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利性的目标是感觉把我垫的钱报销一部分出来,好让我买车。
而从我内心来讲,我不止一次的想过要跟大家,我亲爱的同事们,交流一下,大家都那么认真,努力,善良,真诚,就像我觉得自己有了好东西,不愿独自享用,忍不住想要跟朋友分享一下。
但说实话,把一年的时光浓缩到半个小时里讲完是不现实的。太多震撼,太多感慨,太多回忆,随着时间流逝都会慢慢淡忘,包括时隔不久的现在,我有时候是通过当时的一些间断记录的日记,照片,发的朋友圈,才回忆起。所以趁着余温,赶紧跟大家交流,也许某一句话某一件小事,会对大家有所触动,有所帮助,这是我的初心。
我记得人类首次踏上月球的宇航员阿姆斯特朗当时说过一句话,“对一个人来说,这只是小小的一步;对整个人类而言,这却是一次伟大的飞跃。”现在我对美国访学之行的感觉刚好相反,它只是国家外派交流事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个案,对我个人而言,却是人生观念格局改变的重大契机。
我之前那些拿学位、评职称所做的工作,不叫做学问,只是生存,拿到学位后我再也没有打开我的文章和那些书了;而我之前对家庭的投入,对孩子的教育也好,那是丈夫和孩子的成就,终有一天,他们不需要我,而最重要的是,从我两个孩子的比较中我更多感慨教育的力量跟人类基因相比,太微不足道了。所以,我作为母亲尽力就够了,孩子成才不是我的功劳,他的普通也不是我的错。
可是,我作为一个人,一个女性,我存在的价值何在呢?什么才能成为真正支撑我下半辈子的寄托?什么才会让我的精神和对身体的重视一样健康充盈?在高校里,除了教学之外,可以做点感兴趣的科研,为此去看看其他人的书,看看人类文明的精髓,由此去表达你的个人见解,跟人分享你的思想,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积极的心态去用申报课题、开学术会议、参加学习的方式不断触动自己、逼迫自己主动去找一点事情干。因为人都有惰性,加上上有老下有小,尤其是繁重的养育孩子的重担都在我们这个年龄的人身上,供楼养车的、教学的压力,真的是让我们无力承担,更何况,申报了不见得一定有结果,写出文章了不见得一定能发表,是啊,可是,你去看看,谁又是一投就中的,我认识一个上海的老师,他说他申报国家社科基金申报了5年才中,上次张院长也说他们有同事10多年才中,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养孩子需要一点时间,做学问也是,我不相信大家做不好,就像我之前也认为自己不是做学问的料,作为文科女性,思维太感性化了,技术层面操作一概不懂。可是,可以学啊,之前我又读了多少理论书来改变自己的感性思维,学习了多少技术方面的知识来跟上学生和社会发展呢?比如说那个社科分析软件spass.,我在那边结实的几个好朋友之一,四川一个经济系的教授,跟我同龄,而且身体残疾,她说他们985高校外部压力也是一方面,但是也有人不做的,经济学现在基本上没有数学基础、做模型完全发不了文章了,国外早就这样,国内近些年也是,她就自学,不懂的向那些海龟们请教。她说有个同事之前不以为然,后来发现自己写的那些按照文科模式做的文章已经无处可发了。她说没有办法啊,自己学,spass,已经算简单的了,他们现在用sdata。琢磨别人怎么写,再自己做。
所以,我们也得有危机感。我现在跟学生上课常常感到底气不足,因为教科书的知识已经过时了,如果你不能用学术前沿和媒介最新变革的现状来武装自己,无论是从培养学生的角度,还是自身饭碗的角度,都是一场危机。前天上课我讲了一个案例,4A广告公司怨怼咨询公司。谈到以创意为特色的广告公司的危机,一半业务被咨询公司抢走,一半被咨询公司收购,因为后者有大数据说话啊,广告主愿意信赖。后来我在上课之前特意问了我北京同学,在文章中提到的德勤任职,四大咨询公司之一,她说是确实如此。这些其实都指引着我们教学的未来方向。
之前的那种中年危机也好,找不到存在感也好,当我看到68岁的UCLA教授还在笔耕不辍,80岁的华人老太太还在学着用微信,用苹果电脑系统,我是惭愧的。
回国后,传播学院的一个留学生与我邮件联系,说她的导师带领他们做一个项目准备在官网上做一个有关自媒体的专题,事先拟了13个问题的提纲,对我进行视频采访和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