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丰掣渐渐从一阵模糊中恢复过来,看着林绥双眼柔情的看到他,丰掣心里一阵,我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还是说了什么见不得的话?林绥怎么这么看着我,要把我吃掉?
“没事就好,林公子丰公子,这就是外山山口下,石壁外的水就是满湖,那外面,有我放好的竹筏,等下我们就可以离开了。”吴声看着外面的天,是黄昏之时,他们待在那里快有一整天了。来时如此,去时亦如此。
林绥,走出石壁洞口,看见外面的溪水连通着满湖。
林绥思索了片刻,停了下来,说:“吴声。我说过会帮你取药。但是,你好像特别不信任我们。”说什么我们是天选之人,或者是只有我们才能进去的话,林绥刚开始是不信的,现在看来,他得信这些话了。但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事由,也需要先弄清楚。吴声这人,一定在瞒着什么。
“吴村长....这一切都不是巧合吧。你能这么顺利的接上我们,并且还准备了船只。刚刚在半山的那场闹剧,你应该也全过程目睹了吧。以你的功夫......”丰掣眩晕感又来了,于是慢慢的吐字“你应该可以一个人进去的吧。”丰掣慢慢的抓住林绥的衣衫,坐在小潭旁边的石堆上,缓缓开口,“我们有资格知道这些吗?”丰掣盯住站在前方的吴声,眼睛是定着他,虽然那惨白的小脸和紧锁的眉头足以让人看出他的难受,连呼吸的气息也比以往更沉重了些。
但,丰掣和林绥都知道。纵使吴声有千万秘密,他们也管不了。唯一能够确定的,这个人,不会伤害他们。不然,这一路上若是他一直在,有许多暗中伤害自己的机会,但他没有,而是等到最后救了自己。
丰掣也能猜出半分,既然雾王与自己的爷爷和林绥的外公有关系,那么这守门人,想必也知道其中的曲折。见吴声一直紧闭嘴巴,没有打算开口的意思。罢了,以后再问也可。丰掣便撑手而起,准备离开。林绥立马跟上摸了摸丰掣的脸,好冰!!这么这么冷?“你冷吗?”林把那早已被扯得只剩半边的外衣白衫套到丰掣外面,紧紧的给他裹了又裹。
怎么回事,林绥越来越奇怪了。
“走吧,先离开这吧”林绥示意丰掣等会在竹筏上好好休息。“那小东西说,有人在这附近,我们还是早些走吧,应该是越晟那些人....”但不管是哪一方人,遇上他们都挺麻烦的。
竹筏上。
日落西山的美景十分动人。这橙色的光影照应着湖面,比来时傍晚月光洒下的宁静更有一份温婉的感觉。“吴声,说吧。迟早要说,现在的这个机会正好”林绥看着吴声的背影,其实他是不急的,但若是吴声能知道一些有关丰掣这蛊虫的东西,也是甚好的。想必一点会有办法的。要是能问出点什么,也该着急。
“丰公子,林公子.....”吴声见到两人不问出个所以然不罢休的样子吞吞吐吐。似有什么为难的。
“我一直都很好奇,明明你们可以不遵守30岁的诅咒离开村子,为什么还要三代人死死的守住这里?”丰掣发问,感觉说话更洪亮了些,看来好了不少。丰掣也感觉自己好多了。
“是有必要的留在这里的理由吗?”丰掣继续追问。
“我知道,你也不会说。”丰掣抬眼盯向天空,悠悠然的,“你和我爷爷,或者你们守门人和我爷爷有什么关系?”
“你爷爷?”吴声沉默至今难得开口。
“丰天尧”
“你们知道了?”吴声一脸释然的神情。好像这辈子他等的就是这一刻。感觉一切的重担,就是当他们知道那个故事后,才消失殆尽。
“丰少主,和展公子。才是我们守门人的主人。”吴声终是松了口。倒也不知道是什么事让他松了口,不过,他能说,是一件最优的选择,这样也少费了些事。林绥想着,要是这吴声什么都不说,后面动一些武力也是可以的。
“终于知道了。”吴声继续叹气,“终于...”用灵力滑动的竹筏也缓慢了下来,“终于有了必须说出口的理由了......”
“丰天尧和展闲行才是我们族人真正的主人。我爷爷答应过,答应过雾王,除非遇到这两位的后人告知此地以及暗中保护你们,你说为什么我们不去违抵抗自己的命运,我也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你说百年后我们的确可能会这样,但是我爷爷我爹一直在告诫我们,我们这个血制,一旦离开满湖,就会发作,且发作的时间会随着我们的年龄也的增长发作得越快,月芽儿可以偶尔出去......但夜晚必发作........”
林绥和丰掣也奇怪,究竟是何种病症,是这样的,“也有出去了一辈子没回来的人,很少很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真的活了.....”
林绥并不在乎他们有什么遭遇,他只知道,这一切与他脱不了干系,让丰掣这样,他也有一定的参与,待他刚想开口说话,丰掣将他的衣袖紧握着,看着他轻轻摇着头,‘听他说罢....应该有用。’
这句话,立刻堵住了林绥刚刚想说的话,哎,你还是这样。
“只有那个药,才能让我们的族人免受这个病的折磨。我们需要那药不假,求你们帮我们寻药也不假,有了这药我们活命也不假。”
“那你告诉我们什么是真的 ?”林绥冷不吭的挤出几个字,好像是在压着自己的怒意,他自己也感受到了,自己的情绪的变化。
“吴声,我们不想兜圈子,我这病,我不知道能不能称它为病,和你有关吗?或者与谁有关?”丰掣哀其愚忠,导致自己一直困在这小村里,他想过,要是自己是爷爷,断不会让他们遭受这样的痛苦。可,为何,那雾王,却要这样对这些人,也罢,事已如此,多想无益。
“我知道,你们不太理解,为什么我们要这样做。但无妨无妨.....以前我也不理解....”吴声在船头嘀咕着。
丰掣和林绥心有灵犀的有股奇怪的感觉。就好像在面临什么永别一样。
“那山脉能够安抚你的蛊病,但无法根治,你应该知道了,你能够在23岁之前来到这里,说明你已经发现自己的病的发作周期,最近,应该是特别的头晕吧。我从父辈那了解到这种蛊病,叫食梦症。”
林绥最开始那股感觉看来是对的,他也没想到,此时此刻,他也被推着走到这一步,吴声断然与这些事有关系。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来?你怎么知道我们和他们有关系?天选之人?”丰掣继续追问。
甚是奇怪,这吴声,倒是实诚,一问一答,也毫不含糊答出些事了,是真是假,半假半真,按照林绥的性子,也见是,半点也不信。骗过他一次的人,他万万是不会信第二次。他看了看丰掣稍微恢复点气色的脸,心想到,阿掣会信几分?
“我并不知道你们要来,是有人给我送了信。”“怎么送的?”“一个银箭射过来的”“信的内容?”“就说有两结伴而行之人会来,帮助他们并且相信他们。他们心力合一,便是天选之人。”
听到心力合一的时候,丰掣和林绥心颤了一下 ,心力合一?
沉默良久,三人在竹筏上,各自怀揣着心事。
不一会,吴声的竹筏就到了岸。
“答应帮你们拿药。”林绥上岸后把丹药拿给吴声,“以后你们就自由了。”
也许是好久没听到林绥的声音,或是最开始的时候,吴声也没有特别相信这位穿黑衣的公子,到如今,他所作所为,仍然是难以猜测,不亏是那位的后代。
‘自由吗?’吴声又喃喃到。
这人,到底是在开心还是在悲伤?
林绥也没多管,扶着丰掣进了房间,一天一夜未曾休息,丰掣的病症还发作。林绥想着,得要丰掣好好休息再作打算。估计,需要耽误几天才回得去宗里。
“没事吧?”林绥扶着丰掣。“哈,没什么问题,以前三天三夜没睡都小问题,这才多久,你看我可以上蹦下跳的” ,为了证明自己状况尚好,丰掣还脱开林绥,往上窜了窜,一蹦一跳的回到屋里。
林绥轻微皱眉,的确,两人如今这样的情况。也不知道该从何说。丰掣也不知如何再面对林绥。
只是,林绥自己也没想到,他居然也被人摆了一道,能成功设计到他的人不多,他倒要回去好好的看看自己的掌门舅舅会如何的狡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床上的人呼吸平稳,已渐渐进入的梦乡,守在门口的黑衣男子也没过多久,伴随着一股清香入睡。
该死,这是期颐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