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人类的历史,古往今来我们都会遇到许多无法解释的现象。例如彗星袭月、白虹贯日等,又如疾病、饥荒和死亡等。当人类遇到这些无法解释的问题的时候,总是非常的不安甚至恐慌。因为我们的本性就只喜欢确定的东西,而不喜欢不确定性的东西。为了避免这种不确定性,我们总是希望为这些无法理解的事情找到“合理”的解释。于是巫婆、神汉、国师、算命先生、风水先生便一一登场,“完美”地解释了这些不能解释的现象。在这些通灵者的指引下我们向神力膜拜,祈求神力的庇护而远离灾祸获得好运。于是,迷信便盛行起来。
直到1543年哥白尼的《天体运行论》的悄然登场,才把解释这些现象的另一种方法即科学呈现在人们的面前。自从科学出现之后就开始和迷信争夺信徒。慢慢地相信科学的人越来越多,现在已经超过了相信迷信的人的数量。为什么有更多的人信任科学呢?因为,科学逻辑严密、自洽,对未来的预测更准确。于是有人认为终于找到了真理,迷信神力的时代即将过去,以后不会有人再迷信神力了。真的是这样吗?那可不一定。
因为科学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强大,科学正面临着三个问题:
第一,科学无法解释复杂问题
我们生活的世界中的许多问题都是极其复杂的,正如蝴蝶效应描述的那样:一只蝴蝶在巴西扇动翅膀会在美国德克萨斯州引起一场龙卷风。也就是说即使是非常微小的因素变动都可能引起整个系统的剧烈响应。对于复杂性问题的研究蒂芬·沃尔夫勒姆走在了世界的前列。他在《一种新科学》一书中提出“要预测一个系统,其实有一个潜在的假设,就是有一个比这个系统更复杂的工具。所以面对复杂系统,我们都是把它简化成一个简单的模型,然后用超出这个简单模型的演化速度的计算速度去实现得知这个模型的未来,并以此预测原来那个复杂系统的未来。”但是,蒂芬·沃尔夫勒姆认为:“只要超过了一个很小的界限,不管有多复杂,最后得到的结果,都是同等的复杂,并不能说哪个更复杂。这些真正复杂的东西是无法进行简化的。”于是他得出一个结论:没有哪个复杂系统是可预测的!比如预测天气,你得先把自然系统的风云运动简化,然后计算这个简化的模型。你指望你计算这个简化模型的速度比天气实际演化的速度快,你才是真正的预测。可是如果这个系统本身是不可简化的 —— 计算不可约,你就无法预测它,唯一的办法只能坐等系统自身演化!”
对于这些不能预测的复杂问题,科学就没了用武之地。正因如此,像天气、地震、人类历史的发展以及股票价格等复杂问题,我们一直没有科学的方法来准确预测。
第二,科学知识不是真理
我们先来看看科学知识是如何产生的:
科学研究的方法主要有以下几个步骤:
1. 观察到一种特殊现象;
2. 提出假设去解释这个现象;
3. 利用假设作进一步的预测;
4. 设计实验检验以上预测。
科学家从已经发生的自然现象中归纳出经验,再用演绎法来证明其合理性,如果合理就成了一个科学知识。这里所说的已经发生的自然现象是指人类在有限的观测手段和有限的观测次数里见到的现象,如果观测手段提高了或者观测次数增加了,科学结论或许就会完全不同。比如说对于“所有的天鹅都是白的”这个命题。当你观察到一只天鹅是白的,就能够证明这个命题是正确的吗?不能!但是,即使你观察到很多只白天鹅,你就能够证明了吗?也不能!因为谁知道你遇到的下一只天鹅会不会是黑的呢?
正是基于这种想法波普尔提出了“证伪主义”思想!波普尔告诉我们:一个命题是科学的命题,不在于它能被证实(因为它根本没法被完全证实),而在于它能被证伪。也就是说科学不等于真理,它处于不断的迭代更新的过程之中,我们已知的科学认知随时都可能被新的科学发现所颠覆。
第三,科学探索带来更多的未知
随着科学的进步,我们对自然现象的理解更加深,我们的观测能力也在不断提升,于是,我们发现了许多前人未曾发现的问题。例如2005年SCIENCE杂志社就公布了125个最具挑战性的科学问题。其中就有如下这些问题:
意识的生物学基础是什么?
为什么人类基因会如此之少?
遗传变异与人类健康的相关程度如何?
物理定律能否统一?
人类寿命到底可以延长多久?
黑洞的本质是什么?
记忆如何存储和恢复?
这些问题都是在科学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才遇到的问题。正如那句名言所说的“知识就好像一个圆,已知的在圆内,未知的在圆外,知道得越多,这个圆越大,圆越大,未知的就越多。”可以推断,未来我们将会遇到更多的问题。
由此可见,科学并不能迅速地、完美地解释我们遇到的一切现象。正是因为这些不完美的存在,导致科学在与迷信争夺信徒的竞争当中,其优势不足以形成完全垄断。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其他外来因素的帮助,科学不可能彻底击败迷信,让迷信彻底退出历史舞台。
因此,或许迷信永远都不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