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智慧对我来说,可望而不可及,它高高在上,也许我只能仰望。
克氏说:
想到智慧,需要一个可以接受它的头脑。这个头脑是丰富的,不是知识丰富,而是天真的丰富。
我问:什么是天真的丰富?
克氏书:
天真丰富的头脑是一个未曾有过划痕经验的头脑,一个摆脱时间限制的头脑。它丰富、圆满、清晰,能够强烈感受树木的美、孩子的微笑、和未曾饱餐过的妇人的苦。
这意味这需要一份不凡的感受力,对万事万物的感受力——尘嚣、脏乱、人们的贫苦无依。
这种感觉没有特定的方向,也不是来来去去的情绪,而是整个神经、眼睛、身体和耳朵都能敏锐的感知。
你必须变得如此敏锐,否则很难产生智慧。
智慧是透过感受和观察产生的。
我问:这种不凡的感受力和我们平常所见、所听、所闻这些感受有什么区别呢?
克氏说:
先看看感受是怎么来的?你打我,我感觉疼痛和恼怒,你轻抚我,我就觉得安全和舒服。我们的感官产生了各种感受和感情。我们的感受来自于刺激和环境。我们大多数人期待着好的感受。
那么,试想想看,这种感受就是生活吗?好的感受就是快乐吗?欲望的满足就是爱吗?
我们必须明白,爱不会有痛苦、悲伤,因为它不是快乐和欲望的结果。
我问:如何去对待我们生活中的各种感受?如果去寻找觉悟中的感受呢
克氏说:
试着不为生活中的这些感觉命名。当我们观察一种感受时,感受就结束了。即使结束了,如果还有一个与这种感受相分离的观察者、思想者,那么就存在着矛盾。
比如嫉妒。当你嫉妒时,你知道自己是嫉妒了。你怎么觉察你的嫉妒呢?当你有这种感受的时候,你是一个把自己排除在这种感受之外的观察者。你想要改变它,改善它,或者你为自己解释为什么会嫉妒。这里存在着一个和嫉妒分开的一个人,一个检察官。或者你能暂时的消除嫉妒,但是它会回来,它回来是因为你没有看清楚,嫉妒就是你的一部分。,
在你为你的感受贴上诸如嫉妒、失落、生气等名词的时候,你已经把它带入一个框架,由过去组成的旧框架,一个由语言、观念和对错评价构成的实体。如果你不给它命名,用你所有的觉知和大量即刻的了解,你会发现没有观察者、没有思考者,那个感受着这个感受的“你”并不存在。
感悟中的感受力不是情绪和心境,而是领悟的品质,倾听和聆听的品质。感受枝头小鸟的歌唱,阳光在树林中的舞动。我们的感受是一种广泛的感受,对美的感受,对语言,对两个词之间的宁静的感受,对一种声音清晰的聆听,这一切都产生感受,一个人必须要有各种强烈的感受,只有这种感受才才能让头脑高度敏锐起来。
我问:那爱是什么呢?
克氏说:
凡是爱所关注的地方,根本不会有情绪和情感的位置。情绪和情感仅仅是喜欢和不喜欢的反应。我喜欢你,也意味着有其他不喜欢的人,我觉得这里好,也就会认同其他一些不好的地方。认同一个种族,一个国家,就可能为此而杀人。
情绪和情感可能滋生残酷,它不是爱。
爱是一种感觉,一种感情吗?一种记忆延伸的感受吗?不是的。
请记住,我们所说的爱不是记忆。
我们爱的很可能不是不是活生生的个体,而是“我的孩子”、“我的父母”的图像和符号。我们根本不了解面前的这个人,如果了解意味着识别,我们永远也不可能了解这个人。因为识别是基于记忆——痛苦或快乐的记忆,曾有拥有或者执着的记忆。
要发现什么是爱,必须对过去。对我们所有的感情、对善恶死去,就像吃掉有毒的东西那样-----死去。
我问:如果让智慧从中产生呢?
克氏说:
首先要做的工作是需要去发现,你一直在用一种固定的思维在思考,一个固定的方式在感受。
当这种思想和感受产生时,不要去改变它,不要去分析,而是觉察它是什么,为什么你一直用这种模式在思考,你背后的动机是什么?
也许你已经习惯了去思考和分析这个动机,并从中有所发现,但这不是真实的。如果你发现自己的脑海在和“必须”、“不可以”纠缠,陷入一种强迫,我可以肯定你是在“必须”和“不可以”的学校里长大的,你已经被系统、方式或各种指令束缚了。我不是说要完全放弃这些“不可以”,而是对一直在说“我不可以”和“我必须”的头脑变的有觉知。
只有当你全神贯注的感知思想和情感运作的那一刻,才是真实的。如同清晨的鲜花,产生觉知,创造理解。
一个人在情感和理智这两方面是完全和谐的,才会产生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