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小小的旅馆里,不到二十平的房间,却放了两张床,有蛋糕,有红酒,还有开着的暖气,情调不错,气氛不错,可是却怎么都感觉不对。破破的旅馆,翘皮的墙壁,报纸糊的窗户,陈旧的电视,从没见过如此破败不堪的旅馆,难道车站旁的旅馆都是如此吗还是故意而为?
有初见的失落和疑惑,我的心慢慢沉了下来,未曾谋面时,他形容的生活简直是我不曾想过的富裕,可现在却在这样一个破旧的旅馆里。
为了缓解尴尬,他取出红酒,倒上一杯,递给我,我什么也没说,望着他,接过,仰头,一饮而尽,眼角瞥见他嘴角浮上一丝微笑。
“大半夜的第一次见面,你不怕我下药?”他扯着嘴笑。
“怕,顶多我喝晕了,被卖到山沟沟里去。”来见他之前这是我想到的最坏的结果。
“你倒是心宽。”
“你经常给女孩子酒喝?”
“不,你是第一个,从来都是别人灌我。”
“哈哈”我自嘲的笑了笑。
为了坚持自己心目中的美好,为了那份纯真的友谊,我选择相信他。外表稳重而深沉的男子,是我在学校里所从没遇到过的。学校的男生都太过幼稚,太过年轻,只会拿着父母的钱谈情说爱罢了。
就这样,渐渐聊开了生活琐事,对他不是很反感,却也不是特别喜欢,但也无处可去,已是半夜凌晨两点多了,还是一个我陌生的地方。
来之前给那个他打过电话,若他能说一句让我别去的话,我一定不会半夜来一个陌生的城市见一个陌生人,也就什么事都不可能发生了。
几杯酒下肚,居然昏昏沉沉,红酒也能醉?暗自嘲笑自己,以前的酒量都去哪儿了?恍惚中,看到已经空了好几个酒瓶了,不知为何要喝酒,是我将人想的太过完美致使我的防备心卸下了,还是只是单纯的相信一个陌生人。
昏昏沉沉倒在床上,朦胧中见他简单收拾了残局,爬上了我的床,麻利地剥去了我的衣服,反抗却是有心无力,然后将我放好,盖上被子。再就是关了灯,听到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便再度陷入昏沉中。
不经意间,身边涌起一丝凉意,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大冬天的,不能进风。可是凉意却越来越重,甚至好似压在我身上一样,感觉到那勃起的硬挺时,顿时像浇了一盆冷水,立马清醒,身上有人,还是个男人!
不可以,绝不可以!拼命推开压在身上的人,抵死不从!我的身体只属于一个人,我爱的那个人,发了疯似的爱。
今晚与一个陌生男人同处一室,只是赌气,也只是相信跟我网聊了这么长时间的人绝不会居心叵测,真的只是单纯的相信遇到一个可以静心听我讲话,可以在我失恋后安慰我的人。
可是现实不得不让我清醒,用被子裹了身体,推开他,让他去另一张床。突然明白了那句外面的人不可信,单纯的我还只是个未踏入社会的孩子,不明白外面的社会到底有多乱,不知道社会上的男人有多肮脏。
黑暗中,他生气地起身,就那样全身赤裸裸的站在我面前。
“我从不喜欢勉强任何一个人,我一直以为你一个女孩子大半夜跑过来找我,是想好的,原来是为了耍我吗?!”
“可我认为我们是朋友呀!”我支支吾吾地说。
“朋友?你第一次出来见网友吧?你不知道什么叫炮友吗?”他鄙夷地哼了一声。
炮友,多么难听的字眼。原来见网友就是准备做炮友的吗?可我还单纯的认为我认识了一个朋友,一个懂我的知心人,而且还是一个家庭优越的男人。现在一切都是假象吗?有种想哭的冲动。
“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心甘情愿的给我,要么让你的那个他永远消失!”他语气沉重。
“不好意思,我俩分手了,他对我构不成威胁。”我讪讪地笑了笑。
我开始穿衣服,今晚是个错误,离开这里就没事了,所以也就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看来你决定好了。”他生气地转身拿了裤子套上,赤裸着上身打开手机,背对着我打了个电话。
“八哥,你带几个兄弟连夜赶到XXX学校,找一个叫程子慕的男生,我要的结果是永远消失,一会我将他的信息发给你。”说完挂了电话,转向我。
“这是你俩的照片吧,这个男生长的也不咋的,不就嫩了点,你看上他哪了?”
脸前是他手机里我跟程子慕的照片。
“你怎么会有我们的照片?”此刻拿了衣服得手不禁抖了抖。
“巧的是我还知道一些事儿,他今年大二,跟你同届同系却不同专业,家住S市梁营镇夏利村11号,早年父母离异,现在跟着亲妈后爸,家里还有一同母异父的妹妹,今年应该15岁了吧,而他的手机号码是…我给你背背,要不要听?”
有备而来的男人,炮友的男朋友信息也能查的这么清楚?我有点后怕,可依然面不改色。
“谢谢你让我知道的这么具体,以前我还真的不知道他这么详细的家庭背景。”
“你真的不在乎?那好,我能不能让他消失咱们可以试一试。”上扬的嘴角有一丝邪魅,不得不说他的身材真的很好。可我无心关注这些。
心理战术,对于我来说我是不行的,特别是这种战术用到程子慕的身上,我更是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凡是对他不利的,我都会无所顾忌的冲上去,尽我所能保护他。
不知是自己爱的太深,还是自己真的太傻。被人家甩了,还一往情深,甚至还曾傻了吧唧地去他宿舍楼下求他,在他面前哭的像个傻子。结果被人家无情地再次甩开。
分手第一天,他带我去打印我们之前在一起的照片,照他的话来说,即使分手了,留着回忆也是好的。走在回来的路上,我满心欢喜地去拉他的手,以为有复合的机会,可被他无情的甩开,眼泪就在那时夺眶而出。
“白晓佳,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我们已经分手了,和平分手不好吗?能不能不要整天哭哭啼啼的,丢人!”我爱的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丢他的人。我再次哭的天昏地暗,最后被闺蜜强行拉回了宿舍。打印的一堆照片他一张也没拿走,而我只会抱着照片哭。
我不相信程子慕对我没有感情,分手的第三天就是英语四级考试,考试前他还给我闺蜜打电话让我好好考试,别因为这次的事情耽误了考试。
分手的第五天是平安夜,有个女孩来我宿舍说有人拖她送了我一个特别大特别红的苹果,却不说是谁送的,我知道肯定是他。
分手的第六天我把他以前送我的东西全部整理还给他,包括照片,他脸色沉重,只收了照片,其他的都没收。
分手的第七天一个室友过生日,在别人的生日聚会上,我喝了很多很多酒,被室友背回宿舍,又哭又吐的,闹的不可开交。期间给程子慕打了很多电话,可他一直都不接,最后好不容易接了,问我怎么了。
我呜呜噎噎地说我们复合吧,别分手。他温柔地回应:“宝贝儿,别哭了,我在外边做兼职,今晚没在学校,你好好听话,明天我给你带早饭。”然后挂了电话。
可我还一直打一直打,有时他接,有时他不接。接了他会温柔地叫我宝贝儿,以前他从不喊我名字,都会喊我宝贝儿。
在电话里我知道了平安夜的苹果是他送的,也知道我给他的照片他都留着。
好像在吐的时候,我接过一个特殊的电话,里边的男人怎么劝我都不听,后来他吼了一句。
“白晓佳,你能不能振作点,不就分手了,至于喝那么多酒作贱自己吗?!”
我生气地回答,“你又不是我的谁,要你管!”随后挂了电话。
随后在我趴在厕所吐的时候,我室友又接到了这个电话,至于说的什么,我都忘了,因为不是我在乎的人,我何必放在心上。
分手的第八天,由于前一个晚上哭的太厉害,导致眼皮肿的吓人,后就请了一天假在宿舍休息。将攒了一个星期的衣服洗了,然后打扫卫生,正常吃饭,化了淡妆,去了溜冰场。
因为程子慕不喜欢我去溜冰场跟那些男的玩,他也不陪我去,有次自己去溜冰结果回来晚了一个小时,没有陪他吃饭,导致他生气了好久,从那以后我再也不去玩溜冰了。
就那样在溜冰场看别人玩看了一下午。这天早上他没有送早饭。
以前他总是陪我吃早饭,午饭夏天的时候怕天热就直接送到我宿舍楼下,冬天则是中午放学打好饭等我一起吃,晚上因为时常做兼职便不怎么和我一起。
那时候所有的朋友都羡慕我找了一个这样贴心的男友,替我高兴。忘了说当时的我整天在学校餐厅里做兼职,满脸痘痘,长的甚是难看,穿的也特别土,却拥有一个长的甚是不错的男朋友,关键是还温柔体贴,最重要的是这是我的初恋。
后来在一起的第五个月,懵懂的少女心也被渐渐打开,就那样,发生了关系,疼痛而害羞,但却满心欢喜,一直以为可以走到最后。后他因为心疼我,便不在让我去做兼职,而是自己天天跑着做兼职,维持着我们日常的生活。
我很满足,对于其他的情侣来说,都是问父母要钱的,而他却不是。多多少少我知道一些关于他的家庭的事,在我心目中,离异家庭的孩子都是缺爱的,所以我要把我所有的爱都给他,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帮他,去爱他。
可谁知道,我们发生关系后不到三个月,就被甩了,在一起的时间不超过八个月,可笑的是分手理由我至今都不明白是什么。我问过,可他却没有理由,问多了,便说不合适。难道真如别人说的玩腻了?我不信的。
分手的第九天,站在面前的男人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找他,说带我好好玩玩,缓解一下糟糕的心情,反正学校过元旦放假五天,学校也没什么人,便一口答应了。
分手第十天,下午上完课,我给程子慕打电话。
“晚上有空吗?吃顿饭吧,以后不再打扰你了。”
“我今晚没时间,明天吧。”
一阵委屈涌上心头,不知为何,特别想哭,忍住憋回去,然后继续说。
“那算了,我今晚就走。”
“去哪儿?”
“去见个朋友,元旦就在他那里玩。”
“好,一路小心。”
挂了电话我直接打电话告诉他今晚就来找他,还说我要吃蛋糕。他欣喜地回应。
如果当时我告诉程子慕说我去见网友,他会不会拦我;只要他多问一句,让我别去,我肯定不会当晚就走的,可是没有如果。
“真的想好了?”男人的话拉回了我的回忆。
我不知道面前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历,我对他一点也不了解,只是在网聊的过程中知道他认识很多不正道人,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势力,但我不知道真假。
心里纵使有一千个不愿意,但一扯到程子慕身上,我便没了主意。尽管分手,尽管是他把我甩了,可我依然很爱很爱。
我选择隐忍,选择了前者。
“你能否放过他?”
“当然,在你成为我的女人之后。”他满意地笑了笑,随后出去打了个电话,便回来了。
黑暗中,我仿佛看到了他脸上的狡诈,霸道,骄傲与胜利的喜悦。后来我才知道他想要的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
此刻,我有种猎物被猎人盯上的感觉,害怕,后悔,恐惧。我卑微地求他别伤害我爱的人,我选择“心甘情愿”。
我不知道的是,一开始,我便输了,输给了信任。
此时,我丢了自己。
那年的冬季,那个寒冷的夜晚,我褪去存留在身上的衣裳,丢掉心里的执着,看他迅速脱掉裤子,爬上了我的床。
滚烫的身体贴合上我冰冷的肉体,勃起的硬挺就像水蛭见到血渍一般兴奋,快速地进入我的身体,一阵猛烈地进入与抽离,像是不甘,像是赌气。
我知道他的怒火来自哪里,他的暴躁源自何处,因为我始终都未迎合,仿佛那是他一个人的事,我只是任他摆布的玩具。
于是便更加猛烈,像暴雨袭来,我从未遭受过此番剧烈,特别疼痛,但始终都未发出一声,心里默默流泪。我就此肮脏了,不再清白了,我的身体再不属于我爱的人了。耳边传来粗粗的喘息加之一次又一次剧烈的疼痛,泪居然莫名地流了下来,委屈,后悔。
此刻躺在别的男人身下的我如此厌恶自己,程子慕,你此刻在干嘛,睡觉吗?有没有梦见我?千万别,因为此刻的我是如此的丑陋不堪。
终于,激烈结束,也不洗澡,就那样霸道的拥着我入睡,屋子里充斥着暧昧难闻的气味,我鄙视自己。
突然,肩膀传来一阵剧痛,我受痛叫了一声,原来是他狠狠地咬了上去。
“原来你还知道痛,我看你刚刚很享受。记住,我们不是炮友,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女人。”
“你……”
我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一定要离开他,这个让我羞耻的男人。
他是个魔鬼,在他满意而轻蔑地睡去后,我陷入无端的恐惧之中。
一切都只是开始,之后便是阴霾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