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做事没有思路。随手拿起一本方方的书,发现收了《桃花灿烂》。记得三毛说过的一段话,大意是人读书多了,自己可能以为许多看过的东西都成过眼烟云,其实它们仍是潜在渗入了你的气质谈吐胸怀中如影随形。少年时就读过的这本《桃花灿烂》对我来说就是这样一类的文字。翻开书,粞和星子又活在我眼前……
从看这本书才发现,我是一个逻辑性极差,也不会讲故事的人。因为当我试图去跟人讲述这个故事时,根本抓不住故事的主线。可我是个从善如流的孩子,记得那时发现自己弱点以后,我还很认真地做了件事,用所谓思维导图的方式,把方方演绎这故事的脉络梳理了一遍。也许这也是这本书给我印象深刻的原因之一。
故事里,小眼睛的聪明的粞和率真执着的星子在少年时相逢,在心中彼此爱慕,然而命运却屡次将两人隔离开来。直到最终粞患癌症,两人才真正彼此交托,合而为一。粞过世了。九个月后,星子生了一个男孩,“那小小的、黑亮的眼睛是多么奇特啊。”星子想,我的天,那是他么?
虽然两情相悦,然而,命运却一直开粞和星子的玩笑,使他们一次又一次错过彼此。当粞以为和星子爱情无望时,便和白皙肥美的水香有了肌肤之亲。当水香很精细地告诉星子她和粞如何上床时,星子听得毛骨悚然,当时她们刚好走到单位大门,门口的大片桃花正开得十分粲然,这些灿烂的桃花便同水香讲述的一切深深印在了星子的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
粞想,若能洗去星子脑海里的桃花,他愿意付出代价。他还没说出口,星子便说:“即便我爱你,你稍微亲近我,我就想起那片如火如荼开放着地无数艳丽的桃花,想起水香津津有味地讲的那一切。”粞羞愧满面,但还是说了:“我不介意你爱不爱我,你尽可以去爱别人,但是我请你允许我爱你。”
粞得了癌症,写信给星子“我想见你一面再走”。星子泪流满面出现在粞的床前。那一刻,他们相拥在床。如火的桃花在星子脑海中变成一片空白。她仿佛一出生便失去的那一部分生命又重新回到她身上,它的回归使生命如此美丽动人。一切颓唐失望痛苦全都烟消云散。星子感叹一声:人生多么地好啊!
故事大致就是这样了。然而除了故事本身,这篇小说里的很多细节一直在我记忆里留着。比如说到星子第一次看到粞时,他是一个人走着,但是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星子觉得能自己一个人笑起来的人内心一定很温暖。从那时起我也开始对总是面带微笑的人特有好感。
粞的母亲也是一个特别有意思的人。摘她一段话:“把什么都看透的人何止千千万万,但千千万万的人并不作看透之举。一个有责任感的人即使看透了一切,也要看不透地生活。这种忍辱负重才是一种真正的看透。” 应该说这段话对我影响挺大的。所以我学会了轻易不会说“我早看透了”这种话。
搜索一下居然发现《桃花灿烂》已拍成22集电视剧!呵呵,我不知道王学兵能否演绎出我心目中粞的感觉,眼睛会不会太大了? Anyway,谨以此文向青春和我景仰的作家方方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