶执掌刑罚之职;命垂执掌共工之职;命益执掌山泽之职,益让于朱虎、熊罴。舜命朱虎、熊罴辅佐益。舜命伯夷执掌礼乐之职,伯夷让于夔、龙。
舜之子商均之德亦不足以授天下,故荐禹于上天,为嗣。
舜崩。三年服丧毕,禹避商均于阳城。诸侯觐禹,而非商均。禹立,国号夏后,都于阳城,以姒为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