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别离

图片发自简书App

好久没有写过东西了,最近有些忙,忘了这件事。之前跟一个简友聊天还说互相鼓励,今天翻开简书,发现她一直在写着,而我中断了好多天。佩服她这样的人,一件事可以持之以恒做这么久。我只能零星地编辑一些生活的琐事。

最开始玩简书,是在我非常失落的时候,简书给我带来了很多东西,陪我度过了那段整夜整夜睡不着的时光。

纵有千百不舍,我也要远走他乡。早上五点半,真不想起床,一起来就得走了。终于到了火车站,离愁也没那么浓了。想想二十多岁到现在,读了个大学,一事无成,倒是有许多值得怀缅的人。我在这里特别想他们,很想跟他们聊聊天,也算了却一个心愿。

现在我在火车上,看着窗外飞驰过的黄土,思绪零碎,不知未来要漂向何方,在何处停靠。我喜欢这种在车上静静坐着,迷茫地思考人生的感觉。这世上像我这样平凡地挣扎着的,有多少人呢?

上两个月出于无聊,又想赚些零用钱,就找了个兼职,在一家辅导机构做辅导老师。我的那些中小学的学生们见我了都会一口一个老师,很是亲切。在他们看来我每天光鲜亮丽的,不知道多叫他们羡慕。而我自己看来,我的生活是什么样呢?每天白天上课,下午六点十分下课,扫一辆小黄车,飞骑半个小时赶上晚上七点到十点的辅导。然后下班,同样的路,同样的疾驰赶回学校。有时候初三的孩子问题多,讲到十点半下班,我更得急着赶在十一点半宿舍锁门前回去。下雨下雪,骑不了车,公交赶不上,打个车一晚上的工资用了一半多。每天晚上回来随便吃点泡面,洗洗跟舍友骈几句,睡觉。第二天又是这样重复着生活。后来实在是应付不来,辞了工作,每天好像不用再那么狼狈。后来有学生说舍不得,叫我回去。我又何尝能放心下他们,他们那么可爱,上班的时候又那么关心我。可没办法,我没办法永远护在他们旁侧,况且我自己都对人生充满了疑惑,怎么能教他们,让他们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我只能告诉他们我所知道的稀少的道理,只能给他们重复听来的道理,诸如得好好学习将来才能生活好之类。可说那些话的时候我自己的心都有些隐隐作痛,好好学习读了大学,我们真的就能活好吗,人生怎么才算美好呢?

在机构的时候,我负责的基本上是初中的孩子,只有一个小学六年级的走的晚,也由我负责。虽然我大学的成绩一般,但中学的基础还算可以,所以给他们辅导没有什么难处。那些孩子基础都很差,问我的也都比较简单,所以我在给他们解答后还能补充一些东西。看他们有些崇拜我,说实话还是有那么一点美滋滋的。小学那个跟我是同乡,特别听话,也特别依赖我。听机构里的其他老师说,我没去的时候他经常会问我什么时候去,他要等我。初一那三个就不行了,特别调皮,有时候把我逼急了也会忍不住骂两句,象征性的打一下,但总归是不疼,所以久了他们也不怕我。往往是越说越来劲,我晚上回去的时候常想我一个小时就二十块钱干嘛跟他们生气。但看他们不学还是忍不住生气,人少的时候他们写作业我就在旁边给他们唠叨讲大道理,主动给他们检查、讲题。还有个家长特意来拜托我帮帮她孩子的学习,态度很是恳切。可怜天下父母心,做父母的真是为我们这些做儿女的操碎了心。后来我实在心有余力不足,便辞了这份工作。走的时候很舍不得他们,虽然只相处了两个月,虽然他们中有的很顽皮,但他们都是极好的,会上进,懂感恩。我说的重了,有的会自责的哭,然后给我说他要好好学习把成绩都考及格。也会关心我,晚上我去上班来不及吃饭,会把自己的饼干给我吃。我问他自己不爱吃吗?他说当然爱吃了,那个猴头菇是好东西,特别好吃,还非要看着我吃了才放心。有时候我不开心,他们会想各种办法安慰我,逗我开心。很感谢这些天来的缘分,让我遇见他们。走了几天后,初三的孩子问我打算去哪,我说先回趟家,骗他们说还会回来。他们竟然一口拆穿,说我骗人,得是永远见不着了,非要来送我。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几个孩子道别,就没给他们时间地点,对他们的学业嘱咐再三,然后匆匆结束了聊天。看着他们红绿,蓝白的校服,看着他们写作业认真的样子,还有抬头和我说笑时懵懂天真的笑脸,我好羡慕那种时光,羡慕他们拥有美好的年华。我给他们说:“你们这么年轻,好好学习,将来有大把青春,无限的可能。”他们嘲笑说我老了。有次放学一起出来,我请他们吃糖葫芦,不自禁说了句希望他们说这年轻鲜活的生命永远不要长大,有个学生给我竟然走过来给我说可他们必须要长大。是啊,我怎么把他们当做不懂事的孩子,他们和以前的我一样,也会对人生有思考,有这样那样的烦忧。谁说少年不识愁滋味,只是每个年龄段的忧愁不一样罢了。

走之前,爸妈非要去给我买两件好衣服。两个单薄的羊毛衫,价格上千。平日里,三百块钱的衣服父亲要看好久仍舍不得买。母亲更是节俭持家。可他们竟然毫不含糊地买下来给我,我如何舍得,又如何拗得过他们。爸妈手心上的茧都磨了一层又一层,手背早被这北方的凛风吹的开裂,摸上去像干枯的树枝一般扎手。却舍不得我受冻吃苦,如此宠爱,难道是我生来该有,理所应得吗?父母辛苦大半生,如今年过半百,仍要操劳。扪心自问,我如何安宁?唯有努力工作,踏实做人,将来好回报这份天生得来的厚爱。我还要让更多的人幸福,更少的人叹息,才能对得起他们的教诲。

我有一个去南方的工作,即将入职。高铁要九个小时,然后跟着项目走,到哪算哪。我想,未来几年我都要居无定所,四处漂泊了。既然要远走他乡,奔波流浪,我想我是不适合恋爱的。可偏偏有些东西斩不断,抹不去。也许开始都是这样艰难,过几年就好,未来的事不走到未来,谁又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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