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亦恒
爸爸偶尔在饭点掌勺,一旦掌勺便做得精致而美味。不加班的周末清晨,他早早去市场买菜然后细心备菜。对于我们这生活在海边城市的家庭,少了海鲜一顿饭似乎就不完整,因此他最常做的就是海鲜,特别是油爆大虾。
爸爸买到上好的野生大虾,还带着些海的气息,在它的自然之感还未消除之前,先把虾须虾头剥去,这项工作常常富有难度,生虾多半体表湿滑,不易处理。剪完虾须虾头后开始剔虾肠,这堪称“刀尖上的舞蹈”,一旦出现失误,完整的虾肠断开,则会复杂许多,反之则事半功倍。然后开背,爸爸说把虾背部剖开,可以令虾肉更入味。接下来准备配料,葱、芹菜洗净切成一寸长的小段,加上几片蒜和姜置于配料碟中,准备些料酒,就可以开始热锅了。
他均匀地倒入油,等油锅热透后把虾倒入用力翻炒,虾红素被热量和油香激发得一览无遗,接下来爸爸加入少许酱油,三十秒后下葱芹菜等配菜下锅,时间控制得很精确,他说三十秒我站边上数果然一秒不差。这时姜的辛辣、蒜的香味、芹菜和葱的颜色,衬托出红白相间的大虾的视觉效果。爆炒一分钟后,倒入料酒,热量加上酒精瞬间窜出热烈的火焰,我看得好激动,爸爸马上盖上锅盖,氧气被隔绝火苗就灭了。此时已经完成大部分的程序,但是不能闷太久,几分钟后就刻不容缓地装盘出锅。如果你以为这样就大功告成了,你就错了,最后一道工序很重要,就是摆盘,用筷子把一只只虾整理一下,整齐地摆成一圈,把葱芹菜等挑到虾的上面,这样一盘色香味俱全的油爆大虾就完成了!全部烹调时间不超过十五分钟,鲜味即时融入虾肉中,剥开一只,细细品尝,会发现那充满汁水的虾肉中融合着一些酒味,还有芹菜的香味,果然是很成功的一道菜。
当我一边品尝这美味佳肴时,便一边想起爸爸做菜的秘诀。他事先做好各种准备工作,在整个烹调过程中一次次精确计时,足以体现他做事从容精细。爸爸说:“‘治大国,若烹小鲜’这是《舌尖上的中国》中出现的一句话,可以把这句话理解为任何小事即使像做菜这样的日常都能做得仔细认真才能做好大事。”的确如此,“治大国若烹小鲜”是爸爸的做人做事之道,也是他期盼我学的人生准则,跟爸爸一起做一道菜不仅学到怎么做菜还学了一个为人处世的道理,这是一次很棒的体验。
2018年1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