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见了两个朋友,一个是昨天,她要去深圳上班了,离开待了四年的上海,我不懂她的离开。单看她的朋友圈,一直觉得她过的很快乐,很潇洒,放假的时候都出去玩,工作日常,四处去给各个区域培训或者一起集训,每张照片里的她都是那么开心,带着笑容。
前天,知道她在深圳找好工作后,看她发了一个动态,说和男朋友的纪念日,随口一问,问她这会在哪,得知在上海收拾行李,过两天就算永远离开上海了,赶紧和她约了第二天的时间吃饭。她晚上在住的那边有事,说是来不了,可太久没见,再怎么样,我都想见她一面,于是挤着地铁到了她住的附近的地铁站,一起吃了顿饭。
我并不在乎我吃的是什么,我也没想从她这得到什么,我只是想见一面,说说话,随便聊聊,她想说啥,我便听啥,其他的完全无所谓。餐桌上随便点了三个菜,一个酒酿圆子,偶尔夹着菜的时候,她近些年的生活便慢慢在我们面对面之间铺散开来。
听着她从公司里一个小职员发展到现在总监的位置,也听着她吐槽老板的奇葩多变爆脾气,再混着她感情的无奈,说了很多很多,偶尔我也讲点自己的事情,时间一晃而过。总是有想抱抱她的感觉,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历经各种事情,如今成长成一棵深扎地底的小树,她还在成长中,并将散发越来越大的光芒,也挺替她高兴的。
另外一个是上周四见的,趁着下午从医院做完产检后的一点时间,见了一面,这回是她从远处过来,并且等了我一个小时,对此感觉到很惭愧。有一年多没见了,见了面也是很开心,没说太多寒暄的话,直接就随便聊着聊了起来。
光看朋友圈,看她时不时晒的自己画的画,去看的展览,和朋友一起滑滑板,每天的生活自由自在,满是她的喜好,多好。可见了面,一眼就看到她的憔悴,一问下来,居然经历了那么多,三家公司的跳跃,意味着工作不稳定,经济来源无法保障;买了房,开始负担每个月四千的房贷;上海每月三千多的房租,一个人独居;家里突然的变故,父母的身体恶化;大龄剩女,即将跨入四十的队伍,可仍然在前任的阴影里无法脱身。这些任何一个压力,都可以将一个人压垮,看着她二十多岁模样的脸,听着她笑嘻嘻地讲着这些事情,我感受到一个这样真实立体脆弱却坚强的她,是光看她自由跳跃的朋友圈永远也无法让我体会到的。
我们在公园里坐了好久,那会正刮着风,戏弄着我们的裙角飘扬。天上的云呀,一团一团从我们眼前飘过,云飘散的间隙,清亮湛蓝的天就透了过来,仿若在温柔地看着我们。时光在那蓝天,风,树梢,木椅和两个女孩之间,突然沉静下来,在那一刻,我们没再说话,在那一刻,我祈愿她和她的未来都能顺遂,我的宝宝平安健康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