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往往经过时间的沉淀才更显珍贵。去年的10月,有幸争取到一张去往地球另一边的机票。第一次走出国门,飘洋过海踏上神秘的南美大陆,来到离北京最远的智利共和国首都圣地亚哥。相距近2万公里,历经28天,开启了一段极不平凡的学习旅程,见到了并不一样的“天涯之国”。
智利很窄。向东不远,登上海拔不高的省山,就能看到安第斯山脉的雪,隔壁是马拉多纳、梅西的故乡阿根廷;向西不远,就能走到太平洋的东岸,那里有瓦尔帕莱索的色彩斑斓、有维尼亚德马的碧海蓝天,遥远的对岸是我的家乡中国。
智利又很长。75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跨越了38个纬度,最北端是极旱之地阿塔卡玛沙漠,最南端又是离南极最近的大陆城市篷塔阿雷纳斯,还有“全世界最孤独地方”之称的复活节岛,那些是我们到达智利却又到不了的地方。
城市间、街景中随处可见各式各样的涂鸦,几乎找不到一面干净的墙;大大小小的天主教堂林林总总、风格迥异,走进位于武器广场的主教堂,磅礴而宏阔,静谧而虔诚。这些样子很南美。
走近庄重肃穆的货币宫、最高法、参议院,路过古老悠久的智利大学、天主教大学,一边是戒备森严、象征着权力至高无上,一边是“反政府、要自由”的标语口号贴满外墙和雕像。富人区里,如世外桃源,高端时尚,祥和宁静,纵使外面闹得再凶,里面也不受影响,怡然自得;穷人街巷,人头攒动,肤色各异,有的游走奔波、有的买卖交易,甚至还有偷盗、抢劫和砸烧,充斥着嘈杂声、烟呛味和不安感。一边是生活、一边是生计,并向而存、永不相交。这些情景很西方。
大街上,华为手机的大型广告牌高高耸立,一辆辆中国产的小轿车穿梭而过。市场里,日常用品、玩具、服装等轻工产品几乎百分百的来自中国,即使购买欧美大牌包包服饰之前也一定要问清楚“产地是哪里”,要不一不留神就会“出口转内销”。在当地最受欢迎的美食是中国菜、秘鲁菜,料足味重,每天顾客很多;还是中国大厨最会烹制海鲜,有一种红虾鲜嫩微甜,只有在当地才能尝到。蓝莓车厘子,不仅个大,还很便宜,大都装进了中国人的“果篮子”;长时间的光照给了葡萄充足的生长条件,智利红酒看葡萄品种、看酿法,不看重年份,同样摆上了中国人的“餐桌子”。中国作为智利最大的对外贸易合作伙伴,有些生活方式又很中国。
参观军事博物馆,了解到智利的发展史是一部沉重的殖民史、战争史、军统史;游览康西诺马库尔酒庄,明白了喝的是红酒、品的是文化;爬上圣母山登高远眺,用眼睛丈量这个容纳全国一半以人口的首都。从时间和空间的不同维度去认识一座城、一个国,感受其同样的沉重与不易。
认识了一些智利朋友,军官帅气、精干,老兵职业、乐观,很多人没结婚就当了父亲;拉美女性大方、自强,展现出不一样的美,不光有大象腿,也有露脐装;周围的人对亚洲面孔很热情、很友善,处事虽然很刻板,但相处很简单。也遇到了许多中国老乡,大部分是做生意的,聪慧、勤劳、团结,也有少数留学出差的,跟我们一样茫然无措。他乡遇故知很亲切,爱国思乡之情很感怀。
……
来不及细品那里的人和事儿,只能浮光掠影、蜻蜓点水地打个卡,证明我们来过。
这次海外之行,不仅让我发出“世界很大,我们很小”的慨叹,也让我看清了“国外的月亮并不是那么圆”。
到达智利后的第3天,我们就遇到了所谓大概率事件的持枪抢劫;第4天,圣地亚哥就爆发了自重建民主以来从未有过的社会动乱;第22天,当地又发生了见怪不怪的6级地震。暴乱持续升级,迅速蔓延全国,并贯穿了整个行程。高昂的物价、受限的出行、狼藉的街区、社会的停摆、满街的军警、不安的生活……飞跃大半个地球,从一个首都到另一个首都,一边是繁荣盛世,一边是水深火热。种种巨大反差,让远在异乡的我们无比想念和更加热爱背后的强大祖国。
都说,出了国才更懂得爱国,离祖国越远就越爱国。那时我才更加懂得,我们不是生在一个和平的年代,只是生在了一个和平的国家!中国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影响世界!我为自己身为中国人而感到无比自豪!无论何时何处,伟大祖国始终是我们最坚实的依靠!
这次海外之行,让我在度过未知、动荡、危险和紧迫后体悟到生命的可贵,懂得了如何在逆境险境中更好地实现目标、保全自身。这次海外之行,不仅是工作的交流、身体的出游,更是灵魂的出窍、思维的远航,最最重要的是在我的头脑中打开了一扇窗,学会跳出中国看中国,也跳出自己看自己。
虽然事过一年,但仿佛就发生眼前。良久有回味,始觉甘如饴。